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村此时正弥漫着一种恐慌的氛围,村民们个个惊慌失措的围着村长求助。
也无怪乎他们惊恐,柳家村近些年来女娃频频失踪,一般女娃就算了,但失踪的都是顶漂亮的女娃啊!
一个顶漂亮的女娃,卖了可以换钱,嫁了可以换亲,出息点甚至可以被纳入大人物的家里当妾帮衬兄弟实现阶级的跨越。这已经成了柳家村的共识了。
这次失踪的柳瑾瑜甚至是在村里人眼皮底下下消失的,把周围的人吓了个半死。
前前后后加起来,失踪了整整48个了!
差不多大半的人家都消失了至少一个女娃,算一下那个损失呦,他们心痛得差点窒息!
不仅如此,女娃在眼皮子底下消失的手段肯定不是凡人,谁知道这个妖怪吃完女娃后会不会回头吃其他人,一想到这个可能,村民们都怕得要死。
看着慌慌张张的众人,村长也一愁莫展,这个地方太偏了,连法师都没有,他也无可奈何呀!
人群里,柳铁子的脸色尤其难看,这次失踪的就是他的外甥女,自从妹妹死后他就将外甥女养在家里,为的就是靠外甥女那张漂亮脸蛋攀上大人物。
外甥女也出息,长得跟仙女似的,被县令无意中看到了,愣是准备娶了当续弦。
虽然县令五六十岁了,但那可是续弦啊,嫁了就是县令夫人!柳铁子那叫一个欢喜呦!
今天就是出嫁的日子,结果就在上花轿的时候,新娘在人眼皮底下消失了,甭管什么原因,反正婚事是泡汤了,不仅没有攀上县令,还惹恼了他!
柳铁子心里苦呦,他的儿子好不容易托县令的关系上了书院,结果才短短半月,又被遣回了家。
要论谁最恨这个妖怪,当属柳铁子一家了。
突然柳铁子瞥见村口来了一个人,披头散发大胡子,破衣破裤踩草鞋,一看就不像个正经人!
“哪来的乞丐?滚滚滚……”柳铁子冲过去一脚踹向来人,他心里憋着火,正愁没人发泄呢!
结果来人虽然走路晃晃悠悠,但身体一闪就躲过了柳铁子的一脚,柳铁子收不住脚摔了个狗吃屎,恼羞成怒的往后瞪。
无名将竹竿随意一扔,抽出腰间的破竹扇摇了摇,漫不经心的说道:“年轻人啊,还是太暴躁了。”
竹竿好巧不巧刚好落在爬起来的柳铁子身上,然而就是这根细细的竹竿,愣是把柳铁子再次压趴下,无论怎么挣扎都起不来。
周围人瞬间呆若木鸡,缩了缩脖子愣是不敢作声。
显然,这是一个……法师!
柳铁子意识到这点后,顿时脸色一白,趴在地上不敢动了,而村长则双眼发光,喜出望外的迎了上去。
“法师怎么称呼?”
“无名。”
“无名法师?”村长试探的唤了一声,“柳铁子无意冒犯您,我代替柳铁子给您陪个不是。您看,这竹竿……”
“观他印堂发黑,近来应有祸事缠身,竹竿正好帮他压压气运。”无名一本正经的忽悠道,“放心,半个时辰便无事了。”
“哎呀!法师真是法力高强呀!柳铁子外甥女刚丢,可不是祸事缠身嘛。”村长先是惊喜道,然后便低头催促柳铁子道:“铁子,还不快谢谢法师!”
显然,柳铁子和村长想到一块去了,顿时欣喜若狂道:“谢谢法师!谢谢法师!”
无名:“……”
看到其他村民或羡慕或嫉妒的眼神,他嘴角微抽,幸好被大胡子挡住了。
村长继续试探问道:“法师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呀?”
无名摇了摇竹扇,高深莫测道:“从来处来,到归处去。”
众人顿时大喜过望,能说出如此高深莫测话语的肯定是个法力高深的法师!
无名将周围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眼里精光一闪而过,看来确实有生意来喽。
不出无名所料,村长很快就将困扰他们多时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当然,为了请动无名帮忙,村长很上道的将凑到的十两银子也拿了出来,并保证一旦法师能降服妖魔鬼怪,银两双手奉上。
无名余光瞥向托盘中的银两,手指暗中摩擦了一下酒壶,然后顺着村民的恳求应了下来。
事实上,他在村外时就用天眼扫了一遍村子,没有一点邪祟的气息,他不由好奇,到底是谁在背后作怪?
村民散后,村长带无名回到他家,他在门口张望了一下,确定没人后立马关门,扭头小声对无名说道:“法师,我怀疑妖怪和一个村子有关。”
无名抬了抬眼眸,好奇道:“什么村?”
村长好似想起了什么,脸色发白道:“柳槐村!”
这个名字一出,犹如惊雷在无名脑海中乍响,无名浑身一怔。
“那是咱们村的旧址,百年前咱们柳家村搬走后,那里就荒废了,我爷爷去世前告诉我,当初之所以搬走就是因为村里人合伙在宗庙里烧了一个妖怪……”
越说,村长越发脸色苍白,神色激动:“那是我们这出现的第一个妖怪,自从妖怪被烧死后我们村里女娃就开始频频失踪,肯定和那个妖怪有关!指不定是那个妖怪阴魂不散咧!”
旁边,无名已经收起漫不经心的姿态,眼神复杂,面色微冷,攥着竹扇的手骨节发白。
柳槐村……
即便无名心理如何复杂,为了探究真相和拿到那十两银子,他也得前去柳槐村查探一番。
从村长口中得知今日刚失踪了一位新娘子,无名决定立马动身。
如果罪魁祸首的确是在柳槐村的话,或许他赶得快点就能救下那个可怜的女孩子。
无名赶到柳槐村的时候,已经是子时了,此时天空昏昏沉沉的,突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他第一时间开启天眼,然而一点异样都没有发现。
走着走着,到了破旧的宗庙,望着周围被烧过的痕迹,他下意思摸了摸手臂上的烧伤,眼神复杂。
突然,他瞥到地上灰尘有一个明显的印子,神色一凝,很显然,这里不久前刚放过一个东西。
看来,这里的确有问题!
还没等他细想,一股符意的波动传来,很轻微,但被他捕捉到了,他像风一样朝他锁定的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