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沈飞沉声问道,脸色十分难看。
从老人的描述中,他听出了一丝不对劲。
老人抽泣着,悲痛欲绝的讲述着。
原来,这对老夫妇是南海县人士,世代耕作。
辛勤劳作了一辈子,攒下了八十亩永业田,再加朝廷分下的六十亩分口田,日子经营的有声有色。
夫妇二人将近四十岁时,才生了个儿子,欢欢喜喜的养大,去年娶了新妇。
家里有百多亩良田,四间瓦房,儿子儿媳都孝顺。
儿媳几个月前还有了身子,老夫妇乐得合不拢嘴,就等着抱孙子了。
本以为人生就会如此圆满幸福下去。
可是,几个月前,他们走了霉运。
儿子莫名其妙被按了个杀人的罪名关进牢里,秋后便要问斩!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从小连只鸡都不肯杀,何况杀人?
但是官府一口咬定是他杀了人,连探视都不让。
老夫妇慌的不知如何是好,掏空了家底,又变卖了永业田,所有的钱都拿去疏通关系,还是连儿子的面都没见到。
屋漏偏逢连夜雨,官府下令,把他们的六十亩口分田收回,分到了三十里外!
老夫妇五十多了,根本走不动三十里路,又怎能去耕作田地?
二人去找南海县令理论,被打了出来。
去找广州刺史告状,刺史避而不见。
老夫妇实在无法,加气愤难平,竟然倾尽所有身家,去京中告御状了!
结果到了京城,顿时傻了眼。
他们没有门路,根本见不到皇帝。
在御街拦轿鸣冤,也丝毫没有半点用处。
去京兆尹告状,京兆尹只会推三阻四。
老夫妇在京城苦苦周旋了一个月,没有一个人愿意帮他们!
再待下去,身的盘缠彻底耗尽,就连家都回不来了。
两人实在无法,抱头大哭一场,只得返回南海。
结果回到了家,更大的噩耗等着他们!
他们去告御状之时,儿媳因有孕在身,无法赶路,便在家中等候,请邻居大嫂多多照看。
但是,老夫妇回到家中时……家里空空荡荡!
连忙问邻居大嫂,才知道,他们走后的第三天,便来了一群人,把儿媳妇掳了去!
邻居大嫂前去阻拦,反被打伤,只得眼睁睁看他们把人带走。
老夫妇已经彻底崩溃,万念俱灰下只想寻死。
不幸中的万幸,他们寻死之前听说了沈飞,才拼着最后的信念前来求救。
“沈将军……我们两个老东西死了就死了,可是我们儿子、新妇还年轻,新妇肚子还有孩子啊!呜呜呜……”
“将军,求您为我们伸冤啊!”
老夫妇断断续续讲述完,已经哭晕了好几回。
沈飞越听,脸色越黑!
听到一半时,他就非常确定,根本不是什么霉运。
这家人,根本就是被恶人盯了!
而且,对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很明确,就是他家的儿媳妇!
先是把年轻力壮的儿子陷害入狱。
再通过谋夺田产,掏空他们的家底,让两个老人失去赖以生存的根本。
两个老人四处求告无门,定然也是他们的手笔。
能做到这些,足以证明恶人背景深厚!
至于老夫妇去京城告御状,正合了恶人的心意,竟直接明目张胆把人掳走了!
坏事做绝,有恃无恐!
该死!
看着两位老人饱经风霜的面容,沈飞实在不忍心告诉他们,他们的儿媳妇可能会遭遇什么。
“两位老人家,你们的事我管了!”沈飞掷地有声道。
“谢谢沈将军!谢谢沈将军!”
“沈将军大恩大德,我们做牛做马也要报答您……呜呜呜……”
沈飞叫陈庆把两位老人带去休息。
随后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心情久久无法平复。
这吃人的世道!
他搓了搓脸,大步走向书房,路过演武场的时候,顺便把赵子龙也一起叫了去。
赵子龙看见沈飞的表情,顿时吓了一跳,半声不吭的跟在后面。
咣当。
沈飞一把推开书房门,几步走到桌前,端起桌茶水一饮而尽。
书桌后的贾诩都惊了,愣是没敢说话,一个劲儿用眼神飞赵云,想知道主公这是怎么了。
赵云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半晌后,沈飞压抑着愤怒,将事情讲了一遍,随后冷声道:
“立即派所有人去查,我要在最短时间内得到结果!”
“是,主公!”
赵云钵大的拳头攥的咯嘣咯嘣响,咬牙切齿道:
“怎有这样的畜生,为一己之欲行如此恶事!此人纵万死亦不足平吾之恨!”
贾诩亦是干脆道:
“主公放心,诩必将全力彻查,不出今日,就将此事查明!”
“速去。”沈飞简短的说道。
“诺!”
贾诩和赵子龙退出书房。
走了几步后,赵子龙一拳打在树,连道:“可恨!可恨!这般畜生,我实在不知应怎么杀他才好!”
贾诩默然片刻,忽然眼神一转道:
“子龙,你带的那些兵士,近来不是正在练射箭吗?既然畜生管不住害人的那条东西,不如把他剥光吊成个太字,教兵士们好好练练准头。”
赵子龙听了贾诩的主意,不禁浑身一寒,看他的眼神都有点不对了。
这招够毒啊。
果然是毒士,名不虚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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