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段延盛是什么来历?”贺思晓像是在问月将,她又像在自言自语。
月将看了看四周,他也轻声道:“我们一点都不了解他,而且看司鸿春与崔行川对他也客客气气的,我们不知道如何动手,什么时候动手,眼下也只能跟着他,等着他将马车里的铁笼子打开。”
“如果这个段延盛打算对书手不利的话,韩密云怎么没有派人来提醒我们一声儿?他不是个半仙儿么?”贺思晓问。
月将想了想,他道:“也许……段延盛对珊儿并无恶意,韩密云也并不是像表面上的那样是完完全全站在珊儿这里的。”
贺思晓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
不过韩密云没有让他们等太久,当马车离宁安城很远了,又穿着林间小路行驶时,袁定珊从铁栏杆中伸出手来拨了一把车帘。
月将立刻看了过去,袁定珊叹了口气:“唉,我想小解……”
“是玄采!”贺思晓叫了一声。
月将扭头去看,见前面的马车停了,玄采正立在路中间,他慢慢转过了身来,盯向了赶车的段延盛的书童。
侧面的小路上,素娘居然过来了。
贺思晓一脸惊讶地看着她这根本不是素娘可能要做的事情,不是她没有这身手也没有这胆识,而且在贺思晓的眼里,她就不会有这份心。
可素娘就是这样过来了,她手上端着一个碗,她也不管前面的马车与玄采,她只是将铁栏杆的锁放进了碗里,又从腰间提了来了一个小瓶子,将小瓶子时的水全部倒进了碗里。
碗里冒着细小的气泡,没一会儿,那链子便被融断了,月将立刻开了门,袁定珊出来了。
贺思晓还在警惕地看着素娘,袁定珊却是往前面去了。
段延盛已经下了马车,他看看前面的玄采,没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袁定珊已经站在了段延盛的身后,段延盛回头看了看袁定珊,他问她:“那是你的人?”
“当然不是,如果他是我的人,司鸿春和崔行川会防备我的,我怎么可能轻易地就困在那铁笼马车上。”袁定珊挑眉。
段延盛没有说话,袁定珊又道:“我没懂,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段延盛眯了眼睛看向了袁定珊。
袁定珊眨眨眼冲段延盛笑了:“哦?不是你们?我说的你们指的是你,司鸿春和崔行川呀。”
“我们不是一路的,我不相信他们,如果你半路跑了,那我岂不是冒着风险白来一趟?”段延盛丝毫不畏惧眼下对自己不利的局面。
“他怎么那么稳?他都这样对我们了,就不怕我们在这荒郊野岭把他做掉?他可是只带了一个不中用的书童呀。”后面的贺思晓看向了月将。
“我们自然不会,这位可是大理的世子,他出了什么事,我们担戴不起。”素娘在一旁道。
月将看着素娘问:“如果我没有理解错的话,玄采是来看看珊儿有没有出事儿的,而素娘便是来看着珊儿,保证她不能杀段延盛。”
素娘不说话,贺思晓便在一旁笑了:“这就是默认了。”
“他的确不能杀。”素娘抬眼看向了贺思晓。
贺思晓却是冷笑道:“有什么不能杀的?我可不觉得大理缺这么一个世子,他们只不过会利用这个世子的身份生事,巧了,我们百手会最擅长的事情就是金蝉脱壳、偷天换日,不过是一个世子而已,我们要几个有几个,而且保证比原来的那个好。”
“有些机密的事情假的世子可是不知道的。”素娘又提醒着。
“可这对于想利用他世子身份生事的人来说,可就是好事一桩了。”贺思晓又道。
袁定珊听不到后面素娘与贺思晓说话,她只是问段延盛:“你把我抓去……啊,这话不对,你要把我送往哪儿去?”
“你的哥哥段延岐那里。”段延盛道。
袁定珊点起了头:“我猜一猜啊,依照崔行川和司鸿春的反应,我和那个段延岐应该是同母异父,而你和那个段延岐应该就是同父异母了,是吧?”
“你不笨嘛。”段延盛扬了扬嘴角。
“你要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人偶,你对我不好,我自然要跑,若是你有难处,说不定我也会帮你,可你不明不白地将我困在那铁笼马车上,这多不友好。”袁定珊道。
“是别人要我这么做的,人家说你身边有厉害的护卫,若是你不愿意,我留不住你,但我若留住了你,你的护卫便也就乖乖听话了。”段延盛斜了袁定珊一眼。
“说这话的人,多半是司鸿春了,我家主子说的。”玄采开了口。
袁定珊扁了扁嘴,她又问段延盛:“那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去换段延岐。”段延盛抬眼直视起了袁定珊。
“为什么?我是说你们的事儿为什么找到了崔行川和司鸿春?又为什么要我去换?”袁定珊摊开了手。
“废话!自然是别人捉了段延岐,我父王比较珍爱他一些,自然要我想办法将此事办妥,换段延岐自然也要用一个和他身份相当的人物,巧了,崔行川这里有,你以为你只跟着我走就行了?我还付给了崔行川一万两黄金,我想这个崔行川应该是不会告诉你的了。”段延盛又道。
袁定珊的脸上露了了惊愕的神情:“哇,我这么贵的?”
“僚族的女人要比男人值钱,你是段延岐的妹妹,此事你多半愿意,更何况你有厉害的护卫在身边,你到了那边可以想办法逃跑,段延岐则不行,他双腿有疾,不能长时间站立行走,而且以我的人手,也救不出他来。”段延盛又道。
“司鸿春和崔行川多多少少是知道我的性子的,若是他们与我讲明白,我也多半是愿意帮忙的,为什么他们要偷偷摸摸的?”袁定珊又问。
“自然是要落个好名声,以你是崔岵的身份来讲,说我骗你走,行得通以你是个僚族人的身份来讲,说是别人掳你走,也讲得通,当时看到你的人可不只是我段延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