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丹？”男人四下张望，确定没有旁人的时候，才将莫尘拉到了屋子里：“你和师父老实说，你是不是得罪谁了？”

莫尘摇了摇头：“并没有，我是自己修炼用途，听说师父之前是有名的丹师，就来麻烦师父了。”

“这丹药分为好几种，有延年益寿的仙丹，强身健体、增加修为的灵丹，还有专门用来活血化瘀，疏通经络的药丹。你让为师炼哪一种我都能理解，为什么偏偏是……”

这还是莫尘拜师以来，第一次看到这个男人这么严肃。

张君恒是这个中年男子的名字。

他这才探查到莫尘内息紊乱，真气与御气竟然远超武灵境界还要不止，这可是灵武山一般的大长老都无法企及的内息啊。

“尘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修炼了什么魔功？”

莫尘看着他关切的眼神，心中不免有些感动，他来到这个世界，无亲无故，只有师父和师娘真正的关心自己。

可莫尘受到过系统的警告，一旦泄露系统的存在，系统将无期限进行休眠。

于是莫尘只好承认下来：“没错，徒儿所练的功法，需要大量的毒丹辅佐修炼，还请师父放心，徒儿能够明辨是非。”

此话一出，莫尘看不清男人脸的表情，只看到一双大手高高的举起，莫尘也缓缓地闭了眼睛。

的确，在灵武山这种名门正派，是不允许修炼魔功的，一旦走火入魔，将会生灵涂炭。

张君恒作为灵武山一脉的挂名长老，有清理门户的职责。

可是这双大手，只是重重的拍在了莫尘的肩膀：“尘儿，不管你做什么，师父和师娘都支持你。但修炼魔功这件事情，你切记不可再和任何人提起，就算是最亲近的朋友也不行，记住了吗？”

“嗯！徒儿谨记。”莫尘眼眶湿润，重重的点头。

他领着莫尘来到了竹屋外的火炼室，在丹炉的背后摸索了许久，弄得整个人灰头土脸，才从丹灰里摸出来两个漆黑的小瓷瓶。

“这一味是‘摧体丹’，服下之后五脏六腑剧痛无比，用来破坏人的体质、根骨，阻塞修炼。而另一味是‘断灵散’，服下之后，将会吞噬人的真气，使一个人的修为倒退、甚至是直接毁掉一个人的修为。”

张君恒一脸严肃的看着莫尘：“你一定要谨记，若是魔功需要辅佐，一定要先服摧体丹，如果不适立刻前来找我，至于断灵散的药效之毒几乎无法根治。”

莫尘将每一个字都谨记于心。

“对了，如果你还想要更多毒丹……玄河游的影牙森林妖兽成群，用来炼制毒丹效果最甚。只是此地凶险万分，每年在里面丧命的武师都不在少数。”

“如果前去，一定要注意安全，最危险的不是妖兽，是人心。”

张君恒语重心长的说了很多，以前莫尘一直觉得自己的师父吊儿郎当，今天他才发现自己大错特错。

“尘儿，你修炼的究竟是何种魔功，为何实力如此突飞猛进？”

话锋一转，于是莫尘便一五一十把自己修炼倒退，服用丹药依旧倒退的事实告诉男人，只是隐藏了系统的细节。

莫尘还把自己今天在外门的遭遇告诉了张君恒，当他说到“内息紊乱”却实力大增的时候，张君恒颇有兴趣的“哦？”了一声。

“尘儿，这世间有骇人听闻的‘万毒之体’，便是服毒越多、修为越高，几乎横行天下。这种特殊体质极其罕见，我们灵武山近百年也只出过一名‘玄冰之体’，便是如今即将步入亲传之列的沐冰雪，山一年已经是内门的佼佼者。”

张君恒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尘：“为师以为，尘儿或许就是某种天生体质。一旦展露锋芒，天下武修都将黯然失色。”

莫尘觉得今天是他师父少有的高光时刻，却没想到他刚刚交代完了事情，就又恢复那副中二模样：“开饭啦开饭啦！老婆！我的鱼呢？”

“……”

看着一道无比鲜美的鲤鱼被端了来，莫尘似乎想到了什么，问道：“师父，你不会又偷了师爷挂在树的鱼吧？还记得你次差点被师爷……”

“瞎说什么，为师怎么可能做偷盗之事。”

莫尘放下了心，吃了起来。

饭后，莫尘感觉鲤鱼的味道与次如出一辙，终于忍不住询问道：“师父，这鱼到底是哪里来的？”

“哎呀，都说了不是偷的了。”

“那是哪来的呢？”

“是树长的！”

“……”

“师父，我看您印堂发黑，恐怕时日无多啊。”

“去你的。”张君恒在莫尘屁股踢了一脚。

告别了师父师娘，莫尘揣好两瓶丹药，下山回到了外门的住所。

就在徒弟走后，那中年男子思前顾后，终于起身出门：“老婆等着，看我给你弄点大补的回来。”

他悄咪咪来到了这条溪流的游，看中了一只又大又肥的乌龟，一把把他抓住，拔腿就要跑。

“呵呵，你胆子还真大，早偷拿了一条鲤鱼我就当给徒孙补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还敢打我灵龟的主意？”

一道苍迈的声音响起，如同鸿蒙之声，辽阔有力。

张君恒听到这个声音，笑容满面的回过头去：“哪有，师父，这是我这些日子里养的一只宠物乌龟。它可听话了，我让它游到对岸去，它还会自己回来。”

“胡说八道。”老人根本不信。

于是男人把乌龟放回了小溪里，“你瞧好了！”

乌龟游走了，两人就这么在岸等了一炷香的功夫。

老人问道：“乌龟怎么还不回来？”

男人回答：“什么乌龟？”

此话一落，老人脸挂了“慈祥”的笑容，狂风大作，连天空都阴沉下来。

“师父，你莫要冤枉弟子啊，做事要讲究有理有据……”

男人头也不回，拔腿就跑，一路下山了。

“给他挣脱了？”老人仔细的端倪了一番，有些惊讶：“居然又破境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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