返回第二十六章 第三人(1 / 1)安达与修格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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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了摇头,看向维达,“算了吧,就算你被人剁成肉酱,我也不会死的。”

我拿着老威利给的牛皮文件袋,想了想,掏出了那管红色的致幻剂注射剂。

“致幻剂?不对,颜色有些不对,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是我从一个家伙的手里夺来的,你地牢里的那些个家伙,跟他比起来就像是洋娃娃似的,一撕就破。”

“哦?”

维达接过致幻剂,缓缓拧开,似乎是想要闻一闻。

但我并没有阻止,因为维达对污染具有抗体。。

只要他不直接注射,就没有什么大问题。

在用鼻尖嗅了嗅之后,维达的眉头皱的更深了。

“有股熟悉而恶心的腥臭……与地牢里的那股腥臭很像,但没有那么低劣,貌似更加精纯。

可是……似乎有些过于稀薄。”

“没错,确实十分稀薄。

而且里面那股腥臭的来源,可不是你地牢里的那群劣质品可以相提并论的。

那是……一头真正的怪物。”

接下来,我就把关于恶鬼的部分禁忌知识,以及自己是如何得来的这支红色致幻剂的过程中告诉了维达。

同时还有自己正在查的丝卡蒂案件,以及自己对于案件的部分推测,也告诉了维达。

而这个是过程并非几分钟就能搞定的,因为维达是个问题很多的人。

所以,说着说着,我们就走到了前庭。

庭院里的仆人显然早已被老威利吩咐离开了,即便不在身边,但老威利依然时刻关注着维达的情况。

知道维达需要一个无人的境况,在看到维达与我走出前庭,就吩咐所有人离开了。

我与维达坐在了庭院的桌椅上,毕竟一直站着说话也挺奇怪的。

既然可以坐下,那就没必要一直站着了。

终于,在我说完之后,维达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看来即便是入门级的恶鬼知识,对维达来说,也依然是十分具有冲击力的。

而关于超鬼,狩鬼者,堕渊者这些更为禁忌的知识,我都丝毫没有给维达提及。

因为时候未到。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对了,提醒你一句,千万不要小看那群东瀛人。

任何知晓恶鬼存在的人,终将化为恶鬼。

如果你把他们逼到绝境,也许会发生你预想不到的情况。”

我拿着装满文件的牛皮纸文件袋,沿着来时的路向外走去。

“你也会那样吗?”

维达的声音从我的身后传来,我停下了脚步。

“什么?”

“变成恶鬼……”

我没有回头,只是觉得有些好笑。

“维达,人类是无法超越极限的。

凡人若想战胜恶鬼,唯有化身修罗。

不止是我,终有一日,你也会改变的,维达。”

是的,人类是无法战胜恶鬼的,能够战胜恶鬼的,只能是恶鬼。

我们狩鬼者的体内,流淌着属于恶鬼的鲜血。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终有一日,我们也会成为恶鬼。

所以,对于狩鬼者来说,最好的归宿就是死在与恶鬼的战斗中。

不然,一旦成为堕渊者或者妖鬼……就是死在挚友的屠刀之下。

不过,更多的却是让手中的屠刀沾染上了挚友的鲜血,彻底疯狂。

这就是福音教会所刻意制定的规则,一旦有狩鬼者堕入深渊,就将由该狩鬼者为人时的挚友亲自去讨伐。

教皇是想让所有狩鬼者明白,无论是友情,爱情还是亲情,都不是你该拥有的。

因为,那只会带来痛苦。

狩鬼者所需要的,只要有暴力与忠臣就够了。

安安心心的做一把武器,然后在战斗中濒临破碎,最后被遗弃在世界的角落,悄无声息地离开。

这就是福音教会所想要的狩鬼者。

当我来到入口大门的时候,马车正在铁门外等候着,一位金发碧眼,身穿男装的金发女郎正在旁边等待着我。

她虽然容颜美丽漂亮,但却神情清冷,眼神中是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我记得她,她叫伊敦,是维达培养的手下之一。

仇恨,是最好的成长动力。

而维达显然深谙此道,他手下的每一名得力干将,都十分优秀。

“西泽先生,马车已经为您准备好了。”

我与伊登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所以她一下子就叫出了我的名字。

“嗯。”

我没有与她寒暄什么的,因为我不感兴趣,而她也不感兴趣。

倒不如说,她感兴趣的不是我,而是我所掌握的暴力。

这个女人,如果能让她复仇成功,她什么也愿意支付,即便是整个人生也在所不惜。

而在与维达交易和与我交易之间,,与我交易显然能够让她更快地完成复仇。

因为维达会考虑伊登是否有这个价值,伊登如今所做的一切也都是在证明自己的价值,同时也在掌握更多的权利与力量。

而我不会考虑那么做,我只会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不顾后果。

但很可惜,我对与她交易没什么兴趣。

她的身上,没有什么值得我渴求的。

即便是她那凹凸有致的魔鬼身材,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区别。

因为说到底,人死后,留下的也不过是一具枯骨罢了。

什么绝世风华,千娇百媚,倾国倾城……到头来,不过是黄土之下,森森白骨。

从这点来说,其实人与人都是一样的,都不过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巴,一个鼻子……死后也只会余下一具枯骨。

或许会有个别生命在表现形式上有残缺,或者说残次。

但如果从更深层次的生命概念上来说的话,其实所有人都是生命,也只是生命而已。

什么所谓的美与丑,不过是人类在成长的过程中,不断地受到周围的文化影响,在潜移默化的影响下产生的审美观而已。

而这种审美观并非一开始就诞生的,而是先有生命,后有审美观。

并且,随着时间的流逝,审美观的侧重点也在不断的推移,改变。

所以说到底,人类所受到的一切束缚,包括美与丑,都只是人类这个生命种族给自己所设下的束缚与框架罢了。

站在人类之外的角度来看,人类又有什么区别呢?没有区别。

就像在饥饿中的恶鬼看来,所有的人类都只不过是血食罢了。

对蚊子来说,所有的人类也都只不过是可以吸血的对象罢了。

人类的一切都只有对人类才有意义,当你尝试站在人类之外来看待这一切的时候,一切都显得是那么的可笑与毫无意义。

这辆马车并非我来时的那辆,而是另一辆。

因为马车全新整洁的布置就已经说明了这点。

如果是我来时的那辆马车的话,底部的毛毯上应该有些黑色的脚印才对。

而这辆马车内的地毯上非但没有脚印,而且还有一股之前那辆马车所没有的淡淡幽香。

所以答案已经摆在眼前了。

我坐在马车内,依靠着柔软的靠背,而伊敦则负责驾驭马车。

接下来,大概又是持续两个半的路程了,比来时还要更远一些。

因为目的地不是骑警厅,而是我所住的旅馆。

伊敦的驾车技术显然没有老威利这么好,车厢稍微有些摇晃。

如果只是短时间内还好,但考虑到要一直这么摇晃两个小时……我连看文件的兴趣都没了。

我伸手揉了揉眉心,不行,如果每次往返都这么麻烦的话,我可受不了。

不但耽误时间,而且还难受。

所以得想办法说服维达才行。

维达不喜欢使用电话,可不仅仅是他有些怀旧复古的爱好而已。

还因为,用灵敦电话有一定几率会被灵敦的特殊部门所监听。

虽然几率不大,但为了避免那种情况发生。

一切在维达看来重要的事,他都喜欢让属下上门传话,或者直接与对方面谈。

时间在摇摇晃晃中渡过……我的思绪也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飘向远方。

从外城区到下城区其实也是有轨道蒸汽列车和汽车的……但那是非法建造的,用的也都是些被淘汰的机械。

不但有安全隐患不说,环境脏乱差,而且还有危险。

毕竟外城区随时都有可能发生火拼,或者说随时都在火拼和准备开始火拼中。

所以乘坐那样的交通工具的危险可想而知。

弄不好,下一秒坐在你两边的人就突然掏出枪械互相对射了。

当然了,如果遇上了我,那危险的只怕是他们。

可问题是……那样的话,就太麻烦,太浪费时间了。

所以,总得来说还是乘坐维达所安排的马车最好。

因为外城区的所有人都认识这辆马车上的标志,那是雄师维达的马车。

马车内坐的,要么就是维达本人,要么就是维达的客人。

而无论是谁,都不是能够轻易招惹的存在。

所以维达的马车本身在外城区就是最好的交通工具,无人敢打扰,无人敢惊扰。

什么?你说真的没人敢吗?

不,当然有。

毕竟维达在外城区也谈不上只手遮天,他也没兴趣只手遮天。

因为那样就太引人注目的,会惹来不必要的目光,而他还需要时间来继续准备他的计划。

所以总得来说,外城区还是有几个人的权势在表面上与维达匹敌的人存在。

但本就是互相制衡的情况,谁又会愿意因为一点过道小事去得罪维达呢?

谁都知道雄师维达的脑子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弄不好因为这点小事,就会把维达推向对手,打破平衡。

所以几位大佬对维达的马车通行是实行一路绿灯,只要维达的马车不去重要区域就行。

比如,军火库啥的。

至于有没有人敢冒充维达的马车去谋利或者嫁祸维达……当然有。

外城区永远不缺穷途末路之辈,但那样的人无一例外,全都尸沉大海了。

所以久而久之,也就没什么人敢去冒充了。

因为你就算再怎么穷途末路,你去干些别的玩命勾当,好歹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可你要是干这个,那就是十死无生了。

外城区的人或许算数不怎么好,但“算命”还是精通的。

马车一路畅通无阻,自外城区来到下城区,最后停在了贝克街208号旅馆门口的街道上。

在马车停下的一瞬间,我也睁开了双眼,起身打开车厢的门扉。

伊敦已经在马车外放置好了台阶,我对此表示……

我是一名侦探,曾经是一名狩鬼者,我的任务是在黑夜的遮掩下浴血奋战。

我又不是什么贵族千金小姐,需要这东西干嘛。

与此同时,某个正在酒馆内喝闷酒的美女打你个喷嚏。

我走下台阶,在伊敦开口之前就先发制人。

“我对你的过往与仇恨没兴趣。以前没兴趣,现在没兴趣,以后,依然没兴趣。”

伊敦神色如常,只是眼眸微不可见地稍稍一暗,但并未多言。

“是,西泽先生。”

我拿着牛皮纸袋,本来想要回旅馆,但想了想,还是去趟阿姆斯特朗酒馆打个电话给希密尔吧。

我把红色致幻剂的事也交给维达处理了,有维达的加入,这件事的进展想必能够大大提高吧。

接下来维达大概会和希密尔联系,或者说维达已经在和希密尔联系了。

为了打消希密尔的疑心,我需要给希密尔说一声。

不然希密尔大概是不会真的与维达合作的,而是会一边虚与委蛇,一边向我求证。

所以不如提前说明比较好。

我踏进了阿姆斯特朗酒馆,这时候已经是下午的尾巴了,正是阿姆斯特朗酒馆最匆忙的时候。

因此我也就没打算和希芙打招呼,而是径直走向了电话亭。

我投下硬币,拨通了希密尔留下的号码。

幸运的是,有人接听,而且还不是希密尔的应答服务,不然我就只能给他的留声机留言了。

“你是?”

电话亭的号码是不显示的,所以除非对方表明身份或者主动说话,不然你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真的显示号码,大概也不会有什么人能够记住就是了。

因为旅馆客房的电话和旅馆前台的电话,基本上看起来相差不大,都是一串数字排在一起而已。

只有一些特殊的私人电话,才会有避免特殊的标志性数字,让稍稍有印象的人能够在看到第一眼就认出来者。

“我,西泽。”

“哦,西泽,怎么了?”

希密尔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我是想告诉你,咱们的行动里估计要加入一个人了。”

“什么?!”希密尔的声音有些惊讶,以及生气。

他似乎在我责备我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就让第三者插足。

“老兄,你最好给我一个足以让我信服的理由。”

尽是虚假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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