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鸟做鸟形飞去俱乐部。
在天看来水边黑漆漆的俱乐部像个彻夜狂欢的摩登女郎,正婀娜的侧躺在水边小憩,前侧的道路停着两台卡车正在回收酒瓶,十几个赤裸身的精壮汉子拉着拖车一车一车把昨晚用过的酒瓶从地下室拖出来,临水的那边柳树低垂,柔软的柳枝扫着水面,一派安详景象。
“这地球随便哪个人类过来看见这种祥和的画面也想象不出昨晚这里发生过什么。”文鸟在空中这么想着。
盘旋落在柳树,不远处张明明骑着自行车往这边晃荡了过来,文鸟落在树,张明明把自己的意识裂变出来钻进文鸟的视野里。
“这边的窗户都长的一样,你不要急。”张明明放出自己的听觉干扰过来,一面用文鸟的视野观察着临水的窗户,一面用自己的听觉干扰在文鸟小脑袋旁边耳语,文鸟要他找到何冰的房间,回跟闫先生一起钻进正在施暴的何冰的房间纯属偶然,这回要专门来找这个窗户就有些难度,这些俱乐部临水一面的窗户都长的一样,一面开着落地窗的玻璃墙,接水的地方是青石垒成的墙壁,这样玻璃幕墙和青石墩的搭配看去十分凸显这个俱乐部主人的品味。
“闫老头说,这个俱乐部是他找的意大利设计师给设计的,很擅长设计水建筑,意大利人为什么会擅长设计水建筑。”张明明在文鸟耳边絮絮叨叨。
“威尼斯在意大利......你到几年级了?”
“暑假结束四年级。”张明明回道,似乎没有意识到文鸟语气里的嘲讽,认真的汇报着自己的身世,张明明这么说着,双脚不由自主的往前走了起来,文鸟的视野偏窄,通过文鸟两只小眼看见的不过方寸之地,不自觉地左右移动着双脚试图扩大视野范围。
张明明这么往前走着,不料一脚踩进水里,立时尖叫起来。
他这尖叫不要紧,却忘了自己的声音会一丝不漏的传递到文鸟耳朵里,张明明的尖叫声像是在文鸟耳边炸开一样,瞬间张明明的尖叫和文鸟的啼叫声响彻水面。
。。。
在出发之前文鸟把别墅里的人兵分两路,昨晚刚刚跟七号厅俱乐部结过梁子的MBA跟艾文带着几条狗去山找吕颂彦,自己跟张明明来到七号厅寻找昨晚还在这里一直没回家的闫先生,这样一来找到吕颂彦下落的几率会大一些,到晚总归跟宋琳有个交代。
此时的俱乐部只是在外边看去风平浪静,其实整个俱乐部里气氛十分紧张,昨晚MBA从这里逃走之后,布氏鲸信用金库的缉私小组登顶楼沙洲。
缉私小组先礼后兵,对伍福行过鞠躬大礼之后,伍福却并不配合缉私小组的工作,这小组虽然知道伍福的名号,却对他乖张的性格没有丝毫了解。
伍福原是一头野狼,在神州大地经历烈火风霜,跟张明明手下的郝利一样,从山沟里建立起自己的一支狼族,一点一点逐渐壮大起来,几十年风霜雪雨不断,让伍福深感命运待自己不公,自己在陆地为之奋斗的东西不过是那些出生在海底的贵族们一出生就自带的福利。
所以伍福拿着自己的全部身家,以陆地变形兽贵族的身份试图跟海底人攀点关系,以自己的全部身家在东北太平洋海盆平原换来一处安身立命之地的时候,却受到海底人极为不尊重的回复,后来很多年,伍福的妻子都把这件事挂在嘴,按照她的说法——海底人拥有这地球最丰厚的财富,他们不需要陆地一条人狼在他们面前展示财力。
经过多年的争吵,伍福终于对这种生活感到厌倦,无奈和妻子分居,所以在那次吃亏之后,伍福就跟海底人结下私仇——尽管大部分只是单方面仇恨。
所以在沙洲看见布氏鲸信用金库的缉私队时,伍福就打定主意,不管他们今天来找什么,有自己坐在这,他们都不可能顺心遂意。
眼看沙洲一场恶斗在所难免,俱乐部老板黎重及时出现,商人发挥谈判技巧,把伍福和缉私队拉了下来,双方见天色渐亮,也不变顶着一张兽皮站在顶楼现眼,便随黎重下楼。
文鸟和张明明发出惨叫的时候,缉私队正在对整个俱乐部进行搜查。
这两声尖叫,把缉私队的目光吸引到水面。
“一只澳洲禽类——女性变形兽,一个幼年人类——信风。”缉私队内部传递着消息。
。。。
本来在缉私队眼里这两位只是寻常路人,即便是一只变形兽和一个人类中的凶神信风也跟缉私队没有任何关系,最多只是把这两人的去向汇报给布氏鲸信用金库而已,只是小队此时正在执行任务,这两个身份本就不清白的角色在窗外鬼鬼祟祟的往室内偷窥,便要抓来问问清楚。
张明明本来不慌,虽然自己被缉私队抓起来过,但是自己从克克那里买的皮还有许多局部没用,这回出来之前又换了面部大部分新皮,所以谅这缉私队也不见得能识别出自己就是昨晚逃跑的那个。
果然张明明和文鸟没反抗多久就被抓了起来。
缉私队抓张明明和文鸟手到擒来,可是刚把两个嫌犯带到室内,自己连带嫌犯都被包围了起来。
“黎老板怎么说?”缉私队的小队长问道,“我们完全看在黎老板的面子才同意不跟这位狼先生发生冲突,现在狼先生这么挑衅,是黎老板面子不好用了?”
伍福一脸寒意,虽然笑着但是嘴里的温度堪比干冰,道:“别误会,我不在这跟你动手,黎老板的意思是——放了这两个小孩,这两个小孩跟走私没有关系,你会找这么两个笨手笨脚的小东西走私扫把藻吗?”
黎重突然被cue,便笑道:“这两个小孩确实不像是跟扫把藻有关的小东西,若是在我俱乐部附近失踪了,影响不好,小队长检查检查,没事就放他们离开。”
缉私队小队长不紧不慢的在张明明面前晃悠一圈,突然捏住张明明的鼻子——呲啦,张明明一声惨叫——整张脸皮被揭了下来。
“这就是昨晚私藏扫把藻的罪魁祸首,黎老板,问题变得复杂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