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沉着冷静的在室内指挥着,大家关了门窗,狮子和文鸟镇守二楼,群狗守在一楼,尚未熟练学会走路的老虎跟张明明和小和尚一起站在客厅中央,艾文半蹲在门口,分裂出自己的意识,随时准备应付突袭进来的缉私队队长和湾鳄。
门外的两人却似乎不准备贸然闯入,而是不断对屋子里的张明明采取心理攻势。
恰巧碰天公不作美,门外肆虐了一整晚的暴雨渐渐变得稀薄,草丛里被暴雨冲击一整晚的虫子们一时间像是为了发泄憋了一晚的精力,齐齐在草丛里鸣叫起来。
客厅中间两人扭打在一起,小和尚双手双脚箍在张明明身,两人缠斗的像是一个巨大的蚕蛹,小和尚把自己的胳膊塞进张明明嘴里,张明明见肉就咬,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在嘴里传来,小和尚勉强忍住没喊出声,张明明这口深可见骨,连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的牙齿到达了一个相当深的地方,正在小和尚的尺骨咬的咯吱作响。
“你他妈的先冷静一点,你不确定那是不是金妈,你坑了整个缉私队,他们就是想至你于死地,你自己就能轻松的换人皮,难道看不出这点把戏吗?!”小和尚手吃痛,喊着骂了出来。
经过这么一喊,张明明似乎略微冷静了下来,松开嘴里的胳膊,嘴角鲜血横流,面露狰狞,整张脸蛋看去没有一丝幼年的稚嫩,反倒像是稀树草原正在学习捕猎的花豹。小花豹跟着小和尚来到窗口,两人一人站立一侧,透过窗户看去,窗外小雨淅沥,地积水明晃晃的一片,敞篷吉普车那两个劫持了金妈的匪徒还在叫阵。
“别看了,这就是你的亲生母亲,福建厦门五缘湾,我们在那个小公园里蹲守了整整三十九个小时才等到你那失魂落魄的母亲一个人在水边怀念她死去的男人和骨肉分离的儿子,我得说,这么易如反掌的抓一个妇女实在拉低我的手段,不过对你,我开了个先例。”
车一人这么喊道,听声音似乎是缉私队队长。
张明明模糊记得自己姥姥家门口是有个小公园,公园东西走向有个面积不小的湖面,站在姥姥家楼能清楚地看见湖水跟海峡连接在一起,幼年时姥姥经常在台风天抱着自己坐在窗边看着窗外肆虐的台风,念叨着:“海起浪喽,乖儿不出海,回家打牌咯。。。”
“他们读了我的记忆吗?”张明明不甚确定,问小和尚道。
“你能记得清姥姥家的地址吗?”小和尚反问道。
张明明仔细想也就能想起来门口不远处的那个公园,却不能确定具体位置在哪,便摇头。
“那就是了,你自己都记不得的地方,他们不可能是从你这里得到的位置,这个金妈应该是假的。”小和尚说。
紧接着,像是应和小和尚的判断一样,这位“金妈”开始说话了。
“明明!儿啊!你不要管妈妈!我已经失去了你爸爸,如果因为救我,你再落在这些怪物的手里,留下妈一个人怎么活得下去哟!儿啊!记得妈跟你说过的话!你是个男子汉,妈从来都不能陪你一辈子!妈要你答应一件事!明明!做你该做的,别因为任何人回头!”
是金妈!张明明胸口一堵,推开窗户就要往外窜,小和尚在身后勉强拽住,吉普车看见鱼儿已经钩,便加大油门掉头冲进黑暗里,留下一句“鲤鱼老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