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国平虽然诧异一个小姑娘竟然能说出这些来,但也不至于太过意外,肺病嘛,差不多都是这些症状。
庄霏妍自然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些说明不了什么,继而开口道:“叔叔,我家祖上也是中医,专治肺部顽疾,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也算是略有研究,你父亲的病并不简单。”
说到这里,庄霏妍神情越发郑重,“既然你父亲是中医,想必他自己早已看过,却没有办法,而那些医院的各种检查,想必你们也做过,不外乎说是肺炎引发的肺部病变,一样无法医治,对吗?”
何国平点了点头,他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说这些是何用意。
“不知可否让我进去瞧一瞧,替你父亲把一把脉,或许另有转机?”
庄霏妍站得端正笔直,目光澄澈,神情严肃又认真,面对何国平的打量和怀疑,丝毫不畏惧不闪躲。
何国平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的同意了。
进了里屋,庄霏妍一眼就看到一个瘦骨嶙峋的老人,精气神全无,病殃殃的躺在床上,脸色蜡黄,目光混浊。
她毫无嫌弃之色,冲何国平点了点头,就直接把起脉来。
何国平看她手法熟练老道,心里的那些怀疑就消失了一大半,转而变成了几分期待。
五分钟过后,庄霏妍收回了手,对着何国平道:“有救,老人家肺疾的根源乃是吃东西的时候,误入气管,最后粘黏在气管与肺管交接处,那东西软糯,量又极少,位置也偏,所以拍片和造影都看不出来。”
听到庄霏妍如此一说,何国平忽然想了起来,大概是一个月前的某天早上,父亲吃汤圆的时候好像呛到了,可是最后不是吐了出来么?
他仔细一想,父亲平时极为注重养生,身体向来康健,这病来得又急又猛,短短二十来天,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或许真的如小姑娘所说。
虽然他从小被父亲嫌弃资质驽钝,未能好好的继承衣钵,可父亲的本事,他也学了六七层,更何况从小的耳濡目染,他自然比其他人更了解中医的博大精深,也知道有些人从小聪慧,天赋异禀。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观察庄霏妍之言行,心里已经信了七八分。
“叔叔,你可信得过我?”庄霏妍试探的问道。
尽管她装得一片深沉,可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慌得一匹。
不是说她没把握医治,而是她觉得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怎么看怎么像一个小神棍,这中年男人恐怕不会相信自己,说不定还得拿扫帚撵自己出去。
何国平对上庄霏妍那清澈的眼睛,以及她那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的神情,想起医生下的病危通知书,说父亲可能撑不过三天。
老家棺材早就备下了,原打算今天关了药铺,明天一早就送父亲回去,毕竟父亲最后的愿望是在老家入土为安。
可如果眼前这个小姑娘有办法,那父亲是不是真的有救了?
何国平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如果父亲真的有一线希望,他愿意一试,哪怕眼前的小姑娘年纪出人意料的小,大不了仍然是最坏的结果。
“你真有办法?”何国平既是在问庄霏妍,也是在说服自己。
“可以!”庄霏妍慎重的点了点头,没有万全的把握,她压根不敢开这个口。
“行,小姑娘,我相信你!你需要什么尽管跟我说!”
得到庄霏妍肯定的答复之后,何国平的神情隐隐有些激动。
“我要用家传的针灸之术,先替老人家将异物逼出,再来一副治疗肺疾,调理身体的药方。”
听到庄霏妍说用针灸,何国平的眉头皱了皱,很快又恢复正常。
他依言关了店门,防止有人进来打扰,又将里间的窗户打开。
“小姑娘,我父亲以前也擅长针灸,需不需要我去把那套银针拿来?”
何国平看庄霏妍两手空空,背着包,看样子还是学生,自然不可能随身带着针灸之物。
“不用,我包里有。”庄霏妍说着假装打开背包翻找,实则从空间把金针拿了出来。
看着庄霏妍真的拿出一套金针,并依次排开,何国平只轻轻一瞥,便看出这套金针做工精细,并非凡品,对她的信任又上升到了**分。
“需不需要我回避?”何国平的神态是前所未有的恭敬,他已然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必然是有真本事的,既然是家传绝学,自然不能让外人学了去,所以他才有此一问。
“不用,你待会还得帮我一个忙,当我行针过后,你得帮我将老人家扶坐起来,配合我的动作,按压他背部的这个三经穴,三经穴你知道吧?”
不是庄霏妍托大,而是这套金针之法,必须得配合着练气之法才能行针,依着空间书上的记载,这练气之法,估计是修仙时代的练气入门之法,现实生活中,早就没有灵气了,普通人又哪里能引气入体,以气行针呢?
一切准备就绪,庄霏妍凝气于指尖金针之上,脑海中不断回想着书中所载的运行之法,推演着最佳行针走向,而后快速出针,又稳又准的扎向一个又一个穴位。
而后轻捻针尖,引导灵气运行,大概十分钟过后,她轻轻喊了一声:“拍三经穴,顺推而上!”
何国平应声而动,“啪”的一声击打在父亲的后背之上,依言往上推至后颈。
庄霏妍见时机正好,加大灵力引导。
“咳咳咳!”
老人忽然面色涨红,剧烈的咳嗽起来。
庄霏妍眼疾手快的拿过一旁的痰盂,接住了老人咳出的污物。
吐出污物之后,老人便体力不支,晕死过去。
何国平见状,面色大变,眼里皆是骇然,“我父亲怎么了?”
不怪他惊骇,父亲自病重以来,虽然精神每况日下,却还从未有过晕死过去的情况。
“叔叔不必担心,老人家只不过是精力不济,一时承受不住金针的刺激,暂时晕过去罢了,最多半个小时就能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