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五一七章 停船(1 / 1)跃千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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鲛人船夫是无所谓的,见这边谈妥了没了意见,当即遵客人的意行事,将船推转了方向。

银山河却又对着鲛人喊了声,问:“船夫,你们确定我们追踪的目标至少要比我们晚到一个时辰?”

之前答话的鲛人回头回了声,“除非不来,否则不会有错,少于一个时辰我不收钱。”

确定了目标还没到,银山河这才把烟嘴放回了口中继续吧嗒。

偏头看看岸上的两人,再看看两名船夫,青牙其实挺无语的,公然当着海族的面商量怎么杀那位探花郎,还真特么是毫无顾忌、一点都不避讳,他也不知是自己小家子气了,还是人家的境界更高。

当然,他也知道可能是冥僧答应了不帮狗探花的原因,但他还是觉得怪怪的,至少他是头回经历这种肆无忌惮。

算了,剩下的不关自己的事,他心里自嘲了一句,转身拨弄了吊在船头的灯笼,对着里面“呼”一声,一口气吹灭了里面的灯火。

鲛人船夫只是冒头看了眼,倒也没有再说什么,现在不算行船,歇等期间灭灯是可以的。

青牙显然是深谙此中规则的,他又对隔壁船上的崔游招呼了一声“你若是不想让目标发现我们在这里最好把灯给熄了”

崔游有点犹豫,又回头看了看岸上的人,见没表示反对,当即遵照执行也熄灭了船头灯火。

双船顿陷入了黑暗中化作了朦朦胧胧的影子向影影绰绰的小岛礁靠过去。

岸上人目送之余,银山河也忍不住瞥了龙行云两眼。

他其实不想留下龙行云想让龙行云跟崔游一起去边上等着想一个人帮龙行云把事情给解决了,他有这个实力也有这个自信但让龙行云离开了身边又怕龙行云出事觉得还是带在身边保护更稳妥。

因他总感觉青牙那边有些让他说不清的感觉,令他忍不住暗暗对青牙抱有了一丝警惕感。

至于这个岛上的什么不妖怪,他还真不怎么放在眼里。

不过该交代的话还是要提醒龙行云,吧嗒着旱烟道:“此地情况我们毕竟不熟悉为防意外少阁主跟紧我身边不要乱跑。”

“银叔放心,我会小心的。”龙行云答应的利落转身观察海岛“这岛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怎么弄?”

银山河:“去岛上最高点不管四周哪边有船来我们都能看到。”

龙行云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船上有亮光。

二人当即寻摸着岛上的高地走去一路保持着警惕小心,不过岛上大面积分布的紫茅草或多或少都会引起初来者的观察他们两个也不例外。

龙行云对那些千丝万缕的紫光根须感到好奇,伸出了手想去摸摸看却被一根烟杆给摁住了。

龙行云不解回头,银山河解释了原因,“紫茅草,垂挂的根须上布有细小的刺很容易将活物给纠缠住,同时刺上分泌有麻醉物,扎破或划破皮肉后感觉不到痛待活物发现自己被纠缠住时已经晚了,大概率上肢体都已经麻痹到了无法动弹然后这些根须会将活物给紧密包裹,能腐蚀消化吸收到连渣都不剩。”

听他这么一说,龙行云伸出的手才缩了回来。

银山河又将手中烟杆递向了紫茅草的垂须,先是轻轻的抚拨,然后便能看到那些发光的根须如同活过来了一般,随着荡动不动声色地轻柔着慢慢卷向烟杆。

这是慢动作,他紧接着又演示了一下快动作烟杆骤然两边快速拨动垂须,像是活物要挣脱刚慢慢卷住的须。

摆动的那些须立马也出现了激烈反应,齐刷刷飘了起来如同遭遇了磁吸一般骤然贴来、卷来,迅速卷住了烟杆。整株紫茅草上的光须都飘动了起来都在向这边集结卷来。

银山河用力抻拽竟然无法将烟杆从卷抓中给拽脱,而只要卷住物体的须立马就会熄灭上面的紫光。

直到那些须要卷到银山河的手上,他才施法运功一震,以强大修为脱开了束缚,拽回了自己的烟杆,这才告诫龙行云道:“这些须韧性很强,初武、上武境界的修为一旦被缠住,基本上是难以挣断脱身的,只能是眼睁睁等死。”

说话间,刚刚卷起来的那些须又慢慢舒展开了,消失的紫光也慢慢在须上重新呈现,再次焕发出瑰丽色彩,倒是颇显神奇。

龙行云颔首,四周看了看,“岛上这紫茅草长的如此旺盛,怕是吞噬了不少的活物。”

银山河却是不再说话了,重新点燃了烟锅,吧嗒着烟嘴,竟不怕岛上有人看到他抽烟的火光。

对紫茅草做了了解,没了兴趣的二人直奔岛上高地而去。

找到能环顾四周海面的地点后,两人就地而坐,留心着四面海域。

寂静,时间一点点过去,似是验证了鲛人船夫的话,一个来时辰后,坐那慢慢抽烟的银山河突然手中烟锅倒扣,在地上磕出了烟锅里的火星,直接一脚踩灭了。

龙行云意识到了什么,转身顺着银山河所看方向看去,果然在海面上看到了一点光芒,应该就是船灯

附近岛礁上,直着一条腿坐的青牙突然单腿站起,盯着海面一点光亮处,嘀咕了一句,“来了。”

庞成丘跟着站了起来。

依然坐在船上的崔游也站了起来眺望。

两条摆渡船停在岛礁边,爬上了船尾坐着在水中慢慢拨动尾鳍的两位鲛人船夫也顺势看了去。

“船家,那是你们船上的灯火吗?”青牙还是确认似的多问了句。

一名船夫鲛人嘿嘿笑道:“是的,不会有错。”

青牙回头看向了光彩夺目的紫澜岛,“想必那两位也看到了吧。”

庞成丘:“只要船是朝这边来的,就算现在没看到的,船靠近了也一定能发现。”

青牙呵呵,“时间点这么好,估计也不会是别人,狗探花也有今天,怕是要遭罪了。”

有幸灾乐祸的味道,同时看了看自己的腿,被某人给害的,早已恨的牙痒痒

一点孤灯前来的船上,确实不是别人,正是庾庆师兄弟三人。

眼看目标地点就要到了,三人一鲛开始聒噪了起来,在讨价还价。

争执不下之际,庾庆干脆拉屎似的蹲在了船尾,对着水中推船的鲛人啰嗦,“船家,你不要狮子大开口”

鲛人已经是被吵的有些推船不积极了,闻言更是怪叫打断,“哪来的狮子大开口?来的路费,五千两一个人,三人合计一万五,途中你们要躲人,绕道加了一万,共计两万五。来时两万五,去时也两万五,合情合理,哪有多要你们的,怎么就成了狮子大开口?”

南竹在后面脸红脖子粗的叫了一声,“你都说了是绕道,那一万两是绕道了才加的,回去不需要你绕道。”

鲛人:“是不需要我绕道,但你们要我在这里等你们,等人不花时间的吗?”

南竹:“等人就坐着休息,又不需要你消耗体力推船前进。”

鲛人:“你那叫什么话,时间也是钱,我告诉你们,你们没必要跟我争,我说的还是等你们两个时辰的价,多等一个时辰加五千两,你们爱要不要,咱们都不要强买强卖。”

庾庆见对方火大的样子,想到这里也没了其它船,当即放缓了神色,蹲那好声劝道:“按时间算价就对了嘛,谈买卖是不能一口价咬死的嘛,什么都咬死了那还怎么谈。不过船家,你这计价方式有问题,我问你,如果不让你等我们,也不让你绕道,回去是不是原价,是不是还是一万五的路费?”

鲛人想了想,道:“没错,一万五。”

庾庆再次看了看头顶上朦胧亮的天色,又问:“我们此行是不是花了差不多五个时辰?”

鲛人略琢磨,点头:“差不多。”

庾庆:“那等人的时间计价,应该就是一万五除以五个时辰,每等一个时辰就是三千两,每等半个时辰就是一千五百两,每多等一刻就是三百七十五两,你算算是不是?”

他尽量把时间的等值价钱细分,越细越省钱。

南竹道:“没错。”

牧傲铁这时也插了一嘴,“船家,这里你也没有别的客人可载,你不载我们,空船回去不划算。”

鲛人顿恼道:“好了好了,你们嘴多,我说不赢你们,你们也别跟我扯什么一刻三百七十两,就一个时辰三千两算。我不管你们一个时辰内回来,还是半个时辰内回来,只要开始计时了,就按一个时辰的价算。接受咱们就算,不能接受咱们就各走各的,我宁愿空船回去也不拉你们。”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怎么说,庾庆只好惋惜的样子叹了声,“行吧,看船家你也不容易,我们三个也不是小气的人,三千就三千,等一个时辰三千。”

话毕还很大方的样子,先掏出了两万五千两的银票。

把单程的钱先给结了后,蹲那的庾庆才起来转了身。

一盏孤灯照映下的师兄弟三人相视一眼,都颇感心满意足,虽没能谈到按照一刻一刻的时间来计价,但好歹将五千两等一个时辰给谈成了三千两。

一个时辰能省两千两,对他们来说,这可不是小钱,绝对节省了一大笔。

赚了钱的高兴,亏了钱的自然就不高兴了,再次推动船只前行的船夫鲛人在那嘀嘀咕咕,“修士见得多了,这么抠的修士少见。”

庾庆一个闪身站到前面船头,负手而立,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南竹却不乐意了,“船家,你这话说的,做买卖哪能不谈价,把价钱说好了就叫抠吗?哪怕是来往海市和星罗岛的修士也得问问渡船的价吧,不可能由得你们说多少就多少。”

船夫鲛人:“海市和星罗岛来往的咱们就不说了,你还真别不信,但凡是往冥海深处到处溜达的修士,大多出手大方的很,能扯出三百七十五两来算小账的,我还是头回遇见。说句不中听的,没钱到处瞎跑什么呀?”

南竹嘴角抽了一下,忽傲然负手道:“这不叫抠,叫讲道理,说了你也不信,我们三个做买卖时也是一天赚过上亿的人,不敢自吹是有钱人吧,起码船家你是看走了眼的。”

船夫鲛人不屑一声,“有钱人?我也算是摆渡过数不清的修士,什么样的有钱人都见过,说句不中听的,就是没看过你们这种的,你看起来是胖,但你们三个还真看不出一丝富态来,至少有钱人没你这一路那么多的废话的,啰嗦个没完,我在水里泡久了冷不冷关你屁事?走眼就走眼,就当我看走了眼吧。”

说气话的味道很浓。

闻听此言的庾庆和牧傲铁面无表情,波澜不惊的样子,最多也就是嘴角抿了抿。

“你这船家,做买卖连和气生财都不懂,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了。”

南竹扔下话也转过了身去,不再理论了,双手抱在了腹部,老神在在的样子,总算被人给说闭了嘴。

倒是负手站在船头的庾庆,目光打量四周淡淡飘荡的一缕缕雾气时,忽眉头一皱,目光迅速朝紫澜岛上扫了扫,突兀出声道:“停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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