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章都是自家兄弟5
见皇甫隆兴停下,轩辕清也不再躲他,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来。
“不好意思,用这种方法约你见面。不过你若是知道缘由的话,或许会感激我也说不定。”轩辕清就那么平静的望着皇甫隆兴,说的一脸笃定。
皇甫隆兴看着他的模样,虽说这人他之前并未见过,不知为何,他却总觉得有些熟悉,至于如何熟悉倒是一下想不起来了。
不过这人身上倒是没有任何危险的气息在,想必只是个传消息的,如此他倒也不担心他会突然对他出手什么的。
“你是?”虽然他明知道问了对方也不一定会说,但万一对方说了呢,说不定他就能推断出他的目的了。
轩辕清却不作答,只问他:“你还记得你的母妃吗?”
说起母妃,那也算是皇甫隆兴心里的一道疤了,他的母妃是被皇后和朝中大臣联合逼死的,当然了,这些也跟他那个父皇什么挽救措施都不做脱不了干系。
而且他不仅眼睁睁的看着他母妃死了,更还在她死后生生把她变成了一种禁忌,不许别人私底下议论便罢了,便是连祭奠都不许。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的毒就是在父皇发现自己偷偷祭奠母妃之后下的。
所以他当初口口声声说只爱母妃一个,愿为她舍弃江山,其实也终不过是为了掩饰他自己的无能罢了。
他觉得有些可笑,他母妃自从嫁给了他父皇之后便就像是个笑话一样的牺牲品了,而这也是他心底深处的一道疤,如非必要自也不愿意提及。
可眼下这个陌生人却是直接提起了他母妃,还问他是否记得,这无疑是戳中了他的痛处。
但好在他眼下还算冷静,毕竟母妃已经故去多年,即便是再怎么补救,人死也没法复生了。
“你要跟我说的事情与我母妃有关?”他对母妃的记忆本就不多,后来连仅有的一些残存的痕迹也基本上都被他那个忘情绝义的父皇给毁了。
所以对于他母妃,他如今也就只剩下些浅薄的记忆罢了。加之那些人都不允许跟他谈起他母妃,事实上他对他母妃的事情知道的也不算多。
而眼下自请来天庆,其实他也是有私心的,那便是想来看一看他母妃曾经生长过的土地。
可偏生一来遇到的就是他父皇要对无辜百姓下毒的腌臜事,而且这个计策还是他那个恶毒太子皇兄建言献策的,若是可以的话,他真想将这对烂到骨子里的父子揭穿在众人面前,给他们看看,他们誓死效忠的到底都是些什么东西。
可偏生他不能,他只不过是个会打些仗的王爷罢了,谁都知道父皇不宠他,太子才是皇位的唯一继承人,所以哪怕他立功再多,那些人也一样不愿意与他亲近。
便是偶尔跟朝中大臣说几句话,他们也都避之不及。
好在还有那些在军中跟着他一起出生入死的人知晓理解他,愿意帮他跟他并肩作战,否则的话那样一个恶心肮脏虚伪的地方他早就待不下去了。
“你若是还记得你母妃的话,便去看看你外祖父外祖母吧,这些年了,他们还一直想着你呢!只无奈天庆和南靖的约定,他们没法去找你。而且总之他们现在的条件也不允许。如果你不信的话,去京城看看就知道了。”轩辕清望着皇甫隆兴一脸平静地道。
这些年朱老将军即便瘫痪在床,但也一直没有放弃关于他的一丝一毫消息,朱老夫人更也是如此,如果他能去看看他们的话,自己也算是做了桩好事了。
“你是说我外祖父外祖母还在人世?”皇甫隆兴闻言却是有些诧异。
因为他母妃的事情一直都是被禁止提起的,而母妃生前也并未同他说过这些,甚至见面的机会都很少,每次母妃忙着跟他亲近都来不及了,哪里还有工夫想其它的。
更何况他那是也年幼,便是说了也未必是记得住的,所以倒是从未想过自己的外祖父外祖母。
但现在却突然有个毫不相干的人跑到他面前跟他说起他外祖父外祖母的事,他又如何能不惊讶?
“怎的?难道你父皇他们就没人对你提起吗?”轩辕清倒是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这么些年朱老将军的愿望一直没能得到满足,原来竟是他的这个外孙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存在。
皇甫隆兴闻言垂眸,半晌才道:“所以你来就只是为了让我去看我外祖父外祖母吗?”
轩辕清则诚实的摇了摇头:“倒也不全是,想见你是朱老将军夫妇的心愿,又不是我的,我只不过是想查清这里的疫病由来罢了,如果你知道的话,告诉我也并无不可?”
皇甫隆兴对他那个父皇早就没有什么好感了,以前之所以选择听从他的命令也不过是一来实在是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二来便是如果他那个父皇再有什么丧心病狂的想法的话,他或许还能从中挽回一些损失。
但若是单单说他自己的话,他对什么征战天下,什么裂土封王通通都没有任何兴趣。
现在更是有人告诉他其实他完全可以放下现在的一切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他就更觉得没必要了。
南靖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对付天庆,便是胜了也没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而且最后很可能所有的骂名都还要自己来帮他们背,所以他便是直接不管这事也没有什么不对。
不过眼下这位兄台却告诉了他外祖父外祖母的消息,而且他本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看那样子也是知道些什么的,如此为了这些无辜的平民百姓,自己便是跟他交底也无妨。
毕竟他也挺厌恶自己有那样一个父皇的。
“你既然如此问了,难道就没有怀疑过我么?”他并不急着回答,而是先问了这么一句。
轩辕清闻言却是若有所思,半晌才道:“你母妃天性善良,能为大义献身,救那么多人于危难水火,她的儿子又岂会是那等宵小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