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私队队长拉过身边的一把凳子,随意坐下,一点不回应那贵妇的嘲讽,反问道:
“布氏鲸信用金库的何冰,何总,从二十世纪末开始就掌握着整个华北的地下资金,有他作保,你们夫妇两个在华北的所有生意都能畅通无阻,你们两个想在内地发展自己的版图,有他在会方便很多,我也没想到你男人会为了一时畅快随手杀了一个对你们这么重要的角色。”
贵妇闻言笑颜如花,却不接话。
“你们陆地生物的情绪真廉价。”缉私队队长补充道。
贵妇听见这话笑的更灿烂了,唇红齿白,脸蛋像一朵绽开的白玉兰,可本该倾国倾城的笑颜却透着一股直白的杀气。
“这么说,布氏鲸信用金库已经断定何冰死在我伍家人手里了?”贵妇问道,依旧含笑。
缉私队队长并非不知道自己这时候回到何冰的房间是最麻烦的一步,对,是最麻烦,而不是最危险,因为伍福夫妻虽然跟海底交恶,但是两人无非是在陆地有些虚名,在海里还没人把他俩放在眼里。就像闫先生曾对张明明解释过的那样,缉私队这次任务出的确实不太顺利,追踪这点扫把藻这么久不仅没找到任何扫把藻,甚至只抓到三个不像样的嫌疑犯,一个九岁小孩,一个耄耋老人和一只鸟,这在人才济济的缉私队里实在非常拿不出手,所以关于何冰遇害的事得到妥善解决以后才能勉强挽尊,尽管跟这一对陆地流氓不太对付,但是单凭缉私队抓住伍福两人回海里充充kpi还是没问题的。
因此,缉私队队长对贵妇的问话不置可否,身后的十几名队员更是伸出舌头对贵妇表示不屑。
贵妇见状也不言语,伸出葱根一样细长秀白的手指,嗝哒——打了个响指,瞬间整个屋子被各路不同种类的变形兽围了起来。
“明白跟你说,何冰死在谁手里没人知道,但是我这里两个服务员死在谁手,摄像头拍的清清楚楚,本来无意追究,可是你在我们的水面竟然去而复返,实在是太过于挑衅,我们在这个房间里做点准备也是正当防御,没想到你们竟然是真的要来这里。”贵妇说。
“布氏鲸信用金库无意跟你们夫妇交恶,但是我们的陆地代表在这个俱乐部发生意外,我们不能不调查清楚。”队长说。
贵妇脸又露出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语气真诚,俨然一个热情好客的城堡夫人:“有理有据,只是海洋运动会期间在这里待着的都是华北有头有脸的变形兽族类,你代表海底在这里大肆搜查,怕是影响陆地和海底之间的关系呢。”
听到这队长更胸有成竹了,这美妇人倒是十分识趣,看起来并不准备跟自己短兵相接。
“那是这间俱乐部老板该操心的事情,你不必在这里挡路了。”队长说着就要往门外走去。
却被贵妇人那丰润白皙的胳膊挡住去路。
“问话,一个人去就可以了。”贵妇人说。
冷不丁的,整间屋子的门窗全部关闭,除了这队长之外剩下的十几个缉私队队员全被锁在屋子里。
“你想干什么。”队长冷冷问道。
门内传出来队员们拉门的声音。
贵妇人还是一脸灿笑,道:“这门呐,离水太近,电动门就容易短路,在门里边打不开,得在门外用力拉。”
队长没有防备,伸手去拉门把手——室内却传来水气蒸腾的声音。
“你倒是听我说完呐,在门外用力一拉,这房间就变成一毒气室了,这下好了,屋子里的高浓度沙林要不了五分钟就得让你队员全部歇菜——你可真冷血。”贵妇人还是笑着说。
室内传来一声声无力的惨叫,垂死的缉私队员撞击房门的声音像队长外化的心跳。
砰!砰!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