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先生，这样的消息对于你们的队伍其实造不成什么危害的。”

一间小小的咖啡厅内，张鸿飞的脸上布满了阴霾。

“想想那些资源，想想你现在过的日子，你和他们不过是同事关系，真的有必要给他们卖命么？”

张鸿飞的对面，秦泽宇满怀信心，做着最后的说服工作。

诚然，这一次他要的东西很普通，甚至没什么价值，但是给出去的东西却是价值巨大。

人总是一步一步堕落的，最开始的时候需要一点便宜作为引诱。

秦泽宇不得不承认的一件事就是，张鸿飞的目光的确很犀利，

他就像是能够看清楚你在想什么一样，能够很准确的直达问题的核心。

作为一个老刑警有这样的能力并不稀奇，某种程度上，这种犀利也代表着他对这件事情的认真程度。

如果张鸿飞不屑一顾，秦泽宇才要真的紧张自己是不是某些地方做错了。

“说实话，我不在于你的那些承诺，也不在于赵家到底有什么威胁，我只在乎一件事情，资源。”

良久，张鸿飞终于一脸严肃地开口道：“但是你现在提供的资源，不够。”

秦泽宇干笑了一声，有些不快的开口道：“可是，以我们要求你提供的情报来看，这样的价格……”

“可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玩的什么把戏么？”

张鸿飞不等秦泽宇把话说完，直接就呵斥：“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别来那些弯弯绕，是只有那些情报的价值么？”

秦泽宇深吸了一口气，暗示自己绝对不能生气。

“既然如此，张先生是否可以提供更有价值的情报，当然，价格绝对不会低。”

秦泽宇脸上露出一个善意的微笑，表明自己绝对非常有诚意。

“不能。”

张鸿飞的回答很生硬，他仿佛已经站在了绝对有优势的高地上，俯视着秦泽宇。

气氛沉默下来，秦泽宇抿了一口咖啡，处于劣势的时候，最好不要说话。

几分钟之后，张鸿飞敲了敲桌子，站了起来，“我走了，这件事情就当没说过。”

秦泽宇的脸色变了，他连忙起身拉住要走的张鸿飞，心里充满了失落感。

“别着急啊，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嘛。”

张鸿飞回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露出森森的白牙。

“最关键的问题在于，我们双方没有信任基础。

而且说实话，我处于合作的弱势一方，如果前期得不到保证，那么就没有合作的必要了。

你想要更精确，更多的情报，没问题，首先得建立信任，你说呢？”

信任？

秦泽宇从来没见过一个叛徒居然大谈信任，他们现在谈的问题有信任可言么？

所谓的信任，不过是一个想要更多却不愿意付出更多的借口罢了。

他身后的人给的时间太短，要求又太多，只有资源上从不吝啬。

秦泽宇都有些怀疑，这个张鸿飞是不是有什么渠道得到了消息，才会如此精准地钳制他。

“既然谈到信任问题，那么我也想问一句，张警官你到底有没有诚意？”

叹息一声，秦泽宇没有再去抓张鸿飞的衣服，自顾自的坐了下来，

“你想要我们给予信任，那么是不是该拿出来更有价值的东西？”

张鸿飞笑了一声，转身毫不留念的走出了咖啡馆的大门。

秦泽宇坐在原地，看着张鸿飞离去的背影，没有阻拦。

一定程度上来说，他已经成功了，张鸿飞已经接受了他的拉拢。

现在挽留张鸿飞并不合适，谈判已经到了双方的底线，留他下来不会有进展，反而会暴露出自己的底牌。

资源他还是会给张鸿飞送去，不过是在更晚些的时候。

秦泽宇谈判完成的张鸿飞没有去上班，而是开着车在街上漫无目的的闲逛。

他还给刘学良打了电话请假，说是身体不舒服，需要休息一天。

时间就这么一点一点慢慢过去，傍晚的时候，张鸿飞终于又接到了秦泽宇的电话。

还是那个咖啡厅，秦泽宇早早就坐在一边等待着他的到来。

“看来，你已经做好决定咯？”

张鸿飞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问出了自己关心的问题。

秦泽宇笑了一下，张鸿飞今天的行动都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基本上没有脱出计划范围。

“对，你想要的资源我们都可以给你，你想要的信任，我不明白，该如何达成？”

秦泽宇拿出来一份文件，递给了张鸿飞，

“东西我已经派人运到你家，这里是所有的清单，你看看怎么样。”

张鸿飞看都没看，直接接过来放进自己的公文包里，“那就好，信任嘛，是需要时间的，我觉得合适的时候，就会给你你想要的。”

秦泽宇点了点头，也不催促，这种事情急不得。

从自己的公文包里也拿出来一份文件，放到桌子上，推到了秦泽宇的面前，

“虽然算不上机密，但是可以回答你之前的所有问题，算是我的一点诚意。”

秦泽宇脸上的笑容不再僵硬，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也柔和了许多。

“先说清楚，我不会成为你们的傀儡，我有权决定透露给你们的信息。”

虽然刚刚达成了一项合作，但是张鸿飞的语气依旧强硬。

秦泽宇没有没有反对张鸿飞的说法，他听到过太多这样的话，但是每个出卖别人的人最终也会出卖自己。

“当然，就像你说的，我们之间需要建立信任的桥梁。”

秦泽宇不动声色的看了张鸿飞递过来的文件一眼，然后将它放自己的文件夹之内。

张鸿飞点了点头，痛快的站起身，离开了咖啡馆。

秦泽宇看着张鸿飞离去的背影，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手机，拨通上线的号码。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一遍之后，秦泽宇得到的进一步命令是继续跟进，直至成功将张鸿飞拉上船。

张鸿飞也重新坐上自己的车，他依然没有去警局，而是直奔回家的路，仿佛迫不及待要看到属于他的那份资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