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家大军可谓一触即溃,根本没能给敌人造成什么麻烦,唯一值得安慰的就是凌雁秋终究没能突破封锁。
既然她被截停了下来,就意味着要面对冷笑不断的锦衣卫都统,江阿生。
这个能让一大群玩家尽心竭力扶持的男人,终于出手了,而且一上来就抓住了敌人气势由盛转衰的那一刻,眼光相当毒辣老练。
散发着奇异光泽的精铁护手迎面抓来,丝毫不惧五品利剑的斩击,反而运用了某种奇异功法,使得原本稍显笨重的护手,顺利抓住了灵动无比的辟水剑。
皱眉用力一抽,结果凌雁秋愕然发现,自己仰仗多时的武器居然抽不出来了。
“武学也好,神兵利刃也罢,强大与否终究是要看人的。”
沈漠离曾经的教导猛然浮现脑海,此时此刻凌雁秋豁然惊醒,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起已然沉迷在了辟水剑强大的特性上。
浑然忘记了,若没有了武器,自己是否会立刻打回原形。
再说这位面色蜡黄,心机深沉的江阿生。
先是利用五品护手禁锢了敌人的兵器,而后另一只手猛然前探,五指坚硬如石,锋利若刃,一爪扣在了凌雁秋的右肩上。
“不好!”
远处密切关注局势的周淮安,心中暗道一声不妙,起先想要寻死的念头瞬间抛之脑后,内力疯狂涌动开始冲击起了自身穴道。
邱莫言已经惨死面前,他发誓绝不能让凌雁秋落得同样的下场。
另一边,饱含痛苦地闷哼声响起,再一看,凌雁秋的右臂已然鲜血淋漓,赫然是硬生生被敌人爪出了五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龙爪手!”
来不及疑惑为何一名锦衣卫使得出少林绝技,遭受重创的凌雁秋银牙一咬,不退反进,左掌一抖几枚梅花镖赫然跃于掌心。
跟沈漠离一样,除了精通剑法外,暗器同样也是凌雁秋勤修不辍的武学类别。
如此近距离的投射,双方又因辟水剑而牢牢连接在一起,敌人根本就避不开呼啸而来的梅花镖。
然,满脸狞笑的江都统完全没有躲避的想法,除了撤回精铁护手挡下了射向面部的那一枚暗器,其余几枚他干脆不闪不避完全以身体硬接了下来。
问题是想象中血花迸溅的场景并未出现,梅花镖刚触碰到敌人衣衫便好似被某种力量牵引,纷纷莫名其妙地转了个弯,射在了一旁的空地之上。
“好内功,好一个锦衣卫都统,好一个沾衣十跌。”
巧妙避过对手暗器的江阿生,还未来得及展露笑容,就因身后传来的声音而显得面色更加阴沉。
暗自调整了一下站立方向,江都统侧目望去,只见周淮安不知何时已然冲破穴道,挣脱束缚,手握不知从谁那里抢夺的长剑,光是站着不动就能震慑住残存的这些锦衣卫成员,使其只能在周围打晃而不敢上前。
“该死的。”暗暗咒骂了一句,此刻的江大都统早已没有了先前从容的样子,很显然他心中对于连斩数位大人物的周淮安有着深深的忌惮。
哪怕许久未曾握剑,周淮安依旧是那个杀得东西厂闻风丧胆的煞星,幻影剑诀施展开来,漫天剑影顷刻落下,此时的玩家哪里抵挡得了这种程度的剑招,没过一会便纷纷毙命于剑下。
不待江阿生上前挟持负伤的凌雁秋为人质,早就吸取教训的周淮安猛然高高跃起,自上而下几乎是以搏命的姿态朝敌人发起了进攻。
要知道,一旦在过招时不慎落败,他这么玩几乎就等同于是在自杀,江阿生有很多种办法能将其干掉。
也不知是否受到接连失败的影响,这位江统领居然选择了最激烈的对抗方式,想要凭借护手的强大材质,硬顶着剑网取了敌人性命。
结果自不用多说,还未等他接近敌人,漫天剑影就在其身上留下了数不清的伤痕,惨烈程度比起凌雁秋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身体受创却并不影响江阿生继续进攻,从他依旧犀利的眼神中可以得知,哪怕下一刻就将粉身碎骨,他也要在敌人身上狠狠挖下一块肉。
沾衣十跌强大的卸劲能力,终使江阿生硬生生顶住了剑影侵袭,面带狰狞笑容的锦衣卫都统,残暴地扣住敌人持剑的右臂,接着用力一扭居然硬生生扯断了周淮安的一条臂膀。
“周淮安!”
伴随着撕心裂肺地惨叫声响起,双目充血的凌雁秋,不顾依旧血流不止的手臂,骤然持剑跃起疯狂地杀向了狂笑中的敌人。
“就凭你?”面带不屑地冷冷一笑,江大都统于下落过程中强行扭转身形,如法炮制地一爪迎着辟水剑抓去,势要重新上演先前的一幕。
就是吸取了教训的凌雁秋并未让他如愿,只见辟水剑于掌心处快速旋转而过,奇妙诡谲的转手剑术令敌人防不胜防,差一点就被她直接削了喉咙。
一展披风逼退了临近身前的女子,等到回身撤出一段距离的江阿生调整好状态,却发现凌雁秋早就架起重伤昏迷的周淮安,两人共乘一骑疯狂地驾马驶离了此地。
不仅如此,她还利用梅花镖射死了其余的马匹,让江大都统没有了追击工具,光凭不甚娴熟的轻功造诣,他根本就追不上那匹质量不错的骏马。
送到嘴边的鸭子飞走了,江阿生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心中的怒火几乎满溢,从他捏得吱吱作响的拳头就能看得出来。
不多时,先前散开潜入村庄内部的锦衣卫归来,见到此地惨烈的景象还有统领那阴沉的面色,纷纷停在了远处根本不敢上前。
察觉到手下的异样,江阿生深吸口气恢复了往昔平静,语速极快地下达命令道:“派人封锁周边交通要道,务必不能让目标跑了,一旦得知准确消息先不要打草惊蛇,等待我亲自去处理。”
“属下明白!”
应了一声的锦衣卫很快就四散离去,准备去通知各地的衙门追捕在逃疑犯,而江阿生,则面色阴沉地望着凌雁秋离去的方向,心中不知为何突然有些悸动。
江阿生有一种预感,或早或晚终有一日,他将要再次跟此女多上,双方之间的仇恨绝不会随着时间推移而平息,这是他从女子目光中获知的信息。
“有意思,有胆的话就来吧,我又何惧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