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八一节 新的岗位(1 / 1)黑天魔神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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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对小虎是没有任何意见的。他工作能力强,就说检查这块儿吧!刚到边检站的时候,夏威夷果的那个案子你记得吧?就是他发现的。当时我和老王都在场,我们俩都没看出有问题,偏偏被他给发现了。”

“滨海那个案子,也是虎平涛在巡逻过程中发现了偷渡者脚印才有了后续。你想想,那么长的边境线,偷渡集团也不是每天都过来,他们选择的路线都是机密,却被虎平涛凭着几个脚印找了出来。要说是运气,还真有那么点儿。可要让我说,如果不是对巡逻路线上一草一木的熟悉,如果不是因为热爱这份工作,再加上足够的仔细,根本不可能做到这种程度。”

冉红军手持话筒,对此表示赞同:“滨海那个案子影响太大了。偷渡、贩卖人口、涉黄涉毒……如果不是虎平涛发现了这条线索,很难在短时间内有如此大的收获。”

“是啊!”刘光北顺势道:“郭凯盛在滨海那边当副厅长,他可是指明要求把虎平涛调过去。老郭是个见了人才就两眼放光的疯子,何况他给出的条件也很高,编制待遇什么的就不说了,只要人过去,立马给一套三居室,工资什么的也比咱们这边高得多……可即便是这样,虎平涛也没走,还是老老实实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听的这里,冉红军不禁笑了:“老刘,我怎么觉得你是张口闭口就给虎平涛说好话啊?”

“我是实事求是。”刘光北道:“虎平涛是个有本事的人。不是我吹牛,光是他会的那几门外语,就足够把咱们省厅边检这块所有人甩出好几条街。小语种一直是边检的大问题。无论是警官学院出来的科班生,还是从外面招进来的特殊人才,大多只会英语。他们日常对话写材料什么的都没问题,可如果换了暹罗、安南、缅国等小语种就彻底抓瞎。倒不是说完全不会,可翻来覆去就几句日常用语。”

冉红军说:“州里和省里不是专门派人下去,给你们开小语种课了嘛!”

刘光北大倒苦水:“派是派了,可问题是他们不能常驻,只是短期性质的培训班。你说说,就一个星期的授课时间,边检站这边人来人往,还要定期巡逻,轮换下来每个人最多只能上两天,能起到什么作用?”

冉红军安慰道:“语言培训是个长期行为。这事儿上次开会的时候我也提了,你放心吧!这种培训班以后还有很多。”

刘光北在电话那端气鼓鼓地说:“算了吧!每次一个星期,就算多来几次也没什么用。语言学习是个长期重复的过程。如果没有老师指导,很难达到学以致用。”

冉红军猜到了一些他的意图:“你的意思是,虎平涛之这方面给了你很大帮助?”

刘光北点了下头:“小虎在边检站开了两个语言学习班,一个是安南语,一个是缅国语。之前他去滨海执行任务,中断了一段时间,回来以后继续。不是我故意说他的好话,小虎在语言教学方面的心得体会,包括知识传授能力,比州里和省里所谓的专家教授强多了。现在我们站上的人日常对话能力比以前超出很多。为了强化运用,甚至平时吃饭睡觉都使用各自选择的小语种。”

冉红军笑了,他心中充满了惊讶:“都是虎平涛教出来的?”

刘光北肯定地回答:“要不这样,省厅可以搞个小语种竞赛,咱们比划比划就知道了。”

冉红军笑道:“这建议不错,针对各地边检站的项目要求也很专业。照这么说,虎平涛在你那儿的确是一员大将……嗯……你真舍得把他调回来?”

这话问到了刘光北心里。他沉默了几秒钟,长叹一声:“舍不得也没办法啊!”

“上次那个缉毒的案子,虎平涛和张青保分在一组。张青保牺牲了,那是个很不错的人。平时工作认真努力,做事情也一丝不苟,我这边是把他当做储备干部培养的,没想到……那天把他送去医院的时候你没在,他弟弟张青卫在手术室外面哭得一塌糊涂,整个人都虚脱了。当年他们的父亲张天顺也是在缉毒战线上牺牲的……虽然父子俩人都被追认为烈士,可是老冉,有谁愿意当烈士?有谁愿意扔下家里的亲人,独自离开这个世界?”

“上次我去省厅开会的时候,专门跟小虎的媳妇见了一面,带了些西洛这边的特产给她。当时小虎还在滨海执行任务,有些事情我没法对她说。他媳妇姓苏,好像……名字好像是叫苏小琳。很贤惠的一个女人,看得出来她很喜欢小虎。她前几天生了一对双胞胎,一男一女。”

“于公,咱们得保护年轻人。尤其是虎平涛这种综合能力强,政治觉悟高的干部。“北方治安军”我知道,都是些贩1毒种毒的亡命徒。虎平涛曾经执行过什么任务我不清楚,有保密条例在,我也不会问。可我毕竟是干边检和缉毒的,多少能猜到一些。老冉,虎平涛才多大啊!他年龄跟我儿子差不多。说真的,今天抓住那个安南人的时候,我真是被吓到了。”

“就他那年龄,执行任务的时候连二十五岁都不到。那是真正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干啊!贩毒的那些混蛋要钱不要命,他们对付警察的手段异常残忍。说句不好听的,虎平涛的同龄人很多还在大学和家里享受和平,每天灯红酒绿,好吃好喝,却仍要发泄各种不满,认为社会对他们不公的时候,虎平涛已经打入贩毒集团内部,每天小心翼翼收集证据……比比人家,咱们这些老人真的很惭愧啊!”

冉红军在电话这边微微颔首:“这事儿你知道就行了,因为无法解密,所以是公开的。上次本来要给他评为二级英模,就是出于对他的保护,所以暂时搁置,只给了一等功。”

刘光北继续道:“于私,小虎他媳妇刚生完孩子,正是需要照顾的时候。趁着这个机会把他调回去,也算恰逢其时。”

冉红军故意逗了一句:“这么优秀的人才,你真舍得放他走?”

“说实话,真舍不得。”刘光北直言:“但我更愿意让他好好活着,活到退休,儿孙满堂。优秀的人就该有个优秀的结果,人家已经抛头颅洒热血了,凭什么非得让人家在危险的岗位上一直待下去?”

冉红军解释:“我对虎平涛的安排也不会永远待在西洛边检站。之前你就说了,他下去只是挂职。”

刘光北认真地说:“就让他提前回去吧!说真的,如果没有被那些安南人认出来,我说什么也不会放他走。可现在不同,他回去比待在边检站更安全。”

冉红军思考片刻,点点头:“行,就按照你说的办。”

虽然得到了满意的答复,刘光北却没有放下话筒:“老冉,这件事必须特事特办。我回头就跟虎平涛好好谈谈,让他今天晚上就离开边检站回省里。”

冉红军怔住了:“……这么快?”

刘光北反问:“今天抓住的那个安南人肯定有同伙。既然暗杀没有成功,对方肯定要谋划实施新的计划。如果他们明天在境外架起狙击步枪,瞄准虎平涛射击……他们铁了心要报复,发生这种事情的可能性很大。”

冉红军微微眯起双眼,思考了很久,缓缓地说:“好吧!尽快让他回来。”

……

调离手续远比想象中复杂,光是行文就得好几天时间。

在刘光北的刻意安排下,虎平涛当天晚上离开西洛,抵达州府,从那里乘车前往省城。

刘光北多了个心眼,没有对虎平涛说明其中原因,只是告诉他:“省厅有紧急任务召你回去。”

到了省厅,见到冉红军,虎平涛才明白事情前后经过。

他心里充满了对刘光北的感激。

办公室里,冉红军安慰道:“既然回来了,就不要多想。老刘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他这样不算违规,而且算算时间,你也差不多挂职期满。”

虎平涛觉得心里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只能连连点头:“谢谢领导。”

冉红军起身给他倒了杯热茶,摆在桌子上,笑道:“怎么样,在西洛干了这么长时间,感觉如何?”

虎平涛双手合拢在茶杯边缘,认真地说:“感悟挺多的……干边检这块儿,责任重大啊!如果没人戍边,那么多的毒1品从境外流入国内,整个社会都得乱起来。”

冉红军道:“是啊!社会稳定是一个持续性行为,需要来自方方面面的努力。”

虎平涛问:“冉厅,我接下来的工作是什么?”

冉红军沉吟片刻:“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跟你解释一下。按照当初的安排,你在西洛边检站的挂职时间还剩下四个月,然后直接去市局刑侦队报到。王雄杰一直要求你过去,已经跟上面提了好几次了。可现在出了这种事,就必须对你的工作进行调整,这样一来计划就被打乱,因为人员调配,刑侦队那边你暂时还去不了。”

“定员定岗,这道理你懂。现在刚好处于窗口期,各个部门之间人员交接。昨天晚上我跟组织部那边谈过了,你还是回耳原路派出所,去那边当一任所长。”

虎平涛对这安排有些意外,惊讶地问:“当所长?”

冉红军笑着看着他:“怎么,有意见?”

“不是……没意见。”虎平涛连忙解释:“我刚入行的时候就在耳原路派出所,现在又回去,感觉挺意外的。”

“我知道,这事儿廖秋跟我说过。”冉红军道:“想要往上走,就必须下基层。千万不要小看派出所长这个职位,它的重要性不亚于你在西洛边检站当副站长。辖区内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管,而且很多时候你很难,甚至不可能用法律的标准对某些事情进行衡量。在人情和法律之间,找准那个平衡点,才是维护社会安定,让老百姓满意的前提。”

虎平涛连忙从椅子上站起,面对冉红军敬了个礼:“我没有意见,服从组织安排。”

冉红军满意地笑了:“还有件事儿,你这个派出所长比其他人要特殊一些。王雄杰为了你的工作,几乎是每天都要来我这儿讨好处倒苦水。我是真快被他烦死了,只能答应“你回来以后,只要他提出要求,刑侦队那边的案子就得参与”。先说好,这事儿是不外宣的,你自己知道就行。”

虎平涛笑道:“谢谢冉厅。”

……

三十五人民医院,一号特护病房。

苏小琳的剖腹产伤口虽未完全好,但已经度过最虚弱的时期,整个人精神好多了。

陈珺炖了些鸡汤,盛在小碗里。苏小琳端着碗,用勺子慢慢地喝着。

鸡汤的味道很不错————陈珺是个做菜高手,特意选了上年份的老母鸡,加了一块火腿做汤底,还加了些羊肚菌和竹荪。

从手术室里出来到现在,苏小琳一直在吊针水,直到今天才吃到第一口热食。撇去浮油的鸡汤颜色清亮,如果不是医生叮嘱,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最喜欢的鸡脚和鸡翅膀。

虎平涛走进病房的时候,苏小琳和陈珺同时看见。

她端在手里的空碗差点儿滑落。

陈珺又惊又喜,连忙离开侧坐的床:“平涛,你怎么来了?”

“我刚好有几天假,就刚回来看看琳琳。”放下背包和拎在手里的东西,虎平涛快步走到床前,接过苏小琳手中的空碗,心疼地看着她。

“怎么样,还好吗?”

很简单的一句问话,苏小琳听了差点儿没哭起来。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再加上产后的身体虚弱,使她这一刻彻底放下所有的担忧,扑在虎平涛怀里低声哭了起来。

“……呜呜,咱们的儿子,差点儿被人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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