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厚臣只能笑了,他想,伏贤在这里,多多少少是给了袁定珊是一些压力的,所以她干脆把自己想问的话全都说了,可是……
“我们镇北司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袁姑娘?”伏贤斜眼看袁定珊,好像袁定珊这么问,像个傻子一样。
被伏贤拒绝反而让袁定珊冷静了几分,她缓了一口气又看向了刀厚臣:“刀统领,你刚才找我做何?”
袁定珊突然转变话题,刀厚臣一时竟没反应过来,他眨眨眼才慢吞吞地回答袁定珊:“听伏贤说,萧桂屛和耶律信宏南下了,还帮了韩密云,只怕此事与袁姑娘有莫大干系。”
袁定珊把双臂往胸前一抱,冷哼:“啊哈,我的私事,凭什么告诉你们?”
伏贤迷了眼睛:“袁姑娘,这可不是你的私事。”
袁定珊扭脸看向了伏贤。
伏贤向她解释着:“姑娘不是白眉县的书手么?那我们要求姑娘做什么,姑娘是要好好配合的,要不然,这个书手可就做不下去了。”
袁定珊的嘴巴慢慢张大了。
刀厚臣看了看伏贤,他感觉这样惹怒袁定珊不好。
而再看看袁定珊,她突然把嘴巴一合,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说的对哦……”
“所以,姑娘与萧桂屏什么关系?”伏贤顺嘴就问。
袁定珊眸子一转,她往桌边坐了,一幅要给伏贤说个大长故事的模样:“这得从三目山说起呀。”
“我等洗耳恭听。”伏贤说。
刀厚臣去看月将了,月将却是没什么表情,在他看来,刚才的袁定珊并非失态,她的反应不迟钝,在伏贤开始怼她的时候,她就已经在想怎么和伏贤对话了。
于是袁定珊望着伏贤问:“你知道三目山里有个三目山坟集吗?”
伏贤看了看刀厚臣,刀厚臣点了点头:“听说过,但从未去过,那里毕竟是落霞山以北,我们不曾去过那么远的地方。”
袁定珊便露出了一幅惋惜的样子:“这样啊……我从白眉县出来时,被完颜宗弼盯上了,我就拼命逃跑,然后就遇到了萧桂屏,说来也奇怪,当我回了杨督头那里,别人都告诉我,一般人是找不到那个地方的,可是我再次去那个地方时,明明能找得到路,我感觉那些说找不路的人在说谎或者他们在掩饰什么。”
月将把头垂下了,袁定珊自来有对付伏贤这种人的一套,比方说现在,她就已经开始对伏贤下套儿了。
“是么?这岂不是奇怪的很?”伏贤接了一句话。
“是呀,不信你改天遇到萧桂屏再问一次,看我说的是不是实话!”袁定珊挑眉。
“我们自然是信袁姑娘的,姑娘就是这么认识萧桂屏的?那你们顶多也算是萍水相逢,她怎么就南下了,还与镇北司的人作对?”刀厚臣也问。
袁定珊眨着眼睛问刀厚臣:“你们不知道呀?”
“知道什么?”伏贤也问。
“贺阳、贺庸、贺聪、贺音。”袁定珊一个指头一个指头的数,直到她竖起了四根手指头。
“这是……”刀厚臣感觉这四个人名很耳熟,但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伏贤看看刀厚臣,他轻声问:“想不起来?”
“嗯,不知道是在哪里看过的了。”刀厚臣也轻声道。
“你们都以为萧家在西北呀?可我怎么听说萧家在南边呀?那西北那边的萧家败了,人家回老家不是应该的么?”袁定珊的眼里闪过了一抹小小的狡黠。
伏贤的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南边?”
“哦豁……我、韩密云、朱宝仪、司鸿春,怎么这么巧我们就都聚在这里了?崔行川倒是东奔西跑的,是不是南边有什么宝贝呀?”袁定珊又道。
“千里马也要有伯乐才行,崔家的人没找上你们,你们能翻出多大的浪来?”伏贤冷笑。
“我们来了之后,崔珑的确不敢再现身了。”刀厚臣也道。
袁定珊抿着嘴没吱声儿所以镇北司是冲着崔家的人来的,而不是针对韩密云来的?那伏贤为什么非要对付韩密云不可?
“你还知道什么?是不是萧桂屏表面上与耶律信宏为敌,实际上他们是一丘之貉?”伏贤又问。
袁定珊认真地想了想道:“不能吧?你看崔家的寅时人,就是一支奴仆小队弄的都复杂的很,谁知道耶律信宏在打什么算盘?萧桂屏肯定是孤身一人来的,萧家本来也没几个人了,可耶律信宏也跟来了,还是一个人,他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个神,不怕你们镇北司呀!胆子这么大的嘛!”
刀厚臣又去看伏贤了,伏贤却是道:“好像,他真的是死不了……”
“天呐,那你们得优先处理耶律信宏啊,他可是个异族啊!”袁定珊装作慌乱的样子。
刀厚臣又去看伏贤了,而伏贤却是什么也没有表示。
所以,他们来只是因为崔家的事儿,别的事儿,哪怕紧急,他们也不能擅自作主……
袁定珊说到这里不再多话了,她再多话,伏贤会猜出她的用意了,而剩下的也就只能靠她猜,或者是刀厚臣再主动问她了。
伏贤往里屋去了,刀厚臣似也有事情在考量,他看看袁定珊,不等他开口,袁定珊主动道:“哦,我也该走了。”
看着袁定珊起身,刀厚臣只能向她抱了抱拳,袁定珊和月将到了门口,她回头看了刀厚臣一眼道:“刀首领,我觉得你不是个坏人。”
刀厚臣挑挑眉,没说什么。
出了客栈,袁定珊便往回走了,她下意识地往肉铺那边走,只是平时若是在那里,她是会遇到佛手的,他一直都在干活儿,别人只要叫他,他便会应声,也不管自己是不是累了,她总会假装是自己买多了吃的分给他一些,如今,袁定珊第一印象中的佛手也不见了,他会像玄采一样,向一个可以对别人动手、伤人的护卫发展了。
“白藏回姚宅了?”袁定珊只是随口一问。
月将看看袁定珊,他竟是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了,他若回答,似是便要发生不好的事情。
这位女书手又能反伤又能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