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瑾瑜随手一鞭再次将袭来的根茎斩断,靠近刚击退厉鬼的无名,双眼发亮的问道:“大叔,我可以借你一点血用用吗?”
无名听罢,神色暗了暗,心里无端的涌起一股失落感,但又有些意料之中。
这样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千百年来,他已经习惯了。
“可以。”现在事态紧急,他就再给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
无名垂眸,掩盖了眼底复杂的神色,另一只手突然按向手臂的伤口,还没等他自残,他的手就被柳瑾瑜眼疾手快的抓住了。
“你干嘛?”柳瑾瑜皱眉道。
“挤血。”无名神色漠然的说道。
“……挤什么挤!我可没那么大的脸让别人通过伤害自己来帮我。”
柳瑾瑜瞪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放下,手避开他的伤口在他沾血的衣服上轻轻蹭了一下,然后抓着手里的根茎一滑而下,让这条根茎都或多或少染上了无名的血。
柳瑾瑜目光凌厉,“唰唰唰……”几鞭甩出,这次不仅剑意更强,还染上了无名的血。
几乎瞬间,扑上来的红衣厉鬼滴就被打得惨叫一声,本就被无名所伤的它顷刻间便魂飞魄散。而袭来的根茎更是不仅被斩断半截,还被灼痛得不断缩回土里。
这杀伤力,看得无名一愣一愣的。
短时间,周围是安全了。
暂时解决了身边的危险后,柳瑾瑜扯过无名受伤的手臂道:“别动。我给你包扎一下。”
作为一个剑修,战斗是家常便饭,在她身体还没有锤炼得刀枪不入的时候,受伤是常事,一手利落处理伤口的本事就是当时练成的。
柳瑾瑜在他身体点了几下,血很快止住,然后撕开他的衣袖,看到伤口旁边的烧伤时,她眼眸眸光暗了暗,但没有多问。
柳瑾瑜从身上扯了一块布开始给他包扎:“大叔,刚才为什么下意识挤血?”
无名不语。
柳瑾瑜头也不抬的说道:“你不说我大概也猜得到,以前也有人发现了你的血特殊,向你‘借’吧,而且不止一次,且都是亲近的人。”
无名睫毛轻颤。
柳瑾瑜继续道:“他们是让你直接放血对吗?”
无名沉默。
柳瑾瑜脸色微冷道:“看来我是猜对了。大叔,别光长年纪不长脑子。记住了,以后谁再让你伤害自己,弄死一个是一个。”
如果不是无名受伤了,即便知道他的血特殊,柳瑾瑜也不会要求他放血给她,如果不小心身死了,那也只能怪她技不如人。
元武大陆的剑修,都是先学会做人,才开始学剑,一个品德不堪的人,在柳瑾瑜看来,是不配拿剑的!
整个包扎过程,她的动作都很利落,但力度却很轻柔,无名静静的看着她的侧脸入神,良久,闷闷的说道:“我知道了。”
柳瑾瑜打了一个结,放下他的手臂,严肃道:“不光要知道,还得做到才行。”
“嗯。”无名看着她,沉默了一下道:“你脸上的伤……不疼吗?”
柳瑾瑜微微一愣,随后轻笑道:“不疼啊!放心,我自愈能力还是不错的。”
这样的伤,她早就习惯了,既然她的天赋在这个身体里复苏了,那么她的伤应该没多久就会结疤愈合。
无名看着她,感觉心像是被轻轻捏了一把,酸酸涨涨的。
混合着雨水抹了一把脸,无名将自己从妄想中抽离出来,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移到了槐树上。
柳瑾瑜也将目光投向宛若在憋大招的槐树,握紧了手中的根茎条。
突然,槐树开始疯狂抖动,就在两人以为槐树要放大招的时候,槐树突然就……枯死了!
“……”
两人不由面面相觑,有点懵。
这,什么情况?
……
千里之外,禅房中。
“噗——”
莆田上坐着的人突然吐出了一大口血,面容肉眼可见的衰老了一些,五脏六腑都受到了重创。
这是反噬的表现。
他捂住胸口,脸色青白,目眦尽裂道:“是谁?是谁敢坏老夫好事?是谁——”
“最好别让老夫找到,不然……”
黑暗中,他目光宛若毒蛇一般,对幕后之人恨不得生啖其肉,饮其血,抽其筋,将其挫骨扬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