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定珊垂下了双手:“王爷说的是,世子,你是知道白狼寨是怎么走的,老家院准备好了东西就直接送过去吧,等东西送到了白狼寨,我便也要起程回中原了。”
段延盛没说话,段王爷冲他挥挥手,段延盛退下了。
段王妃看袁定珊的眼色越发的不善了,不过袁定珊已经不再看她了。
有下人小心翼翼又胆战心惊地将茶水送上来了,袁定珊随便坐了,她正打量着这王爷的屋子。
布置的极精致,那些料子让人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
“我母亲来过这个屋子么?”袁定珊问。
“来过,自然是来过的。”段王爷看着袁定珊问,他那眼里的神情,反而让袁定珊有一些怀疑了。
下人们已经悉数被王爷挥退了,他现在反而不怕袁定珊了,他与她相隔着三步远,她走到哪里,这王爷便也走到哪里,那王妃看的牙直痒痒。
月将在给袁定珊使眼色。
袁定珊假装去书架边上看那里的花瓶,月将小声在她耳边道:“珊儿,这个王爷怕不是有病。”
“什么病?”袁定珊也小声问月将。
“他会喜欢自己的加害者,你瞧他看你的眼神,那已经不是看刺客的眼神了。”月将又轻声道。
袁定珊并没有去看那王爷,她是去看那王妃了怪不得这王妃如此戾气重,王爷却是依然“享受”如此,原来是这个样子,这王爷就喜欢别人“加害”于他呀!
“珊儿,别在这里多呆,我总想结果了那王爷。”月将说到后面已经没有声音了。
袁定珊懂,她起身往外走,又道:“记得把金子送过去,我突然记起来了一件事儿,先去办了,如果金子送不到,我还会来的!”
段王爷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追着袁定珊往外走,似是有话要说,不想只狼的身影一闪,袁定珊已经揽住了他的脖子,两个人如一阵风一样掠上了屋顶,等弓箭手再去瞄时,只狼又换了位置。
“如果慧娘是你这个性子,想必这王府之中,是有她的一个大院子的……”段王爷望着只狼消失的方向喃喃自语。
段王妃没有听到段王爷在说什么,不过看他那表情也知道他在想什么,段王妃气急,她提了自己的侍女的剑用剑鞘狠狠打着段王爷,段王爷虽说抱着头往屋子里躲,可他总落下半步,生怕段王妃追不到他,打不到他一样。
世子妃压根儿不想看自己公婆如此模样,她看看自己身边的奶娘,提醒着:“这两天别让小世子出来,只在院子里玩儿,那妖女指不定还要来的,她若是相为她娘出气,父王和母亲指不定还要受她勒索。”
“是,世子妃。”那奶娘忙应了一声。
出了段王府,袁定珊停在了街道的阴影处。
月将也停在了这里,他站在高墙上往回看了一眼道:“有人跟来,不过跟丢了,那人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袁定珊也坐在了高墙上,只狼便挨着她坐下了。
“这么说来,我那生身之母是一个极温和的性子喽?”袁定珊猜着。
“找崔家的人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只狼道。
袁定珊笑着摇了摇头:“不用,我又不是非要知道,只是段王爷这毛病吓了我一跳,我还想着我们顶多拼一场,打一回,不想他怎么突然这样儿了?我以前只听说过这样的人,亲眼见却是没见过的,月将同我的说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我这算是……头一次逃跑了吧?”
月将便笑了:“看到珊儿主动逃跑,这可是难得一见的。”
“看那段延盛的样子,莫非他也有什么毛病?”袁定珊问。
“谁知道会出现意外?咱们最初计划的是在王府放一把火,不想你倒被那段王爷吓跑了。”只狼斜了袁定珊一眼。
“左右他答应把金子送到寨子里,是我莽撞了,我应该探探段延岐的口风的。”袁定珊叹了口气。
“那现在呢?”月将问。
袁定珊想了想道:“段延盛送金子之后,我们就把段延岐打昏,带走。”
“珊儿为什么非要把段延岐带走?”只狼问。
“那个段王妃迟早害死他,我不知道他留在这里有什么执念,我就喜欢破人家的执念,而且,段王爷不配有这么一个儿子,我挺喜欢他的,让他回去做韩密云的哥哥去!”袁定珊笑笑。
“你喜欢的事儿,可真是奇怪……”只狼有些抱怨的意思了。
让袁定珊诧异的是,段王爷真的让段延盛将金子送去白狼寨了。
自然,也不全是金子,还有凑数的珠宝,可是,这些珠宝是不能动的,只要有人动,比如说送去当铺,那段王爷会立刻知道这边的动向。
既然这是袁定珊的“恶作剧”,飞廉便什么也没说,只把珠宝与金银送去了他们的新据点,而且袁定珊也真的把段延岐带走了。
等快到宁安城的地界儿了,段延岐才清醒过来。
他听了袁定珊的事儿,很是意味深长地瞄着她道:“段王爷一定会派人追来,你算是吊了他的胃口了。”
“那就和我没关系了。”袁定珊笑笑。
“你把我带到这边来是为何?”段延岐问。
“看你不顺眼,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儿。”袁定珊又道。
“哦……”段延岐斜了袁定珊一眼,靠在马车里接着睡自己的觉了。
就像飞廉说的,袁定珊到了南湖便开始咳嗽了。
高热时有时无,伴着全身酸痛,呕吐头昏,姚愉心这药是一副不落地给她熬上了。
时值深秋了,暂时没有了利用价值,司鸿春和崔行川当然也就没有找上袁定珊,他们对她甚至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月将又将药送了过来,袁定珊扶着药挑了挑眉:“我感觉身体大好了,也是时候该我们找他们的麻烦了,这个仇,我得报呀。”
“珊儿准备怎么办?”月将问。
“我好好想想。”袁定珊说完,将药碗一提,将药一饮而尽了。
段延岐进了屋门,他看看袁定珊,轻声道了一句:“今日看妹妹的脸色好多了。”
这位女书手又能反伤又能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