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如星临近毕业,回家的时间也越来越晚,她在图书馆写论文写到五点半,又和路昀吃完晚餐再开车回家,到家的时候都已经接近十点了。
“回来了?”看到她推门进来,顾夜流从文件里抬起头,看向她说道。
“回来啦,”许如星脱掉鞋子走进来,把手里的甜品放到他眼前的茶几上,“喏,主厨甜品,给你带的,尝尝吧。”
顾夜流皱着眉头,嫌弃的看了她和她的甜品一眼,说:“我不吃甜。”
“黑巧克力,苦的,”许如星绕到他身后,扶着他的肩膀亲了一下他的脸颊,“你先尝尝,我去换衣服。”
顾夜流微不可闻的哼了一声,既没点头也没摇头,许如星对这一点点的别扭习以为常,转身就进了卧室换衣服。
她换完衣服出来,走到顾夜流旁边坐下,指着那个被顾夜流切下来一小块的甜品问道:“怎么不吃了?不好吃吗?”
顾夜流哼了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没什么表情的问道:“今晚约会还开心么?”
“什么约会,我是去谈工作的,”许如星挽住他的手臂,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看着他的电脑问道:“你看什么呢?辰星的财报?第一季度的?”
顾夜流看了她一眼,把文件收起来,放在另一侧的沙发上,“谈工作需要去旋转餐厅么?”
“你怎么知道我去了那里?你跟踪我啊?”
“我没那么无聊。”顾夜流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说道。
“你不也经常在茶室和人家谈生意么,”许如星用手指掐着他胳膊上的肌肉,“我只是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谈工作,又能把我欠的人情一次性还掉,哎老顾,我是不是还挺聪明的?”
“一顿饭就能把你欠他的人情还了?”顾夜流斜睨着她,十分笃定的说道:“就你这种折腾法儿,他没让你以身抵债?”
顾夜流这话一说出口,许如星心中的警铃接二连三的开始发作,比每年一度的重大防空警报还要恐怖。
要坏事儿!
许如星往顾夜流身上一趴,先压制住了他的腿,万一他待会炸毛,自己也有时间思考对策,然后她伸长了胳膊去够他之前随手放在沙发上的财报,漫不经心的说道:“老顾,辰星上个季度的业绩怎么样,我听说他们投资了几个大的项目,前景和收益怎么样啊?”
“许如星,你心虚,”顾夜流毫不留情的拍了一下她的手,面无表情的说道:“看来我猜对了,你的路大哥跟你表白了?”
躲是躲不过了,看来只能靠智慧取胜了。
许如星往后缩了缩,直接窝进了顾夜流的怀里,双手环抱住他的腰,“唔,我好像,闻到了一丝丝怨气哦”
她刻意拖长了语调,又用力嗅了嗅,抬起头看他,笑眯眯的说道:“还有一股醋味儿,是谁家的醋坛子打翻了呀”
“我今天收到了一束花。”顾夜流漫不经心的说道。
“什么花?谁送的?为什么要给你送花?”许如星一个鲤鱼打挺,立马坐了起来。起来的时候手肘撑在他的大腿上,全身的重量都聚集到了那里,疼的顾夜流皱了皱眉。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顾夜流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我再说。”
“哎呀,我几年之前就被你给套牢了,表不表白的,反正我都不会答应,”许如星给她捏捏肩捶捶腿,一脸的狗腿样儿,“你这么较真儿做什么嘛。”
顾夜流抓下许如星的手,和自己的左手放在一起,“现在被套牢的,是我。”
像自己这种给自己下套给自己钻的蠢货,这年头简直太少见了,许如星抽了抽嘴角,“难道戴上戒指就不会被人表白了么?你手上戴着戒指呢,不也照样收到花了么。”
顾夜流挑眉,“所以你没戴戒指收到表白的事情就更不可以被原谅了。”
“我和路大哥不管是以前,现在,还是将来,都会是纯洁的合作关系,老顾,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许如星身正不怕影子斜,正襟危坐地说完这番话,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现在到你了,花儿是谁送的?哪个不长眼的竟敢惦记我许如星的人?”
“晨会之前行政部放在会议室桌上的,”顾夜流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具体是谁,我得问问秦彧。”
“有意思、有意思、有意思么你?!”许如星对顾夜流上下其手,不停的捶打,“顾夜流你幼不幼稚!”
“偶尔换位思考一下,挺有意思的。”顾夜流笑了笑。
“对了,路昀的合同我发给他了,他如果去找你,记得你之前答应我的话,不能拒绝他。”
“这种项目你是怎么说服许恪投钱给你的?”顾夜流看了她一眼,转移了话题。
“我投资的不是项目,是人,”许如星对他的这番说辞有些不满,踢了他一脚,盘着腿坐直了身体,“我觉得夏娆很有潜质,投资她,我一定不亏。”
“投资人是你?不是许恪?”顾夜流眯了眯眼,势必要把抠字眼做到极致。
许如星不自然的挠了挠头,往前挪了挪,“我和我二叔哪还用分什么你我,不都是一样的吗。”
“他是他,你是你,”顾夜流摸了摸她的头发,温柔的说道:“我不觉得许恪会选择这种前景不明的项目。”
“什么叫前景不明,顾宸不也是做娱乐产业的么,”许如星抬起下巴,努了努他手边的报表,“你刚还在看辰星的财报呢,你要是不感兴趣,为什么给他投资啊?”
许如星翻身趴到他身上,伸出手指勾住他的下巴,挑了挑眉,“你这么冷静的人,难道也靠远近亲疏做事?你不是一直都说商人重利么?你这么感情用事,可是要吃大亏的哦。”
“那你呢?”顾夜流抓住她的手,反手剪在她的身后,注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