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静随后又笑道:“姐姐在这出生,在这长大。对这清澜镇可不要太熟悉了。今日初二,每年万花酒楼都会准备一个花会。妹妹陪姐姐一同去逛逛如何?自从去了皇宫,姐姐也许久不曾好好逛逛家乡了。妹妹?”
姚静的脸上堆满了期待而兴奋的笑脸,好像她就是一个贪玩的孩子,但——那可是皇贵妃啊!
陶坚强也才第一次见着真人黄贵妃呢!心朝有些澎湃有些激动,脸却是皮笑肉不笑地点头应着,这么热情的贵妃,她招架不住!陈理慧啊,你来可好?
姚静长长的指甲挠了挠掌心,伸手挽住了陶坚强的臂弯。笑着道:“那,妹妹。走了!”
姐姐妹妹什么的怪别扭的,不是只是同为皇帝的妃子才以姐妹相称吗?但是陶坚强并不愿意反驳,若别人就是把你当姐妹呢?想那么多干什么,原本没有的事,说出来反倒成有什么事了。
清澜镇就两条街,横纵交错互通东南西北。
“我运气竟然不错!”万花酒楼上一人望着楼下走过的一行人笑了。
此人就是九曲庄庄主圣炀——万花酒楼的老板。
在这里,道士修道,顺世间风水;修士修身,修自身体格。各有各的门路。
圣炀已经七十九岁了,还没历化婴劫脱这肉体凡胎,平日里都是靠灵气维持这年轻的相貌。灵气稀薄后便用自己的法力维持,可终究不是长久之计,他便瞧上了陶坚强这个泉眼。
一入酒楼他们便到门童那登记了。今日酒菜免费,但每人需交半钱押金,谨防生事。
万花酒楼,楼高九屋,呈八角形塔状模样。内有十六根巨大的柱子撑起了整个楼,这少说也该有几百年了,上面的浮雕也是栩栩如生。飞禽走兽,如意祥云,用色大胆鲜艳倒称得上酒楼里的花字。
酒楼内的陶坚强看着看着这柱子突然觉得这竟好像是一个故事。一个男子与一众女子,似爱恨纠葛又好似是一厢情愿,疑惑间抬头又看向另外的柱子,想看看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不期然地对上了一双灿烂桃花眼,桃花眼的主人友好地冲她笑了笑,像是观察了她许久。
桃花眼便是圣炀,圣炀朝她走来,“夫人可是头一回来我们这万花酒楼?”
陶坚强点头,“是呢,听说这有个花会便来赏玩赏玩,可,好像并未见着花。”
“说是花,不过是取个万花酒楼的名头而已。实则是个酒会,以酒会友。”
“哦?竟是这样,是我孤陋寡闻了。”
“夫人头回来,不知道也很正常。在下不才,是万花酒楼的掌事,今日这花会便是我负责的。”圣炀着一身桃花粉的绣花长衫,腰间扎着一条淡金色腰带,身后的长发被高高束起看着约莫十七八的模样。
站在陶坚强半丈开外,并轻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偏偏公子的模样,而不是拿着金算盘盘着满头长发戴着一顶小毡帽般的市侩模样。
“原来是掌事,久仰了!”说着往后退开两步与他欠了个身。看电视里或许是这样的,谁知道呢。
“不敢当!夫人慢慢赏玩,在下去趟灶房。”
“嗯。”
两人简单作别,许如意交了押金从陶坚强后面走来。“娘子,可以上楼了。”
许如意与陶坚强站在一起。
陶坚强冲许如意笑了一下说:“嗯,好。我刚刚才知道原来这花会其实是个酒会倒是差点惹了一个笑话。“
“就是惹了笑话也无妨,我们赏玩一会便回家了,娘子,走吧。”许如意回着陶坚强。
二楼教之一楼更小一点,上楼之后便是一个开阔的场地,16根柱子整齐的将二楼隔成了一个正正方方的八边形,中间一条通道铺着红毯,两边两排长长的方桌上放满了美酒佳肴,旁边站着几个姑娘手里端着托盘和酒,突然突然觉得挺好玩的。
两边长长的桌子后的人已经陆陆续续坐了一些人。
“娘子,我们是十六桌,在桌子上有号码牌,直接过去就好了。”将手中的木牌递给陶坚强。
红漆金字的木牌上赫然写着一十六号,看着古朴极了,似是用了些年头。
“这种花会每年都会办吗?”
“应该是。”
“哦。难怪这牌子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姚明远拿着十七号牌子走在他们旁边。“大嫂你不是本地人吗?清澜镇虽是个镇,可相较城并不差。西南方的九曲庄,东南方的烈阳城若要往京城去要都得从清澜镇过。算是个要塞之处。来往的商贩都要在此处落脚。”
姚明远一开口,原本有些吵嚷的花会,出现了一瞬间的寂静。半数人目光放在了姚明远身上,哦,姚家的小霸王,自然地给他们让开了一条道。姚静虽为皇贵妃,但一身常服反倒也没几个人认出来
姚明远拱手对着让道的兄台说着感谢。
一行人走过,随即又热闹开来。没一会,圣炀来了。颁布了今日的花令。
木头雕制的牛头上绑着一个红绸布做的喜花,一块碧绿色两个巴掌大小的玉牌立在喜花上。
“欢迎各位参加辛丑年的花会。”
圣炀将玉牌拿在手中举起道:“老规矩,筛子摇到几花令便传到几号桌,吟诗一首或者清酒一壶,并依次往下传。”
有人问道:“可有规定诗的范围。”
“这位兄台是头一回来吧,花会可只限情诗啊!”男子边上的青衣男子揶揄地回道。
众人笑做一团,推杯举盏间哄着那人又喝了一杯。
陶坚强默默看了眼姚静,这是大型情诗对吟?在座的可不仅仅是男子,女子也不少啊。那个男女授受不亲呢?这皇贵妃也能来凑热闹,贵妃省亲,没有皇宫侍卫跟随?这算不算给皇帝戴帽子啊?
满眼的迷惑太灼人,姚静侧过头问陶坚强:“妹妹,我脸上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陶坚强尴尬地笑道:“没有,姐姐今日的妆容稳妥得紧,都没人认出你身份呢。”
“平日里不便出门,大家只知姚贵妃其名,又怎识其人呢?除掉那虚名姐姐也只是个普通人。哪像妹妹自在的紧,想去哪儿便能去哪儿。左右还有夫君伴在身旁。”姚静哀怨地边说着边朝许如意看去,目光在两人间来回流转。
卧、沃、窝……她什么意思?陶坚强赶紧看向许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