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姐,我在南风餐厅”
苟伟实在不好意思,嚅嚅愵愵地再说了一遍,还是没有说全。侯姐明白了,苟伟都说了两遍强调自己在南风餐厅当厨师,这要是不懂就白瞎做餐饮这么多年了。
“苟厨,我知道了,南风餐厅厨师在咱们猫镇都是最好的。你让我想一下,让我想一下!”
侯姐可是知道南风餐厅的,也知道那儿饭菜很贵,一个辣椒炒肉在自家小店也就五块钱,要是在南风餐厅那就是三十块以上了。南风餐厅的厨师也很贵,一个厨师就得两三千的,像大厨得一万多。这苟厨做的菜实在是太好吃的,连自己掌柜的都觉得好,这价钱就更不能少了。
“我怎么那么倒霉呢?想随便找个厨师对付一下,结果还找了个大厨回来了。你再是财神也要我上供那么多啊?”
侯姐自怨自艾地拿着个订单夹在上边乱画,权衡着要不要苟伟这厨师,要给他多少钱,毕竟自己这小店一个月也挣不了三五千块,要是给出去两三千那不变成给别人打工了。
“不管了,先对付过这个月再说,等老侯回来咱就不请了!”
侯姐决定了,请是一定要请的,但只请一个月。钱是要给的,就按照三千块钱给,也只给一个月,就当这个月为这苟厨打工行了。
既然做了决定那就立即说,免得夜长梦多。侯姐拿起订单夹往餐台上一拍很有气势地站了起来进厨房把苟伟给叫了出来。
侯姐说要想一想的时候苟伟就很纳闷,花钱办事请人就得掏钱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难道说还不准备掏钱只愿意管饭,那也太抠了吧?虽说他这非专业厨师出身的厨师技术不咋的,也就是值顿饭钱,可好歹也给个零花钱意思一下吧?
现在他更纳闷了,原想着侯姐要想一想是使用拖字诀,没想到这才几分钟就决定了。苟伟不安了,要么是零花钱,要么觉得不满意赶人,总不会给自己一个心脏怦怦跳跳的工资吧?心里对昨晚没有贪下那几百块钱后悔极了。
侯姐双手一操挽了个麻花儿压在桌子上像狼看见肉骨头般看着他坐在对面,嘴巴撅了撅又泯了泯,直到苟伟都很自然地到处张望想到找水喝为止。侯姐这时候才觉得自己在气势上镇住了苟伟,心理上找到了平衡。
苟伟要知道侯姐这种想法一定会大声地说:“我在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就被你镇住了,饿的时候谁都能镇住我!”
“苟厨啊,侯姐是个直性子的人,有什么说什么,说错了你就别见怪。”
“不会,不会,有什么老板您吩咐!”
生意人绝不会宁折不弯一根肠子通到底,苟伟哪能不知道。任何一个说自己性格直脾气硬的你都不能相信,她只是告诉你能镇住你我就温和着对待,镇不住你我就脾气不好地耍赖。你要当真就大错特错了,人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我这壹道鲜虽说也开了五六年了,可再长时间也还只是家小店,本小利薄本就是个夫妻店,就为了养活孩子混口饭吃!”
苟伟听出来了,侯姐的意思是他们夫妻两都只能混饭吃,再添张口就有点困难了。苟伟差点激动起来,这是要开了他啊。不过还是忍了,没有搭腔静待下文,说不定也像朱一楠一般给上四百元的安慰费呢。
侯姐见苟伟没有搭话心里头还是有点小不舒服,她都这么装可怜了,眼泪都在眼眶里打圈呢,此处不应该有掌声安慰声然后主动降点儿工资吗?太没有同情心了,看来还得继续往下演,南风出来的果然都不是好鸟。
得,一个没接腔都变成仇人了。
“侯姐是想了又想,挤了又挤,工资两千,要不咱这小店就得关张了。”
“啊!”
侯姐摆事实说道理挤眼泪什么方法都使上了,最后归结一点那就是工资不能太高,只能给两千。苟伟听得震惊了,满意,太满意了,自己的心理期望值就是四百块,这两千已经是侥天之幸了,惊得啊的一声叫了出来。
“两千是少了点。三千,最多三千,不能再多了,再多咱这小店就开不下去了。”
侯姐喊出三千的时候心在滴血,这个月的算是白干了。看向苟伟的眼神充满着敌意,心里想想的是老侯什么时候出院。典型生意成了仇也结了的非赢即输的生意理念在她身上发挥得淋漓尽致。
“行,老板,我一定好好干!”
苟伟真的害怕自己再一兴奋地啊一声这三千块钱就飞了,努力保持心情平静拍胸脯保证好好干。
“去吧?以后厨房的事就交给你了。还有,每天要进哪些菜你也拟个单子,最好是每天早上跟我一起去采购。”
侯姐无力地挥挥手让苟伟进厨房干活去,苟伟刚走了几步路又被叫住叮嘱着一起去采购。她的想法很朴素,花了那么大的代价怎么也要朝死里用,要不然怎么对得住开出的工资。
苟伟没有想那么多,心里美滋滋地应着。突然感到一阵饥饿涌了上来,忙转回来像条哈巴狗似地半弓着身望着侯姐。
“侯姐,还没吃早餐吧?我给您煲点粥。”
“行,多弄点,我给老侯送一份过去。”
“哎,哎!”
苟伟更高兴了,原本着想趁着给侯姐做早餐的时候给自己做一份,这会儿更好了,可以正在光明的做了。
想起做粥苟伟就高兴,曾经每天给魔女熬粥,魔女嘴很刁,稍不好吃就不吃,苟伟翻遍图书馆的资料变着法儿给她做。硬是把自己变成一个煲粥高手,荤的素的全都拿得出手。
半个小时,在苟伟学着洗菜切菜配菜的时候,经过多道程序后三份鲜美的粥品出锅了,散发出浓浓的香味冲出厨房弥漫在小巷中,经过的男女老少都撅起鼻子一个劲地吸着,有的还特意地绕到厨房门口闻一闻。
香味从厨房里飘进大堂里,侯姐也是非专业厨师,鼻子还是很灵的,嗅一嗅就知道有三种复合味道。香,特别的香。她再也坐不住了,飞一般冲进厨房。苟伟已经端起粥锅往外边走,侯姐等不及了,拿起汤勺挖了一勺往嘴里送,好吃!
顾不得嘴里起烫起泡,一个劲地问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