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飞宅的地下室不光光是个藏书馆，在书架林的后方还有一大片演练场。

方便三代私底下一边摸索，一边实践。

在经过两个小时的辅佐后，三代因为琐事暂时离开，留下沉浸在知识海洋里的明彦。

圆形演武场的空地上有几个大坑，坑洞上升起袅袅的白烟，那都是被忍术轰击后留下的痕迹。

明彦微不可察的喘气，脚边正展开平放着五个卷轴。

《火遁·豪火球之术》

《土遁·心中斩首之术》

《水遁·水冲波》

《风遁·风之刃》

《雷遁·轰雷》

在掌握这五个忍术后，他算是初步摸清楚自己特殊体质的优势和局限了。

这五个术都需要结印才能发纵。

也就是说，像分身术这种查克拉分布变化的术和变身术这种查克拉形态变化的术不需要印来牵引。

而像遁术这种涉及到查克拉性质变化的术还是用印来牵引会释放得更流畅。

明彦推测：也许这就是发明印的人之初衷呢，印的发明方便人们更有效的进行性质变化，可惜后来人类忍者们退化到了完全依赖印的地步。

这只是个推想，为了证实，他心语道，“十尾，在吗？”

“不在。”

“不在怎么回应我的？”

“睡着了。”

“我们可以回高天国了！”

“呵呵。”

明彦汗颜，十尾越来越难哄了啊。

他说，“你会结印吗，你了解印的作用吗？”

十尾道，“多此一举，当瞳力进化到轮回眼的程度，你也就完全不需要那玩意了，也就是个过渡的东西，而轮回眼也才不过是高天国的入门级别。”

明彦恍然大悟，“你那只眼睛，就是轮回眼吗？”

十尾干脆不理他。

明彦道，“这里有本卷轴上说印的发明者是传说中六道仙人的长子，你听说过吗？”

十尾道，“没听说过，估计是某个弱鸡小屁孩吧。”

明彦又说，“上面还说所有的忍术都是六道仙人发明的，你听说过六道仙人吗？”

十尾漫不经心的道，“没，估计是另一个弱鸡小屁孩吧。”

明彦揶揄起来，“亏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大能，通晓一切，原来也是一问三不知。”

十尾歇斯底里的吼起来，“小鬼，别太过分了，要不是和你有共同的利益，我碾死你就像碾死一只蝼蚁！”

明彦摇摇头道，“别这么激动嘛，我也没有故意冒犯你。”

十尾接着歇斯底里，“你一直在嘲笑我，你都没停过。”

明彦耸耸肩，“我只是想起高兴的事情。”

“什么高兴的事情？”

“我老婆生孩子了。”

“神经病，你哪来的老婆？”

明彦一愣，原本只是想在练习的闲暇时间轻松一下，调侃一下，怎么氛围突然就变得悲伤起来？

十尾不不忘补刀，“还不如和老夫一样多打瞌睡，养精蓄锐，梦里什么都有！”

明彦一瘪嘴：八婆。

玩笑归玩笑，正事归正事，明彦严肃起来，“我的忍术天赋已经很高了，熟练掌握五个遁术都需要两个小时，有没有捷径可走？”

十尾道，“你打开写轮眼试试，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写轮眼？

明彦挠了挠下巴。

写轮眼确实能够复制忍术，但那要求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完整结印完成这个术，

原理是记录施术者的印和查克拉调动方法。

对着白纸黑字，死气沉沉的资料，写轮眼又能有什么办法？

将信将疑间，他闭上眼皮，在短暂的酝酿后猛然睁开双眼。

一片猩红的色彩下是逐渐收缩的瞳仁，三颗黑色的勾玉像卫星一样环绕着瞳仁旋转停定。

写轮眼刚解放，诚如十尾所料，明彦就看见了奇怪的东西。

在他平视的视线里，是远方一排排静穆耸立的大书柜。

明彦看见的却不是木，而是森林。

他看见的不是今，而是古。

他看见的不是存在，而是起源。

一颗种子埋在了土壤里，雨打过后，绿色的嫩芽破土而出。

五年过后，小树在茁壮成长，任天边的流云日复一日，变幻万千的掠过。

十年过后，枝繁叶茂的大树还在生长，天地一线的地方是太阳升起，太阳落下，月亮升起，月亮落下。

日晒，雨淋，风吹，雪盖，叶枯，叶落，来年春天绿色的枝条重新抽出，小鸟在树冠上啄虫子，搭巢。

伐木工人两两合作，把大树拦腰锯断，背着圆木卖给作坊，这棵大树也未能幸免。

刀劈斧斫，锯子前后曳动，木屑纷飞。

作坊工人比对着图纸，把圆木加工成各种木制配件，又用螺丝和锤子把这些配件钉合成书柜的样子。

最后给柜子喷上防腐的漆，作为成品卖给了猿飞一族。

明彦在颤抖，沧海桑田般的景象在他的眼帘处如幻灯片一样闪烁。

十尾笑道，“这可不是区区写轮眼而已，你的这双眼睛是独一无二的，左眼能够穿破一切空间维度的次元壁垒，老头子称之为‘天之御中’，右眼能够穿破一切时间维度的次元壁垒，老头子称之为‘天之御命’，想要洞悉古往今来一切发明的起源和作用原理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而一旦天之御中和天之御命的完全体觉醒，混元为一，就是元遁解放的时刻，那时候你就能带老夫离开这小家子气的鬼地方了。”

明彦颤抖着呢喃道，“天之御中，天之御命，意思是，天命在我？大筒木明彦尊好大的口气啊。”

十尾摇摇头道，“有这么调侃自己的吗？”

“那岂不是说…”明彦小跑过去，随手取下一个卷轴，盯着卷面迅速展开。

卷轴的名称是：幻术·黑暗行之术。

A级，禁术。

在卷轴逐渐展开的同时，大量的视觉信息充斥明彦的眼球。

星光璀璨，篝火摇曳的小林子里，一个青年男子坐在篝火旁反复结印。

男人有着刺猬般的银色头发，红色的眼睛，一脸严肃专注的神情，脸颊上有三道红色的油彩，肩批白色的羽绒毛领，身负有着战国时代特点的蓝色叠层盔甲。

明彦疑想：这就是水门老师和三代大人经常提到的那个男人，二代目火影千手扉间？

男人的面部轮廓和火影颜岩第二顺位的雕塑高度一致。

扉间反复尝试，反复试错，用尽各种手印的组合方案和各种查克拉的凝练运行方案。

“辰-巳-丑-卯…呃，不行，查克拉会紊乱。”

“巳-午-子-寅-戌-亥…呃，不行，不行。”

太阳升起，落下，月亮升起，落下，日复一日。

樱花凋零的时候，扉间在这里，枫叶红遍的时候，扉间在这里，枯叶昏黄铺地的时候，扉间在这里，雪花给他做过被子，小鸟在他刺猬般的银发上捉过虱子。

除了实践以外，他还会翻阅据说是忍宗时代遗留下来的语焉不详的文献，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些灵感。

即使如此，好几次错误都把他折腾得半死，查克拉在经脉里逆流，疼得他侧卧在地上痉挛，或者是查克拉运行不畅，在某个穴道处拥堵堆积，爆成皮外伤，留下汩汩血流。

看到这里，明彦不禁抹去额头的汗水，他是由衷的佩服。

从无到有的开创之艰辛，未来的人是无法真正体会的，每一个开创者都值得尊敬。

最终，这种执着没有被辜负，扉间成功了，而就在看到扉间成功的那一刹那，明彦双眼上的六颗勾玉同步旋转，写轮眼记录下了这个新术的作用原理。

断开追寻起源的视线，明彦把注意力拉回现实里。

一串结印后，他的双手落在巳印上。

“幻术·黑暗行之术。”

这片空间里全部的光线都被奇怪的引力抓捕，拖拽到了一个无限小的奇点里。

整个地下室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