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要对我这么残忍吗？”

苏情哭着问。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掉了，“我现在都要怀疑，这些年陪在我身边，陪着我一起讨厌秦绾的人是不是你了。”

“可能不是。”

慕少程毫不掩饰的回答。

苏情的脸色在他的话语里一寸寸惨白。

她哽咽地问，“那你答应我的十件事，还没做完的，还算数吗？”

“算数。”

“行，你走吧，我苏情也不是没有尊严的人。少程，我以后会努力去忘记你，不再爱你。”

“你好好休息。”

慕少程真的抬步就走。

病床上，看见他朝门口走去的苏情气得窒息，在他的手摸到门把手时。

她突然叫住他，“少程。”

男人回头。

逆光的眉宇有多英俊，就有多无情。

苏情咬牙说，“我祝你和秦绾能白头到老。”

“谢谢。”

慕少程打开门出去。

病房里。

苏情的双手紧紧攥成拳，长长的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

——

“少程，你要走了吗？阿情怎么样，肯说话了没？”

苏誉山看见慕少程从病房出来，立即上前两步，关切地问。

慕少程点头，“她没事了。”

“还是你有办法，少程，谢谢你。”

“苏伯伯，我还有事，先走了。”

“少程，我刚才也让致诚继续查了。昨天我是因为你苏伯母太生气，才会说了一些不合适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慕少程看着苏誉山歉意的眼神。

无所谓地摇头，“苏伯母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坚持要找出真正的毁墓之人，不仅是因为那人嫁祸给绾绾。”

慕少程的语气很淡薄。

苏誉山懂他话里的意思。

他突然觉得羞愧，慕少程和傅明寒这两人虽然曾经历过生死。

但两人从来都不是朋友。

可是，他们联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当年灭了孙家，替他妻子蓝静之报仇。

这次，是他们联手做的第二件事。

还是因为他的妻子曾经救过他们。

想到这里，苏誉山更加的无地自容，“少程，我替静之谢谢你。阿情那里，我会尽可能劝她放下，不让她去纠缠你的。”

慕少程微抿薄唇，“以后尽量少在她面前提起我吧。”

“……”

慕少程走后，苏誉山进去病房。

就见苏情埋首在膝盖间，哭声压抑而悲痛。

苏誉山上前，把她的头拉起来。

轻声说，“阿情，你要是能想明白，少程这一辈子都会是你的朋友。”

“会吗？”

苏情悲伤地问。

苏誉山点头，“会的，以前是我们逼他太狠，他从来不是任人摆布的人。他今天愿意来看你，开导你，说明他心里并不是完全不在意你们一起长大的这份感情的。”

“爸，你知道吗？我离开了他，活不下去。”

苏誉山的呼吸一窒，片刻，他拍着她的背，“不会，这个世界上，不会真有谁离开了谁活不下去。你试着去接受明寒，会发现，他并不比少程差。”

楼下黑色幻影车里。

慕少程听着陈局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慕少，今早有人在山底发现一具男尸，虽然目前还没有证实其身份，但刘队长说像您和慕太太要找的那个张明……”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慕少程覆着阴云的眉宇紧锁。

拨出左湛的电话，让他带宋远去认尸。

D国那边，还没有找到张明的人。

叶城这发现了他的尸体。

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看见是老太太打来的电话，慕少程犹豫了下，按下接听键，喊了一声，“奶奶。”

老太太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少程，你奶奶我今天替绾绾赚了五百万。”

“奶奶，你说什么？”

慕少程以为自己听错了。

区区五百万，能让老太太高兴成这样。

他有点不敢相信。

而且，老太太说什么，替绾绾赚的。

回答他的是老太太的骂声，“你能比我年纪还大吗，我说这么大声你都听不清楚。晚上带着绾绾回来吃饭，我自己跟她说。”

“跟她说什么？”

“说我帮她赚了五百万啊。”

于是，秦绾一下班，就看见慕少程等在路边的幻影旁。

颀长的身躯慵懒地倚着车身，一手抄兜，一手拿着手机。

过往的行人，不论男女老少，都往他瞟。

“绾绾，慕少程来接你了，你快去吧。”

下午的时候，谢萌萌接了她男朋友的电话，就一直心情不好。

不知因为什么，她和她男朋友吵了一架。刚才秦绾说陪她一起吃饭的。

这会儿听她这么说，秦绾不放心地问，“你行吗？我陪你吃饭。”

“不要你陪，我回家去蹭饭。”

谢萌萌故作轻松的笑，“没事，我以前又不是没和他吵过架。不过，绾绾，你可不要把我跟你吐嘈的事放在心上啊。”

“知道，以着我和慕少程的关系，就算想帮林家民也帮不上，我不会放在心上的。”

“那就好，我才不想我们之间有这样的利益牵扯呢。他要是自己没本事竞上标，那他们公司就不做，凭什么跟我生气。反正我不会主动理他的了。”

谢萌萌也是一个骄傲的女孩子。

她虽然不是豪门千金，但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被宠大的。

她父母从小教育她，不管多爱一个男人，都不要卑微讨好。

所以，今天下午林家民重提想让她约秦绾一起吃饭，并且希望秦绾叫上慕少程的时候，她就火了。

“你快走吧，一会儿慕少程该过来拉你了。”

谢萌萌说完，又轻轻地推了秦绾一下。

秦绾走到路边，慕少程收起手机，替她拉开副驾座的车门。

她上车后，他又绅士的关上车门。

才绕过车头，坐进副驾座上。

侧身，对系安全带的她说，“奶奶刚才打电话，说替你挣了五百万，让我们今晚回家吃饭，她讲给你听。”

“什么五百万？”

秦绾掀了眼皮，看向面前英俊矜贵的男人。

慕少程指指自己旁边的安全带，“帮我系上，我告诉你。”

“……”

秦绾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她打电话问奶奶不香吗？

慕少程料到她会有此反应，懒懒勾唇，“今天下午，秦淑梅去找了奶奶，你问奶奶，她也不一定跟你说实话。帮我系上安全带，我告诉你的，绝对是最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