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袁定珊,她却是裂嘴一笑道:“你说若是有人冒充我用我的东西,讨我喜欢的人爱,那是不是很可恨?”
萧赫州不言不语,他看了袁定珊好一会儿才道:“若是她有心讨,就不许我们也留个念想?”
“不行。”袁定珊转了头,她突然感觉自己不配这样自私。
“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你若去了极乐,我帮你引路,我家与退风口是有些渊源的,那边应该有不少我家的人。”萧赫州笑笑,他碰碰袁定珊,示意她看过来。
袁定珊扭了脸去看萧赫州,她又笑笑:“我和你开玩笑的,若是有一天这具身子不再是我而是别人了,兴许那人比我更好,若她前世也是个工具人,也是辛辛苦苦才得了老天这一点垂怜,或者,她也值得遇见你们。”
“是贺良堰的信里对你说了什么吗?”萧赫州不再和袁定珊开玩笑了,他在很认真地问她。
“倒也没有,就是我猜到了些东西,但不知道那些东西是真是假,不过我想用不了多长时间我们也就明白了我啊,贪生的很,我有这么多好东西,一定享受到老才肯罢手的。”袁定珊又压了压眉毛。
“那我就不走了,我一直在你这里呆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大事要为难到你,我家的事情都没有让我大姐绝望,你这里还能发生什么事?”萧赫州依然说的认真。
袁定珊一下子开郎了,她重新牵了萧赫州的手道:“对呀!还能有什么样的大事能难倒我呢!”
叠暮峰。
这一次是袁定珊偷偷趴上来的。
直到了山庄里面月将才松开袁定珊的手,他看着她躲躲藏藏往里面去,他则是提了身子上了楼阁的飞角。
在西屋上的只狼看到了袁定珊,也看到了月将,月将飞身到了只狼身边,他轻声道:“萧世子过来了,这一阵子怕是不会走了。”
“烦。”只狼斜眼去看地上的袁定珊了。
月将瞄着只狼道:“你不觉得萧世子与珊儿很般配么?”
“嗯,牛粪鲜花,自然般配的很。”只狼又道。
“你怎么能说珊儿是牛粪呢?”月将压了压眉毛。
“啧……这是你说的。”只狼的视线跟着袁定珊进了走廊,他提了身子下去了。
玄采的屋子里,小满也在。
也正在屏风那里看着上面的刺绣,牡丹上的有几针跑线了,她提了小剪刀将断线剪了下来,玄采在她身后靠近了她,在她将剪刀放下之时,玄采伸手圈了小满的腰将她横在了桌子上。
袁定珊挑了挑眉毛没说话。
玄采的动作没有半点怜惜,他将小满的双手锁在她的头顶上,袁定珊还能看到小满手臂上的伤。
只狼落了下来,他远远地看着袁定珊,他知道她在“偷窥”人家,他想提醒她一声,可万她就是想看这个呢?所以只狼站在那里倒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袁定珊接着往里面看,玄采已经放开小满的手臂提起了她的脚腕,小满仰着头时不时被桌子磕到,她疼的眼泪都涌出来,却是伸出一只手死死把自己的嘴捂上了。
玄采的喉咙里开始低吼了,袁定珊忙退了出来。
只狼将双臂往胸前一抱看着袁定珊往回跑,袁定珊笑着看着只狼,她小声道:“走,去那屋里吃茶去!”
只狼无奈地舒出一口长气,只能跟着她走了他还能对着自己的主子发火么?
而屋子的这一边,玄采在收拾自己的头发时,小满支撑着自己的身子起来了一些提醒着他:“刚才书手好像过来了。”
玄采并不看小满,他只是快速转入了屏风后。
旧衣裳被扯与汲水声在屏风那边响起,玄采很快收拾好了自己往外面去了,小满则是闭上眼睛又重新躺好了她的小腹和小腿都在抽筋,她得缓上好一会儿呢。
韩密云又坐回了他的轮椅里,不知道是不是在演戏给小满看,袁定珊也有意思,她手上拿着肉糕,脚尖一下一下地踢着韩密云的轮子,在玄采入门时,韩密云故意甩了自己的毛笔一把,一团墨擦过袁定珊的肉糕甩在了她的下巴上。
只狼望着外面就当没看到他俩要打架似的,袁定珊伸手捏了韩密云的下巴,要把沾了墨的肉糕往他嘴里塞去,韩密云举着毛笔要往袁定珊的脸上画,两个人又想给对方一击,还得躲着对方,一时都僵持不下了。
玄采轻轻咳嗽了一声,袁定珊看了他一眼,她怔了怔,松了韩密云,到底是韩密云又伸手在她衣领上画了一笔。
他的鼻梁与两眼睛的内侧各多了一个小黑点,像是痣,又像是洞。
袁定珊看只狼去了,只狼斜了她一眼,表示自己也看到了,而且玄采的气势越发的与原来不一样了。
他在向一种凡人不可高攀的方向发展着。
不过当他站在韩密云与袁定珊之前时,依然会露出那幅愚忠的模样,也只有这一点,才能提醒着袁定珊,这个人还是玄采。
韩密云扭头看玄采,他道:“这么快?那时候到了。”
“什么时候?”袁定珊下意识地问韩密云。
而韩密云则记着袁定珊“欺负”他的仇呢,他故意斜了她一眼,没回答,又转着自己的轮椅往回走了。
玄采没有多说什么,他只是向袁定珊行了一礼,推着韩密云去了。
等他们走了,袁定珊才看向了只狼:“他们俩这是什么意思?”
只狼想了想道:“有事儿瞒着您的意思。”
袁定珊冲着韩密云消失的地方努了努嘴,一脸不满意的样子。
瞧着四周没有人了,袁定珊才又看向了只狼:“你的伤怎么样了?”
只狼道:“好了,皮肉伤,你再问晚一天,你都看不到它了。”
袁定珊瞪了只狼一眼他原来是个可招人喜欢的大狗狗来着,怎么现在学得这么油嘴滑舌的了?
“对于伤你的人,玄采怎么说?”袁定珊又问。
只狼压了压自己的眉头,他道:“玄采那个时候说,他也不是那个人的对手,我们合力才能与他抗衡,再加上刀厚臣的信号,那个人才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