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伟一睡就是三天,张无忌既不好火又不找他谈,反而给他安排病号餐,吃得苟伟都不好意思了。
张无忌却是将军务股长给留下了,他任红山中队长以来过去十多天了,依然没有找到很好的方法恢复斗志,也没有克服剿匪参战的战士们的心理障碍,他得借势调整。
三天过去了,依然故我,大家还是该没有精神还没精神,该没有状态还没状态。股长抛下一句“待时间久了,想通了就好了!”匆匆离开,他丢不起这脸。
“为什么苟伟这小子怎么就没有战后综合症呢?”张无忌很着急也知道苟伟是装病。
半夜,月光如水轻轻穿过玻璃泼进宿舍,似乎成了一个规矩,宿舍不配窗帘已经是常态,兵们似睡在自然的环境中,随着月盈而适应明亮,月亏而适应黑暗,慢慢的在黑夜里就能很快适应了。
今夜的月光特别明亮,如魔女白嫩的手在抚摸苟伟的脸,苟伟睡得香甜,很享受这种月光。“啊”突然一声凄厉的叫声打破宁静,将苟伟从美梦中惊醒。接二连三的惨叫声怪叫声在宿舍里响起,将半醒半睡的苟伟扰得特别烦躁。
“真他妈鸹躁,老子都受够了!”
这三个夜晚每晚都是这样子闹一阵,苟伟懒得理会,反正与己无关。然今天不行,把他的美梦给搅了。苟伟以紧急集合的速度穿好衣服,他要赶在张无忌进宿舍之前好好修理这些扰人清梦的家伙。
“给老子起来,站到墙壁前去!”苟伟挨个将兵们踢下床踢到墙着排队,不管有谁叫了有谁没叫,无差别打击。
刚冲楼到了门口的张无忌与一些干部战士听着里边动静好像是苟伟在修理人不敢进来,更想知道这假病的怎么治真病的。万一治好了呢?
“站直了,别以为没灯光老子就看不清楚了。站直了,男人站着就像萝卜躺着像咸萝卜。你看你们,任何时候都像咸萝卜。”
苟伟气得啪啪地踢,站不直再踢:“他妈的,打了败仗连军姿都不会站了。一场战斗就打掉了你们的精气神,丢死人了。老子脸够厚的都没你们这么不要脸。
给老子站好了。我把被子扔走廊里睡去,太不要脸了,老子爱不了。”
说完,苟伟就踢,踢完就走,兵们都不敢反抗,都知道苟伟虽说不要脸,却是比郭靖这屠夫还屠夫,这一屋子人加起来未必打得过他讨得了好。
“班长,我们没有打败仗,只是战果没你那么多!”一个花号哑巴的小个子愤愤不平地叫出来,今晚就是他第一个发出惨叫声。
“哟,挺勇敢嘛!敢顶嘴班长了,给老子站直了,老子让你站歪了吗?班长不让你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了。”苟伟一脚踢了过去,就是个土匪,哑巴敢怒不敢言。
“别看你们一个个三等二等功的,你们没数啊?那叫打胜仗了?交换比一比一,丢不丢人。
再看看你们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这也叫胜利了。败兵都不像你们这鬼样子,晚叫得那叫一个凄厉。你们叫就叫啊,还打扰老子做梦吃扣肉。
老子正逮了只野骆驼割片儿,那血啊流得像什么来着,吧!”
苟伟吧嗒一下嘴,伸根手指在嘴吸吮一下,要多恶心就多恶心:“我蘸酱,白花花的肉片好吃啊!白花花的脑髓更是美味。”
哑巴听不下去了,猛地往地一蹲准备吐。这些天他可是见着肉就想吐,见着红色就反胃,见着白花花的东西更是要晕倒。
“站直了,老子说话你敢耍赖,信不信班长打得你们与野骆驼做伴去,反正败军与败军做伴合适。”
哑巴与一众战士被苟伟这不要脸的用班长身份压得死死的,艰难地站直了,怒火将睛睛烤得能红。门外的红山中队的干部战士却是忍不住苟伟这么抵毁气得要冲进去,张无忌死死拦住。
“你们说你们是胜利者吗?战斗真的只是与敌人打仗吗?要想战胜敌人先要战胜自己,自己都战胜不了哪来的胜利。
丢掉你们那点遮羞布,老子说个扣肉都要吐半天。我说你们挺讨厌的,今天老子好不容易梦到我老婆也被你们给搅了。
你说你们这熊样,了战场老子敢把后背给你们吗?给敌人当靶子啊?丢人现眼的。
明天,给老子往死里练,练死为止。明天给老子吃扣肉吃到死为止,吃到不丢人为止。现在站着,站到晕为止。
老子睡去了,去走廊睡。太不要脸了,我都不好意思与你们在一起!”
苟伟真的搬着被子往走廊里走去,将被子往走廊里一扔:“看什么看,没看过战场综合症患者古怪行径啊?”苟伟现在见谁逮谁呲牙。
“我信你个鬼,你小子坏透了!”张无忌是从来不信的,冲着苟伟轻说一声挥手让同志们回去睡觉。
“您看不惯可以退我回支队啊,咱们支队不是有个生产农场吗?要不让我喂猪种菜去。”苟伟将被子铺在地抹平往一躺一卷被子沉沉睡过去想要去追那个梦。
张无忌倒底没有进宿舍,就坐在门口边抽烟边看月亮。同志们也走了干净,都在猜测很伤人的苟伟是不是真的有张无忌说的那么神。
日月交替,阳光刺破宿舍的时候站着笔直边站还边打磕睡的兵们一瞬间清醒,“解放了!”长出一口气不断拍打着手脚。
“走吧,兄弟们,咱们练起来吧?苟班虽然揍了咱们一顿,可说得挺有道理的。如果咱们连自己都战胜不了怎么叫战胜了敌人。
同志们,冲起来!”
哑巴发出一声比昨晚更凄厉的叫声冲了出去,苟伟懒得管这群发神经的,将头包得更紧了,他得继续装病号不出操。张无忌也被叫声惊醒,忙穿衣准备冲楼:“娘哎,一日三惊啊,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幕,那个宿舍里真的有战场综合症的家伙们冲到院子里跑起来正准备朝院外镇跑去。
“好了?”张无忌摇摇头猜不出,一脚将旁边一个分队长的门踢开让他带着人跟别出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