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每年都会藏些酒,以前爹在的时候更多。娘,还要!”王唤两三下喝完了又将空碗递了过去。
陈氏瞪了王唤一眼骂道:“再与你一碗,少喝些!”
“谢谢娘,倒满些嘛!你院里还有好些别以为我不知道,不让我喝够来小心我明日全挖了偷偷拿来许大哥家一起喝!”
“兔崽子!怎么讲话的!”陈氏也不知道怎么说好,拍了拍王唤后脑勺后对还端着碗的许如意道:“这酒不醉人,尝尝,喜欢的话明日婶子挖几坛子与你。以前他爹在世的时候好酒,我也就习惯了酿酒。”
“谢谢婶子,不用客气!”光闻着这味,许如意就觉得有些醉了,看着陶坚强一口一口地喝着,鬼差神使地浅浅喝了一口。挂在房梁上的许洋砸了下嘴,溜了。
“不客气,婶子家酒多。我看你家小娘子喜欢的紧,除了枇杷酒,待年三十婶子将那桂花酒挖两坛子出来。那老香老香了!”
一口酒,一口粥,端着五颜六色的腊八粥,陶坚强吃得肚子暖暖的,边烤着火,边在摇椅上瞪着脚一下一下地晃着。
迷着眼看着异常的许如意,虽然行为与他日无异,但她就是知道他醉了。
等他坐在床沿上解衣裳准备睡觉时,陶坚强突然站了起来甜甜地冲他道:“夫君……”
那是一个婉转悠扬,尾音颤得许如意心房都是疼的。
他抬头看向陶坚强,只见她走一步脱一只袖子,走一步解一根腰带,笑得好不灿烂。
“娘子……”
哈,这厮绝壁醉了。她就恨手中没个相机什么的把它录下来。走至他面前时抬手解下发带,一头秀发失了发带的束缚,顽皮地垂了下来。大多数散在脑后,一小缕垂挂在脸上。
毫不矜持地跨坐在他腰身上抱着他的脖子,低头与他四目相对。手摸到他脑后也解了他的发带。头枕在他肩膀上,两人的长发缠绕在一起。
陶坚强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挺喜欢这样的。心跳的些快,她!深深吸了口气意图缓解下自己燥乱的心跳,鼻息间却全是他冷冽的味道!
不行,不行!
正欲跳下来时,许如意却伸手环住了她的腰。
陶坚强急了,松开他的脖子试图推开他。谁知许如意一个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两人贴得极近。
许如意抬着头直直看着陶坚强,这张脸此刻绯红的诱人。尤其是那一张一合的嘴不知在说些什么恼人的话,俯下身贴了上去。
温热,似还留着晚上粥的香甜味道。
不知啃了多久,陶坚强脸憋得通红。狠狠咬了下某人的舌尖,许如意吃痛放开了她。
陶坚强狠狠吸了两口气,她要憋死了。
“你!”
许如意却笑了,原本黝黑的眸子此刻似绿宝石般闪着萤萤之光,裹着未被满足的情谷欠,俯在她耳旁黯哑道:“娘子……”
“我的血,甜吗?”
“我,你!”陶坚强抬脚,可还没踹下去就被许如意给压制住了。
他什么意思?什么意思?
容不得陶坚强多想,许如意又来了。
吃完大餐慢悠悠往回扭的许洋在窗前听见了屋里黯哑的嗯啊声,心中十分烦闷。真是太欺负蛇了!
不行!不可以!
顶开窗户一角,爬了起去。蛇尾卷起地上的鞋子啪地砸向了许如意。
世界安静了!
陶坚强没被憋死却要被压扁了,奋力推开许如意,却见他双眼竖似睡着的模样。虽不知他为何突然停下了,但她庆幸极了。这就是条隐形的狼!
将他推到床里面,整理好自己的衣裳,又踹了他两脚!
“臭男人!老娘便宜是这么好占的吗?”
又踹了两脚,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与脖子!又踹了两脚!
躺下,又将他扯了过来给两人盖好被子,攀过去,抱住!朝着他脖子处也咬了一口。
“哼!”
许如意醒的时候头还有些疼,脑子似乎也断了片。怀里热乎乎的人倒是将自己箍得紧紧的,小脸压在自己胸口睡得不要太香。难怪自己做了一夜被石头压着的噩梦醒不过来。
勾着唇轻轻笑出了声。
“哟,醒了?”
一道一声不轻不重地传至他耳朵里,许如意拿被子盖好陶坚强,自己坐了起来。
“给你看样东西。”许洋丢给他一面镜子。
待许如意接住后他道:“我回山上了,短时间不会下来。有事别找我,没事别烦我,找也找不着,烦也烦不到!”
许洋说完,一溜烟就没影了。
此刻天刚微微亮,前些日子下了大雪现在已经晴了好些天了。每日的这个时候外头的霜都冻得极厚。屋里的炭火也刚好燃尽,因着许如意坐着,冷风灌了一点进被子。虽然底下有暖玉,但仍旧不及人的体温,陶坚强不自觉地又往他那靠了靠,手脚搭了上去。
镜子里放着昨夜他醉酒以后的事情,许洋将声音隐了去,但看那嘴型,他大致也猜得到说了什么。一瞬间他不觉得羞愤,只觉得应该将许洋扒皮晾成蛇干才好!它怎么能这般不要脸,去偷拍别人的闺房之乐!
就着镜子里的提醒,他也慢慢回过神。昨夜的一点一滴都清清楚楚地想了起来。他一条连雄黄酒都不怕的蛇竟然因这一点果酒醉了?或许他只是不怕雄黄,而不是不醉酒。记忆当中他似乎并没有喝过酒。
垂着头低声浅笑着,笑自己,像个傻子。额,憨子更合适。
可却也好似不讨厌这般,他该是喜欢这般的陶坚强吧。
又钻进被子里,将陶坚强搂在怀里。至少他喜欢她靠在自己胸口浅浅呼吸,喜欢用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感受着她的依赖,喜欢她偶尔叫、偶尔笑、偶尔闹。像昨夜那般与自己笑闹。他喜欢着。
手抚上那略显斑驳的脖颈,想将那红痕去掉,想了想终究是将它留了下来。闭着眼睡了个回笼觉。
公鸡叫得第三声,陶坚强不得不睁开了眼睛。入目是许如意的紧闭的眉眼,悄悄呼了口气。
还好,没醒,不然可尴尬了。
手脚慢慢从他身上抽回来,许如意一把抓住她的腿睁开眼,轻笑道:“娘子!”
我……
张口无言,她为何有种羞愤窘迫之感?昨夜似乎是某人过份了吧,看她脖子,这是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