寤笙见萧箫从厨房出来,稍稍坐直了身子,并往旁边挪了挪,空出个恰好只能容下一人的位置。
点点一旁的空位道,“小朋友,来这坐。”
萧箫闻言抿了抿薄唇,乖乖的走过去坐下。
两人就这样窝在沙发上看电影,谁也没再提刚刚的事。
过了良久,正到电影最精彩的片段时,寤笙突然站起来,留下一句“你继续看,我先回房间。”就上楼去了。
萧箫才想开口询问,寤笙就已不见踪影。
望着楼梯口,萧箫拧起眉头,眼神中似是有些疑惑和不解,然而更多的是担忧。
刚刚她的步伐不太对,表情也有些微的不对劲。
这会儿萧箫也没了继续看电影的心思,连忙上楼去看看寤笙的情况。
寤笙一回到卧房,立马将门反锁,随后整个人像是被抽了力气般,全身无力的瘫软在柔软的床上。
“狗子。”
【嘿宿主我...卧槽!宿主您、您、您怎么了!】
“冷静点,我没事,就原主的这具身体承受不了我本身精神力。”
【那、那要怎么办?】
冷静...冷静...冷静个毛线?!
它从来没遇过这种情况啊!
宿主那一副快死的样子,是要叫它怎么冷静啦?
“去把天道叫来。”
【天道...大人?】
那位是能叫就叫来的吗?
“快点。”
【喔喔喔,好、好的!】
系统急忙拨通天道大人留给它的紧急联络电话。
电话才响一声,对面就接了。
“喂,枸紫吗?是笙姐姐出什么事了?”
天道的整句话都出乎系统意料。
它都还没出声,天道大人就知道了?
它可不认为自己有那种殊荣能被天道大人记住,是因为宿主吧。
然而最让它不可置信的是,它曾想过天道大人会是那种历经沧桑的沙哑声,抑或者是成熟稳重的御姐音之类的...
它设想过很多种,就是没想到神武英明的天道大人竟然会是这种软糯糯的萝莉音。
但现在自己的宿主这样子,系统也顾不得震惊,赶忙向天道说明情况。
【天道大人,宿主她借用的身体承受不住她自身的精神力,请...】
系统话都还没说完,天道就直接接话,“我了解了,马上到。”
语气比系统还急迫。
仅仅三秒,一个穿着白色蓬蓬裙,个头不过一米五五的小萝莉凭空出现在寤笙的旁边。
小萝莉从她蓬蓬裙的口袋拿出个木制方盒,打开,里头一颗散发着晶莹光辉,带着各样色泽,半透明的珠子。
“笙姐姐,请您把手放在这上面。”
寤笙将手放了上去,并问道“这珠子从小龙崽子那拿的?还挺亮的。”
“这是龙王珍藏千年的夜明珠,我软磨硬泡了好久,拿了几箱的珍宝作为交换才要到的,可贵了,也就幸好龙王不在这,不然听到您的话可能又要自闭好一阵子了。”
约莫五十年前,寤笙去龙宫走一趟,结果把人家龙王给搞自闭了。
没人知道寤笙做了什么,反正等她出了龙宫以后,龙王就把自己关在宫殿不肯出来,到后来还是阎王把他给请出来的。
“好了,您可以开始了。”
闻言,寤笙阖上双眼,将自身的精神力导向夜明珠。
良久,夜明珠不再发亮,天道小萝莉说道“笙姐姐,可以了。”
寤笙将手收了回来,仔细的瞧了瞧那颗不再自行发亮的夜明珠。
“顼顼,这颗珠子质量不错,与之前的相比,存储量有多了点。”
听到这话,顼顼不免有些惊讶。
“才多了点吗?”
“嗯啊,怎么?”
在吃惊几点的?不懂。
“天啊,笙姐姐,您的精神力到底是有多强大?”
能入龙王眼的物品本身就不简单了,更何况是让他珍藏千年的宝物,结果对于笙姐姐来说居然还不够吗?
“不清楚,没测完整过。”
她倒也不是没测过,以前别人在测的时候,她也凑凑热闹跟着测了,可谁也没想到,她才刚放上去,检测的机制瞬间就崩解了。
“没测...完整...”
她想起来,有一阵子大家都把检测器材藏起来,像是在躲什么洪水野兽似的,原来是在避笙姐姐。
“笙姐姐,既然没事,那我先走了。”
“好,辛苦你了。”
“不会的,笙姐姐再见。”
语音刚落,天道小萝莉就消失了,跟来的时候一样,无声无息的,凭空出现,凭空消失。
【宿主,您跟天道大人很熟吗?】
虽然天道大人唤宿主为“笙姐姐”但它可以感觉的到,天道大人似乎对宿主有些敬畏。
“她是我朋友。”
【宿主我需要静静,别问我静静是谁。】
它到底勾搭到什么大佬了?!
不行,它需要缓缓,这资料量太大,它负荷不来。
系统下线,寤笙也没在意,因为她想起小朋友还被她晾在客厅。
一开门,萧箫正站在门口,顿时四目相接。
“那个...姐姐...你...没事吧?”
寤笙笑了下,原来小朋友在担心她,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不过,他的洞察力还真强,这点不对劲都能发现。
“没事。”
萧箫盯着寤笙看了会儿,确认她真的没事后,说了句“那我先回房间,时候不早了,姐姐早点睡,晚安。”
寤笙颔首,“晚安。”
***
“一群废物!连个病秧子都看不住!”
男人怒斥的声音,和东西被砸碎的声响交杂在一起。
“萧总,是属下的失职,属下甘愿受罚。”
一个穿着研究院制服的青年跪在冰冷的木制地板,低眉顺眼,受着西装革履的男人的质问和责骂。
“呵,罚当然是要的,可在之前先把萧箫给我抓回来,不然后果...你知道的。”
青年顺从的回答“是。”,可他拳头却不自觉的握紧。
“出去吧。”
“谢谢萧总。”
青年艰难的站了起来,一步一步行动缓慢的走出去。
跪太久,双脚早就已经没有知觉。
待他出了门后,摊开手掌,一片鲜红,指痕清晰可见。
无声的叹了口气后,又恢复平时面无表情的样子。
扶着墙,一瘸一拐的,最终消失在长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