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栖常眉眼低垂,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眸,并不搭的大波浪挡住了她脸上的大部分表情。
站在一边看热闹的沈吟挑了挑眉,看样子她不在的这段时间某些人有故事哦。
“这个过生日是什么意思啊?”
元书茶的声音打断了沈吟的思路,她看了一眼一袭红裙的元书茶,小姑娘长得不错,就是脸色有点苍白,有点营养不良的感觉。
江崎川顺着她的话思考,“对呀,我好想知道为什么要给鬼过生日啊?”
元书茶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搭在椅子两边。
“可能是要完成鬼的夙愿。”
“初级游戏的任务比较简单直白。”
她的声音让沈吟忍不住偏头看着她,不过沈吟挑了挑眉,没有说什么,而是转身看着靠在墙边闭目养神的秦砚。
他的头发比上一个游戏短了一些,柔顺的短发服帖地靠在额前,高挺的鼻梁尖上一点闪着光泽。
泛红的薄唇紧闭着,劣质的蓝色校服穿在他身上仿佛高级了一段,沈吟眉眼弯弯,他好好看啊。
没想到还能遇到他,在生死局这种大游戏中,能在游戏里连续遇到一个人两次还真是少见。
“那……”
话语声被一道重物落地的声音打断了,所有人面面相觑,趴在窗边往下一看。
他们所在的楼层是3层,而这栋教学楼有6层,最上面是个天台。
一个女生从上面不知道几楼掉了下来,摔在了教学楼面前的水泥地上,一摊血迹很快从她身下蜿蜒流出来,在地上留下浓重的痕迹。
吴雯捂着嘴巴眼里带着泪水,她还是第一次那么直接地看到人死在自己面前。
“啊哦,自由落体运动。”
沈吟头顺着天台往下看去,轨迹就是刚刚坠楼女生的轨迹。
元书茶皱了皱眉,“这可是一条人命,可不可以不要开玩笑啊?”
她有些生气,声音娇俏,脸上带着些许不满。
沈栖常刚想开口,就见沈吟朝元书茶笑了笑,样子有些懒散,“确实是条人命,你要下去看看她的情况吗?”
天色渐暗,不远处的街上亮起了街灯,隔得很远照在沈吟脸上有些昏暗。
元书茶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沈吟挑了挑眉,带着一丝惊奇。
“看样子你不用下去了,她上来了。”
元书茶和其他人趴在窗边往下看,刚刚跳楼的女生从地上爬起来,浑身是血顺着教学楼的墙飞速地往上爬,像是粘在墙上一样爬的飞快。
教学楼的墙壁很快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那坠楼女爬的很快,很快就爬到了他们所在办公室的窗边。
“快跑啊!”
楚玥连忙招呼大家逃跑,刚走没几步就听到“啪嗒”超大一声的关窗声,那个叫沈吟的女生不紧不慢地关上了窗户上的门。
坠楼女鬼的手被夹在下面,一整双都被压扁了,沈吟站在里面朝她挥了挥手。
“拜拜咯!”
女鬼从3楼又直直地掉了下去,刚刚留下血迹的地方旁又有了一摊新的血迹。
江崎川几人呆愣在原地,好家伙,临危不惧呀。
楚玥眼睛又开始亮晶晶,凑到沈吟的旁边,“大佬你哪一级了?之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沈吟轻轻勾起唇角,拍了拍她的肩,“没见过我正常啊,你想想你在生死局从来没见过的人是谁?”
楚玥在脑子里扫了一遍,皱了皱眉头,她虽然怂,但是冲浪速度一流,基本上那些大佬都见过了。
想了一下然后瞪大了眼睛,身子都有些颤抖了,“难道……难道你是……”
沈吟一把拉过她的手,也是一脸激动,声音微微上扬,“没错!我就是一个2级的新人!”
楚玥愣在原地,脸上带着难以置信,激动的双手愣在原地。
“2级的新人?”
“你……你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个新人啊。”
沈吟朝她“嘿嘿”笑了笑,“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宋淮之瞪大了眼睛,这人是不是傻了?
“我们先各自说说自己的身份吧。”
沈栖常说话的时候看着沈吟,发现她眼里忽闪忽闪地看着一旁的男生,那男生她也听说过,一个很厉害的新人。
不排除是某些人的小号,但是生死局里的容貌不能改变,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秦砚。
不过看着沈吟眼巴巴地看着人家,沈栖常眉眼弯弯,眯着嘴笑了。
“我是学生。”
楚玥率先开口,刚说完身旁的吴雯就开口接上,“我也是学生。”
还在揉自己杂毛的江崎川撇了撇嘴,“我是个学生刺头。”
说话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似乎是非常不满意自己的身份一样。
沈吟眯着眼睛笑了笑,声音微微上扬,“那巧了!我是管你这个刺头的老师。”
散披着的头发微微扬了扬,肆意张扬的笑容让靠在墙边的秦砚抬起了头。
江崎川抬起手刚想指着沈吟说教一下,只见沈栖常和宋淮之看着他,连靠在墙边的那个男生也盯着自己,他吓得摸了摸头。
“你……咳,这头发挺不错啊……”
元书茶站起身,一身火红的裙子十分惹眼,“我是班主任。”
沈栖常顺了顺大波浪头发,眉眼弯弯,声音软软的像吃了棉花糖一样。
“我是语文老师。”
“你们怎么都是老师学生什么的,为什么就我一人是个送水工啊?”
宋淮之皱了一下眉头,耸了耸肩看着沈栖常。
沈吟看了一眼站直了身子盯着她的秦砚,目光一下子就躲开了。
“那可能是你运气不行呗!”
沈吟刚说完,就见秦砚眉眼一冷,大步跨过来轻轻推了一下她的肩,“走,有东西爬上来了。”
瞬间一片安静,一阵稀碎尖锐的爬墙声让沈吟挑了挑眉。
“那玩意还带了同伙?最强同伴啊!”
沈栖常拉过沈吟的手就往外跑,一阵风吹过,“都什么时候了还贫?”
一行人很快离开了办公室,片刻之后,一群脸色苍白,双目血红的人双手双脚地从窗台上爬进来,像是蝗虫过境般迅猛。
他们的身上沾满了新鲜的血迹,白皙的外墙壁上留下了一道道弯曲的血痕。
天边慢慢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