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姑娘,差不多可以了,去吃饭吧。”
陈力看她用手搅拌肉馅像是有仇一样,全身都在使劲儿。
“别,还得做,我怕沈少爷不够吃,多多益善嘛!”
提前让楚烈给剁好的排骨已经腌上了,待会还要做个红烧排骨呢。
苏清欢把豆腐切块,肉馅炒熟,搁在豆腐上,放在锅里蒸。
反正酒楼是沈锦逸的,他说了不差事儿,少做几道都对不起他,必须多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他最好的“惊喜”!
“这……够吃了够吃了!”
丝毫没有要收手的意思,把陈力给急的够呛,万一老冯再过来催,他肯定招架不住了。
菜都够七八个人吃了,哪里能吃得晚?也顾不得要偷学秘籍了,赶紧开口试图阻拦。
苏清欢依旧是没有反应,把做好的菜仔细摆盘,好一个端详,不错,又香又好看!出自她手的还没有差品呢!
陈力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在后厨来回的转,一回头,看到门外站着的人,更紧张了,“少……少……少爷?菜……菜……还没。”
在门口站了一会的沈锦逸,此刻内心有两个小人打架。
一个让他去跟苏清欢解释清楚,不是自己让冯伯去催菜的,还有一黑色小人,冷笑两声,凭什么解释,酒楼里是他说了算,何必跟个丫头计较。
正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陈力一嗓子惊醒了他,回过神儿,“说话怎么还结巴了?”
苏清欢闻声转头,就看到沈锦逸面容冷酷的走进来,“咳咳!嗯,我来看看进展如何,菜品准备的还可以吧,后厨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
?苏清欢满脸问号?这位是不是有点大病?都做一堆了,来问她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有,就是大少爷在这里很!不!习!惯!
苏清欢给了他一记白眼,继续去忙手里的活,排骨划几刀,得好好按摩按摩,让它更加的入入味,做出来不止外边,里面也能渗透进去汤汁。
清欢没有搭理他,哈哈哈哈~楚烈无声的偷笑,心情愉悦的切着菜,刀刃碰到菜板上,邦邦的奏乐。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就是过来关心一下……关心关心菜品,不要给我做差了!不识好人心!”
好心好意,碰了一鼻子灰,沈锦逸脸色铁青。
话音刚落,就开始内心暗自谴责自己,怎么回事,本来可以好好说的话,到嘴边就变味儿,听起来咄咄逼人,这可不像他。
陈力在一旁听了同样纳闷,少爷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他平日里虽然玩世不恭,但是和人说话都是笑嘻嘻的,一副为人和善的样儿,偏偏对苏姑娘,三言两语就急了。
“谢谢关心(管你P事)”
苏清欢语气平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手更麻利起来,把排骨放进锅里油炸。
排骨沾上一点水,没有注意到,刚下锅就噼里啪啦的炸起来。
“哎呀!”
几滴油溅到手上,疼的苏清欢喊出声,油温正是最高的时候,手背迅速的出现好几处红点。
“怎么了!?”楚烈把刀放下,立马冲过去,拿起她的手察看。
“没事吧?陈力,快,拿药过来!”
沈锦逸在另一边守着,嘴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眼看小红点就要变成小水泡了,会不会留下疤?如果留疤,她肯定会伤心吧。
郑大厨把椅子搬来,让苏清欢坐着,陈力飞快的跑回来,把药膏递给沈锦逸,“少爷,最好的烫伤药,百草堂的老江给开的。”
百草堂的老江头是最好的大夫,不管是烫伤还是烧伤,用他研制的药膏涂抹几天,重则变淡,轻则消失。
这药膏也有缺点,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贵了,贵到寻常人家问都不敢问。
沈锦逸回给陈力一个表扬的眼神儿,陈力心稳了。
酒楼的药膏都是普通的那种,他刚才做了个决定,就是直接跑到百草堂找老江拿药,如果拿回来,少爷同意,那肯定是药钱没问题,还能给少爷留个好印象。
如果错了,被少爷责怪,只能自己把药钱搭上了。
“快,药!”
沈锦逸把苏清欢的手从楚烈那里抓过来,直接弯腰低下头给她涂抹起来。
楚烈本来要训斥,又看到清欢忍着疼痛的样子,终究是没有说出口,大事要紧。
拜托,千万不要留疤,女孩子家家的最在意自己的手和脸,千万不要让她留疤。
两个没有交集的男子,为了同一个人,都在心里默默祈祷。
药膏果然名不虚传,本来还很疼的手背,抹上一层薄薄的药后,渐渐的变的清凉,没有那么的刺痛。
刚才太痛了,苏清欢还是比较能忍的那种,眼泪都疼出来了,挂在鼻梁上,慢慢的滴落,“啪哒”一声。
“你哭了?”
泪珠落在了沈锦逸的手背上,本来在擦药的手顿了顿,不知所措的盯着面前的人。
“哪有,掉的是汗,做饭太热了。”
苏清欢用另一只手把眼泪一抹,咧嘴笑了笑,她才不承认自己被疼哭了呢。
殊不知灿烂的笑容被沈锦逸收进了眼里,心上突然缺了一块,空落落的。
只是见了几面,为什么感觉好像认识了许久?
书中先生教的,“一见如故”应该就是这个意思了吧。
一见如故,初次见的第一面,就把你当成了故人,只是郎有情,不知……
“擦好了可以放手了吧?难不成这个药膏需要你的手才能产生反应?”
楚烈满脸不爽的盯着他,目光透着鄙视,哼,登徒子,明明是借着涂药的理由,不怀好意!
本来还在发愣的沈锦逸,被楚烈出口打破,看到自己握着的小白手,瞬间脸红起来。
他皮肤比楚烈白上许多,因为擦药所以低着头,苏清欢这么一看,他脖子后颈处也红了一片。
“你脸红了,还有脖子。”
苏清欢面无表情甚至有点想笑。
沈锦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从来没有这么尴尬过,他想从酒楼最顶处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