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
都死于三年前?
沈吟眯起眼睛,这句话含糊不清,她说的我们是指学校里的所有人吗?
说完之后宿管收起了自己的棋盘,身影佝偻地上楼检查卫生去了。
沈吟摸了摸下巴,朝秦砚抬了抬手,“走吧,去找颜柒。”
在今天下午就已经找到颜柒的住处了,就在她之前看到女鬼站在窗前的那一栋,她当时还给那女鬼打招呼,可惜人家没理她。
秦砚跟在她身后,两人绕到了后面那栋宿舍楼,这里的宿管就比较凶了,两人都还没走近,她的声音就冒了出来。
“你们俩找谁?”
她的嗓音很大,进出宿舍楼的人都纷纷扭过头来看着他们。
沈吟连忙摆了摆手让她小声一点,要是让颜柒提前知道就没惊喜了。
虽然她可能根本不会觉得惊喜,还有可能会觉得惊讶。
但是没关系,主要也不是想给她过生日。
沈吟和宿管软磨硬泡了好久她才让松开,不过只能让沈吟上去,沈吟拉着秦砚就往旁边去。
“你先在这里等着啊,等我把颜柒忽悠下来。”
刚说完打算离开,秦砚一把拉住她的手,沈吟疑惑地转过头来,眼睛水灵灵地看着他,秦砚声音有些不自然。
“注意安全。”
小姑娘抬起头笑了笑,接过秦砚手里的东西,“那必须的嘛,我走啦。”
很快她的身影就消失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秦砚站在门口的楼梯上。
周边的云像是被什么吸引一般全都聚了过来,阴沉沉的还吹着冷风,秦砚的风衣被吹的呼呼作响。
本来七点钟这个时候算是最凉快的时候,太阳落山一会儿天还没黑,可是这会却又像是快要下大雨了一样。
一个人往上走的沈吟左右张望,偶尔还这里扣扣那里看看。
宿舍楼里静悄悄的,除了她有意放出来的脚步声没有其他了。
她站在颜柒的宿舍门口,抬手敲门,轻两下,重一下,像是在对暗号一样。
过了几秒,门开了。
颜柒脸色苍白地站在原地,手还保持着开门的模样,沈吟朝她挥手笑了笑,“晚上好呀。”
“沈老师。”
她喊了一声,声音有些沙哑,然后便什么都没有说了。
沈吟一把拉过她的手,颜柒的手冰冷僵硬,没有一点温度,她身子下意识颤了一下。
“你喜欢吃蛋糕吗?”
颜柒头歪了一下,似乎在思考她的话,随即点了点头,“小时候我爸妈就离婚了,他们谁也不要我,我就和奶奶一起住,每次过生日奶奶都会给我煮一碗面条,说以后给我买大蛋糕,可是我一点都不喜欢过生日,如果我没有出生,我爸妈就不会离婚,我也不会现在变成这样!”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沈吟瞪大了眼睛,生怕她不高兴了就没了理智,连忙安抚她,“不是你的错,虽然爸妈不喜欢你但是奶奶喜欢你呀,每年过生日都有一碗热乎乎的面条那多幸福啊,不像我们年年如一日只能在刀口舔血。”
颜柒抬起头空洞的眼睛里有些疑惑,“你不是老师吗?为什么会刀口舔血?”
沈吟朝她笑了笑,胡扯了两句糊弄过去。
最终接受了沈吟邀请的颜柒接过沈吟递给她的纸袋,拿着纸袋就进了卫生间,而沈吟则四处扫视着她的宿舍。
整个宿舍还算干净,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宿舍里应该是有两个人,可是另一个不知道去哪了。
看样子颜柒刚刚在做作业,书本摊开,字写的倒挺好,鬼还用做作业吗?
她坐在椅子上,咯吱咯吱地响着,让宿舍里听起来没那么安静。
“啪……”
轻轻的开口声让沈吟下意识抬起头,从卫生间出来的颜柒穿着她带来的长裙缓缓地走了出来。
小姑娘长得不错,就是脸色有些苍白,脖颈修长,合身的碎花连衣裙让她看起来高高瘦瘦,整个人都清爽了许多。
“哇,好漂亮啊!”
沈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意外,没想到颜柒只是换了条裙子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颜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扯了扯自己的裙子,“真的…好看吗?”
“好看,怎么会不好看呢?”
沈吟走过去替她理了理散披在肩上的头发,眉眼弯弯,“咱们颜柒长那么好看就是要穿裙子呀!”
颜柒抿了抿唇角,脸上有些沮丧,“可是班主任告诉我们不许穿裙子和漂亮衣服,这样会让我们对学习分心。”
小姑娘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中带着一点哭腔。
沈吟眸子中闪过一丝光亮,她的声音轻轻的,“你说的班主任是现在这个吗?”
说话的时候还帮颜柒把头发给理顺了,别上了一个小雏菊的发卡。
“我们班主任就没有换过呀,老师你忘了吗?”
颜柒眨了眨眼睛有些疑惑地看着她,沈老师怎么感觉什么都不记得了。
沈吟讪讪地笑了笑,“我只是一下子没想起来,嗯…弄好了,小美女。”
对着镜子看了一眼的颜柒明显很开心,她抿着嘴巴眼睛弯弯的。
“那现在咱们就走吧!”
沈吟伸出一只手牵着颜柒,两人一同走出了宿舍。
在门口等了好久的秦砚终于看到了沈吟,如果沈吟再不出来,他很有可能就要冲上去了。
“走吧!”
沈吟朝他眨了眨眼睛,秦砚一声不吭地跟在她们身后。
“老师,他也要去吗?”
颜柒有些疑惑地看了一眼秦砚,沈吟反问她,“你不想有多点的同学和你一起过生日吗?”
颜柒点了点头,咬了咬下唇,“我想着他不会和我们一起去。”
“为什么呀?”
沈吟有些好奇,颜柒紧接着靠近她,声音很轻,像是不敢让秦砚听到一样。
“他好高冷的,平时都不和我们说话,我从来没见过他笑诶,不过成绩倒是挺好的。”
听完颜柒的话沈吟忍不住就笑出声来,“对,他超级高冷,和我说话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过没关系,既然他今天来就说明他还是很有爱的。”
被安上个“有爱”帽子的秦砚低着头,想着自己的事。
三人走向了教学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