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赵爽离开自己对视线，柳铭的眼睛眯了起来，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太容易了，就像是赵爽脸色狰狞的朝着他挥出了拳头，最后却只是在他的脸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即便是真的如他所说想要找到那个名为江晓雨的女人，也没有理由把希望放在刚刚还和他有仇的自己身上。

柳铭有些想不通。

“你好。”

深沉的声音突兀的出现在柳铭的身侧，将他从深思中惊醒。

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微笑着伸出自己的右手在柳铭的身前。

“你好。”

柳铭伸出来自己的右手和中年男人握在了一起，疑惑的问道：“请问你是？”

“警察，刘学良，这是我的证件。”

柳铭看着邵国强展示在右边胸口处的黑皮小本本，大概明白了赵爽为何走的那么匆忙。

“刘警官，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柳铭虽然不认识那个小本本，无从分辨它的真假，但是能够无声无息的来到他身边的人，恐怕也不屑于用这种手段来骗他。

“大楼被炸的时候，你在里面，对么？”

柳铭点点头，“嗯，我当时确实在里面，不过我对于爆炸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只是听到了几声爆炸声，然后整个楼就塌了。”

刘学良点了点头，习惯性的从口袋里逃出来一个小小的笔记本，继续问道：“具体的时间呢？”

“不好意思，没注意。”

“你周围还有其他的人能够证明你说的话么？”

“大楼上的很多建筑工人在我们直播的时候观看，我记得他们应该跑出来了几个，另外，和我一起直播的张明飞也可以证明。”

“你说的直播是这个么？”

“是的。”

柳铭看着刘学良手机上张明飞侃侃而谈的画面，点了点头。

刘学良收回了手机，“停了吧，这种性质的直播以后不能再出现了。”

“这种性质？我不明白，您说的性质是指哪一方面，欺骗观众么？”

柳铭知道刘学良说的是什么，可是他想要的不是简单的禁令。

“就是这种能够证明鬼怪真实存在的直播，明白了么？”

“那么，有书面上的手续么？有明确的法律规定么？这项政策的来源是什么？你所说的是代表你个人还是代表着政府？”

不出意外，这种事情应该是没有法律依据的，相对应的，也不会有书面手续，应该只是潜规则罢了，否则也不会专门有人来制止自己的行为，柳铭对此很有信心。

“当然。”

说着，刘学良拿出来一叠a4纸，递到柳铭的面前，“这是具体的政策规定，并不是我想要你怎么样，我还没那么大的权利。”

柳铭的眼睛眯了起来，上面的内容只是规定了限制传播的具体内容，具体的签发单位自然是警察机关，没什么好说的，但是违反规定的惩罚却没有写出来。

“人民有知道真相的权利。”

刘学良笑了，

“知道真相之后呢？他们能够更好的保护自己么？真相对他们有任何好处么？”

“那也比蒙在鼓里，懵然无知地面对危险要强的多。”

柳铭像是被逼到了墙角，做着最后的挣扎。

“有的时候，无知也是一种幸福，不知道真相的他们，还能安安心心的工作，还能保证经济社会的平稳运行，假设他们知道了真相，发生了恐慌，经济崩溃，会有更多的人在灾难来临之前就饿死的。”

刘学良不厌其烦地为柳铭解释着事情的原因，“保守秘密并不是因为我们想要使用这个来达到什么目的，欺骗有时候也是为了很好的目的，你觉得呢？”

“灾难？”

“对，灾难，你所谓的真相，其实只是灾难的一部分。”

刘学良表情严肃，“这就关系到我找你的另外一件事情了，其实外面那些肆虐的幽灵，不过是疥癣之疾，真正的亟待解决的问题不是这个。”

“哦？”

柳铭其实并不关心民众是否被隐瞒，他只是想要从刘学良嘴里拿到更多的信息。

“战争其实已经开始了，在国一共有三处战场，具体的形式和那边大楼中的差不多，都是一个大大的黑洞，里面不断有怪物从里面涌出来，只不过哪里的怪物更加强大，远不是那些所谓的幽灵能够比拟的。”

“战争？”

战争通常是形容两个身份相当的对手的，嗯，某些特殊情况也也会被类比，不过在柳铭看来刘学良的形容好像没有这方面的意思。

“对，战争，从哪里出来的怪物是有智慧的，他们想要的是侵略这个世界，我们也在积极的尝试通过通道到他们那边，不过目前距离成功还有很长的距离。”

“那么，你想要的是什么呢？”

“加入我们吧，主力部队都去了正面战场，但是剩下的通过像那边大楼上的通道过来的鬼怪也不少，同样需要清理。”

“加入你们？”

“对。”

柳铭看着刘学良，他似乎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为什么是我呢？巫教，或者协会，他们中间有很多人实力比我强多了，而且他们也应该愿意为国家效力吧？”

“他们不愿意。”

刘学良摊了摊手，无奈地叹了口气。

相比起维护世界和平，更多的人还是愿意去争取自己的利益，像黄曼艺那样本身已经是大公司老总的人，没有理由再俯下身来干这种清理工作，像巫教或者协会的底层人员，他们的能力更多的是依靠巫教或者协会的力量，本身并不具有选择的能力。

“既然你找到了我，那么也一定了解一些我的情况，我姐姐是被黄曼艺杀害的，你能帮我申冤么？”

柳铭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他费尽心机做的这一切，为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

“我很抱歉，很难。”

刘学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继续说道：“如果想让我帮你的话，那么就只能使用法律的手段，而法律是讲究证据的，就目前我们取证的手段来说，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