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程好看的眉头一皱，习惯性地把手机拿离耳朵。

直到慕奶奶的话告一段落。

他才点开免提，淡定自若地道，“奶奶，您消消气，你的乖孙媳没事，那个泼硫酸的人和背后的凶手也都被抓了。”

“那，我的乖孙媳现在在哪儿？”

“她在上班。”

“这个时候你还让她上班，慕少程，你是渣男吗？晚上不要命的折腾绾绾，白天还要她去上班，她怎么受得了？”

“……”

慕少程长指一点，又把免提给关了。

办公桌前，左湛低着头，假装自己不是人。

慕少程把手机贴在耳边，“奶奶，你这样骂唯一的孙子，是不是不太好。还有，我不是渣男。你要是能说服你的乖孙媳不上班，我肯定不会再让她上班。”

“她是你的老婆还是我的老婆？”

“……”

好吧。

秦绾是他慕少程的老婆。

所以，老太太你管这么多干什么。

门外向起敲门声。

是秘书领着白胜天来了。

慕少程看左湛一眼，后者会意的过去开门。

他脚尖点地，将转椅旋转半圈，平静地说，“奶奶，我这会儿有事，等下再打给你。”

“不用你打给我，晚上带我的乖孙媳回来吃饭。我要是见不到人，明天就登报跟你断绝关系。”

慕奶奶说完就直接挂了他的电话。

慕少程看着被挂断的电话，没理会进来的白胜天。

他径自拨出秦绾的电话。

手机正在通话中。

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在打她电话。

“慕总。”

几米外，白胜天卑微讨好的声音传进耳里。

慕少程完美如刻的五官线条覆上一层寒凉。

抬眼时，如山气场骤然向白胜天逼压而去。

目光相对那一眼。

白胜天的心头蓦地一窒。

额头一下子冒出了冷汗。

再开口，声音里带了颤音，“慕，慕总，我今天是，特特意来跟您道歉的。”

白胜天七十好几的人了。

还是第一次人前这般低贱如狗。

即便白家有人从政，也经不起慕少程花十分之一精力的打压。

何况，还有一个傅明寒，这几天已经把白家逼到了悬崖边。

慕少程不屑地冷嗤了一声，起身从办公桌后走出来。

“白老先生要不要坐下再道歉？”

“不，不了，我站着就行。”

白胜天比慕少程低一个头，又老得弯了腰，显得更加的卑微如尘。

慕少程听他这么说，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了下来，长腿随意叠在一起。

淡声问，“白老先生去过医院看望傅明寒了吗？”

“还，还没有，我先来跟慕总道歉，再，再去医院看望傅少。”

“是吗？那你想怎样道歉？”

慕少程颀长身躯后仰地靠在沙发背上，一手搭着沙发扶手，狂妄又不屑。

白胜天的头又低了一分。

勉强地迎着慕少程眼里的不屑，“都是老夫教子无方，那两个孽子孽女差点毁了秦小姐的清白，多亏秦少把他们除掉。对于他们的死，我和整个白家，都是感激秦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