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觉得孝先叔叔应该懂得农耕吧?”
“这我知道……我家中便是农耕之家,自己也浸淫此道,算是了解颇深。”毛玠和曹臻你一言我一语,聊得顿时火热了起来。
典韦甚至还让了个身位,坐到了曹臻旁边去,毕竟他要保护嘛。
于是一个“大山”、“小山”并排坐的场景就出现了,让人看起来觉得有点滑稽。
“孝先叔叔,坐,我有些话与你说。”
“好,”毛玠颇为有些意外,坐在了对面,他想不到今天自己过来,本是和志才辞别的,却碰了一个机遇,而且还是个八岁的孩子给的。
二公子,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州牧的二公子,如今坐拥五六万人马的曹操,在诸侯之中逐渐声名鹊起,不可小觑。
他本人的雄主威名,早已经名扬天下。
戏志才左右各自看了一眼,觉得自己是有点多余。
“二公子,既然孝先已引见到此,那在下就告退了。”
“哦,志才叔叔,回去好好思索一番,如何解决三十万降卒的问题,看是否可以超过孝先叔叔,这功劳你们谁能拿去,还不一定呢。”
曹臻稚声稚气的说道,虽说是童言无忌,可是这话落到戏志才的耳朵里,怎么听都不舒服。
他看了一眼毛玠。
心里想的是,这人还是我亲自带来的,结果现在他留下,我走了……
啧。
就离谱!
“志才好走,”毛玠深鞠一躬,送别他去。
我特么!好走个屁好走,我叫你来是干什么的?
嗨呀好气啊,你居然抱到大腿了……
他脸色古怪,也回了一礼,“恭喜孝先兄,如今算是找到可依附之人了,在下自然欣喜,望以后再行把酒言欢。”
他话说完,转身就走,一口气堵在心里,顿时就难受了。
走到了门口,他才给自己稍微打气。
“无妨!二公子能有什么计策,他毛孝先又能如何,这事大家都难思索,我且能想到办法,依然还可受重用。”
“二公子……哼,可笑。”
想起了一直以来被人诟病无法无天的曹臻,戏志才的内心又稍微安定了一些。
……
房内,典韦放下了酒,站到曹臻身后,脸色沉稳严肃,没有丝毫醉意。
哪怕他已经喝了七八碗了。
毛玠则是饶有兴致的看着面前的二公子,其余的姑娘们,都已经出门去了,到了后半夜,兴致也差不多没了。
若不是促膝长谈,彻夜长谈,几乎就不会继续待下去。
这孩子,不一般。
毛玠还在耐心等待。
“孝先叔叔,你知道如何破解三十万降卒安置之难题吗?这可是三十万张吃饭的嘴巴。”
“暂时不知,我只知,很麻烦,若是没有几年无法安定。”
“我的天呐……”曹臻咂了咂嘴巴,稚声稚气的道:“毛玠叔叔,你真的想不到吗?军民屯田,积蓄军资,就这八个字就可以了呀。”
毛玠顿时一愣?什么啊就,这么简单?
只需要军民屯田,等等,军民屯田……积蓄军资,兖州的话,春天还可以弄蚕桑。
若是蚕桑织布,春耕良好,天公作美,那就是源源不断的粮食和钱财,至少不用愁吃穿。
若是州牧再令各地,推行仁政,惠民于策,百姓齐心协力的话,就更加简单了。
“嗯……军民屯田,积蓄军资……好方略!若是如此的话,这三十万就不是等着吃食的嘴巴了!他们是最好的中流砥柱!”
“是呀,终于开窍了,”曹臻一副苦涩的模样,就好像在教导一个很笨拙的学生。
毛玠奇怪的在心里嘀咕几声,觉得莫名其妙就被这个孩子牵着鼻子走了,这就是二公子吗?
厉害了。
“不过,”他觉得有点心虚,“二公子,为何要将此方略,告知在下?而不是去与主公说呢?”
毛玠很奇怪这个事,总不能是我名声在外让二公子折服,所以特意来招揽吧?
“当然是让毛玠叔叔入仕啊,真笨!”
噗嗤!
典韦正在吃东西,一下就乐了,好一句真笨,堂堂儒生名士,居然被孩子这么说,我家二公子就是厉害!
“这,这……”毛玠顿时惊讶到无以复加,再次确认道:“二公子可是要让在下来为您驱策?”
“我才八岁,要驱策什么呀?我当然是为了曹家好!为了大汉好。”
“大汉好,曹家就会好,曹家好,大汉就会更好!”
稚嫩的声音,说出这么一句霸气无比的话,让毛玠的眼睛有些迷乱了,仿佛他面对的不是一个孩子,而是一位雄才伟略的少年主君。
古有甘罗,今有曹臻。
毛玠从内心深处出现了震动,他觉得这位二公子,恐怕以后成就会不于他父亲。
绝对是经天纬地,丈量寰宇之人。
【叮!你的震慑了毛玠,气血-1】
我擦???
曹臻顿时就不乐意了,“哦,不行!当然也不能就这样便宜你,你入仕了之后,要每天来听我课,我给你讲学!我教什么你就要学什么,要行师生礼!拜入我门下!知道吗!”
毛玠眼前忽然一晃,而后仿佛失去了神采。
方才二公子身那些明亮的光彩,瞬间都没了。
你当我师父?
你八岁,我二十七。
你陈留一霸小魔童。
我海内大儒得意徒。
当我老师?
果然还是个孩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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