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出山洞,太阳已经从云间出来了,照在树林里一片光芒。
“秦砚,你说我的新郎到底是谁啊?难道找到新郎就算任务完成了吗?”
沈吟站在山洞外,阳光星星点点地透过树叶洒在她脸上。
秦砚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站在她旁边。
很快又到了晚上,这次是曾奇,她没有像曾凡那样挣扎,而是乖乖地进了祠堂,其他玩家想要找线索让他出来,因为如果还是继续死人,他们也免不了要进去。
这也是为了自己着想。
“你们回去吧,我没事的。”
曾奇站在祠堂的窗边朝他们招手,脸上还带着一抹笑意,看起来像是胸有成竹的样子。
其他玩家看他如此坚持也不再说什么,纷纷结伴离开了祠堂。
沈吟看了一眼曾奇,觉得很奇怪,然后站在旁边和阮倾说话,声音压得很低。
“你最近看见盛音了吗?”
阮倾摇了摇头,抿了抿嘴巴,下巴带着点褶皱,“没有,因为她是鬼,所以我们不太敢接近村长家。”
一边听一边点头的沈吟挑了挑眉,她感觉盛音身上还有很多秘密。
回头看了一眼曾奇,然后三人一起去了村长家,在路上阮倾把自己最近发现的东西告诉沈吟。
“我感觉新娘应该不止盛音一个人。”
阮倾的声音让沈吟偏过头看着她,难道她发现什么线索了?
“为什么这么说?”
声音轻轻的,在阮倾耳边回响,像是带着一点气音一样。
三人走在树林里,林子里有很多鸟叫声,阳光顺着树叶的缝隙射进来,在地上照出点点光斑。
三人的脚步声都很轻,走在树叶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我今天在村里闲逛,然后听到村子里有两个人在聊天,他们说村长家里有两套凤冠霞帔,所以我觉得应该是有两个新娘才对。”
阮倾说完之后看着沈吟的脸色变得不太对劲,声音轻了些,“我说错了吗?”
沈吟皱起眉头,“没有,你没说错,快去村长家。”
“村长家有问题。”
三人连忙赶到村长家,沈吟先赶到了盛音所在的新房子里,发现盛音不在,然后又跑到隔壁的村长家。
村长家还是老房子,土房子矮矮的,上面是石棉瓦搭起来的屋顶,一下雨可能还会漏。
木门虚掩着,沈吟一推开门一股腐朽的味道就传了进来,她下意识皱了皱眉头,捂着鼻子走了进去。
村长家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个堂屋,堂屋靠墙的正中间有一张长长的供桌,上面还放着一叠黄纸,三炷清香刚刚点上。
从堂屋走过去是一个矮矮的小房间,应该是盛音之前住的房间。
沈吟走进去里面黑黑的,她抬手很顺利就找到了吊灯的开关,一打开小房间里一览无余。
单人床上放着一套凤冠霞帔,整整齐齐地放在那里,像是没有穿过一样,床边是一个柜子,柜子上放着几个小瓶子,也不知道装的什么。
沈吟拉开抽屉,抽屉里放着一个笔记本,拿出来一看,带锁的。
她眨了眨眼睛,脑子里多了一串数字,然后手指在密码锁上滑动着,“啪”的一声就打开了,站在门外的阮倾都惊呆了。
“你怎么知道密码的?”
沈吟朝她笑了笑,“你猜啊。”
说着打开了笔记本,扉页上歪歪扭扭地写着一排字。
我要带爷爷奶奶去大城市看看。
沈吟的脑子里忽然间嗡嗡的响着,多了很多声音,乱七八糟的全都涌进她的脑子里,像是硬塞一样。
猝不及防的她连忙扶住柜子,脸上带着些难受的意味。
阮倾刚想进来扶住她,没想到秦砚快她一步,先跨进房间一把子扶住沈吟,头低着看她,肉眼可见的紧张。
“怎么了?”
“没事吧?”
脸色苍白的沈吟眼皮耷拉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晕倒在了秦砚怀里。
秦砚抱着沈吟连忙出去,脸上一下子就刷白下来,和沈吟脸上的苍白有得一拼了。
他把沈吟放到沙发上,然后轻轻地晃着她,嘴里还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沈吟,沈吟,醒醒。”
“沈吟。”
“……”
她晕倒的毫无征兆,得尽快把她喊醒,不然会有危险。
沈吟的小脸苍白,冷汗止不住地往下躺,明明已经昏过去了但眉头却一直紧皱着。
她看到了什么?
秦砚站在门口,只看得到沈吟的手里拿着个本子,但看不清里面的内容,所以他不知道为什么沈吟一下子就昏过去了,只是皱着眉头一直喊她。
“沈吟,你醒醒啊……”
“沈吟……”
阮倾拿着笔记本走了出来,眉头紧皱着,然后把笔记本递给了秦砚。
秦砚接过笔记本,声音十分沙哑地说了句“谢谢。”
随即翻开了笔记本,那句歪歪扭扭像是小孩子写的字让他皱起眉头。
他一下子就明白了,低着头注视着沈吟,没有再喊她了,而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给她盖上,然后搬了个凳子坐在旁边翻开了那个笔记本。
他看得很仔细,过了很久才会翻一页,要不是有翻书的动作,阮倾都快以为他变雕像了。
过了半个小时左右,躺在沙发上的沈吟捂着脑袋嘤咛了一身,秦砚发下手中的笔记本,然后站起身整个人弯下身子,将她扶起来,声音轻轻的。
“好点了吗?”
等沈吟坐好后把温开水递给她,沈吟接过水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里闪着一点光。
喝了几口之后她把水杯放下然后看着秦砚,秦砚蹲在她面前,然后把外套继续披在她身上,双眼都看着她,像是在看她的情况一样。
小姑娘虽然看起来还是很虚弱,但脸色比之前好多了。
“我没事,只是看到那个笔记本就全部想起来了。”
她说话的时候慢悠悠的,说完又轻轻喘了喘气。
阮倾已经离开了,所以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秦砚把笔记本从旁边拿起来递给她,“你是不是想起其实没有两个新娘,自始至终都是你一个人?”
听到秦砚的话,沈吟轻轻挑了挑眉,反问道,“你怎么知道啊?”
他指着笔记本扉页上的那句话,然后看着沈吟,“之前你说盛音叫你表姐,可是你爸爸没有其他的兄弟姐妹,所以盛音不可能是你的表妹。”
“再加上这句爷爷奶奶,我们从来没有发现你的爷爷是谁,可是你却知道这个这里的灯在哪里,笔记本的密码,说明你对这里很熟悉。”
秦砚看着沈吟,小姑娘的脸上还有些虚弱,嘴巴微微张着,听到秦砚的话不时点点头。
“你好聪明诶!”
虽然身子很虚弱但沈吟还是坐起来朝他笑了笑,手里拿着那本笔记本,“其实根本就没有盛音。”
她居然现在才明白过来。
盛音,沈吟。
本来就是一个人啊。
哪有什么两个人啊,那些线索都指向了有两个新娘,其实盛音根本就不存在,是她幻化出来的。
她是村长的孙女,在一年前自尽在村里的祠堂里,当天,她奶奶投水自尽,而从外地赶回来的村长爷爷受不了这个打击一病不起,最后也走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整个村子的人。
隔壁村比他们发达很多,隔壁村的村长说只要把她嫁给他的小儿子就能给他们村很好的资助。
他们逼迫沈吟嫁人,然后逼死了沈吟,逼死沈吟也没有放过她的尸体,最后沈吟的怨念集结起来化为了厉鬼回来复仇。
沈吟感觉脑子疼,怎么现在又只有一个新娘了?
那新郎到底是谁啊?
她皱着眉头,嘴巴微微张着,像是很无奈一样。
秦砚站起身走到她身后,抬手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手法柔软,沈吟轻轻呼了口气,眉眼弯弯。
“你怎么那么贴心啊?”
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笑容,满意地耸了耸肩。
秦砚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微微笑了笑,“你开心就好。”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了,秦砚给她按着脑袋,原本嗡嗡的头总算是好了一点。
等他们从屋子里走出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很久了,周围是夜蝉的鸣叫声,时响时停,像是叫累了一样。
“咱们去哪?”
秦砚站在她旁边,背部挺得很直,沈吟比他矮了一截,两个人站在门口,看着旁边的新房的灯光忽闪忽闪的。
沈吟也看到了灯光,微微挑了挑眉,“看起来那里有点情况,去那里看看吧。”
秦砚点了点头,两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新房,新房子里的灯光忽闪忽闪,风声呼呼地吹着,晚风换绕在屋子里发出呜呜的声音,听起来很恐怖。
堂屋里的供桌上放着一对白蜡,火苗“滋滋”地响着,看上去已经点了很久了。
“盛音,你在哪?”
沈吟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像是有回音一样嗡嗡地响着。
没有人理会她,盛音不在?
难不成在她想起来所有的事情之后盛音就消失了?
应该不可能吧。
那这灯为什么一闪一闪的?
“我已经想起来所有的事情了,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沈吟的声音依旧没有人回应,她微微摇了摇头,然后转身离开了。
秦砚也转身打算离开,没想到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寒风,他连忙搂着沈吟的腰往旁边一闪,一只灰白色的鬼伸着手朝他们冲了过来。
沈吟也立马反应过来,声音冷静,“秦砚,扶好我哦!”
说完脚一点跳了起来,双腿加紧鬼的脑袋,用力一扭,像是扭大白菜一样“咔嚓”一声就断了,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就停下来了。
秦砚搂着沈吟的腰把她放下来,沈吟拍了拍手,轻轻挑了挑眉,“怎么才有一个啊?”
“怎么不多来两个啊?”
小姑娘的声音带着一点清脆和上扬,完全没有了刚刚蔫巴巴的样子,重新活了过来。
秦砚轻轻勾起唇角,轻轻勾了勾她的鼻尖,很亲昵地朝她笑了笑,“多来几个怕是咱们就跑不掉了。”
“哈!我可厉害着呢!来一百个我都不怕!”
沈吟说话的时候摇头晃脑的,像是个小调皮一样。
话音刚落,两人的身后就传来一阵龇牙咧嘴的声音,沈吟没有回头看着秦砚抿着唇笑了笑,“嘿嘿,看来咱们俩得赶紧走了。”
刚说完沈吟就立马拉着秦砚的手就往外跑,都没往后看。
秦砚被一把子抓住,他愣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追上来的十多个鬼怪微微勾起唇角。
其实这些东西他完全能对付。
不过能被小姑娘拉着跑,倒是他没有想到的事,秦砚眉眼清冽,一直被沈吟拉着往树林里跑。
跑了一会儿,沈吟终于停了下来,弯着腰杵着双腿喘着粗气,嘴巴微微张着,胸口不停地上下起伏。
秦砚一边喘气一边给小姑娘拍着背顺气,脸上带着一点红润,和平时的高冷样不太一样。
“没事吧?”
沈吟抬起一只手摇了摇,然后直起身子深吸了一口气,“没事,休息一下就行,那些东西没追来吧?”
说着往后看了一眼,树林里黑漆漆的,月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乌云给遮住了,再隔远一点她可能就看不清秦砚的脸了。
见小姑娘直起身子,秦砚的手悄悄收了起来,背在后面轻轻弯了弯手指捏着一起。
“没有。”
他头微微低着,额前的碎发耷拉着,高挺的鼻梁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着一点光泽,脸上泛白,像是个精致的bj一样。
“他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为什么会在那里?”
沈吟皱起眉头,盛音为什么不见了?
难不成真消失了?
“先走吧,怕他们又追着过来。”
秦砚拉着沈吟的手往前快步走着,沈吟在想着问题,没有意识到秦砚拉着她,跟着秦砚往前走着。
走在黑暗里的秦砚耳根火辣辣的,肯定已经红得不成样子了,手心有些热,生出了一点热气,一边走一边微微呼气,像是很紧张一样,但没敢让沈吟听出来。
两人摸着黑走出了幽暗的树林,今天晚上的树林一点风都没有刮,静悄悄的一片,像是静止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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