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苟伟出村正准备撤离的四班战士这回真的见了鬼,“干嘛,老大怎么又进去了。这回倒是大摇大摆的。”
“不是被恶鬼把他招了过去吧?我看他那颠颠的样子,真像小时候听故事里边的恶鬼身哩!
要不我们去帮帮!”
“帮个屁,真有恶鬼,咱几个还不够塞牙缝的。等着吧!”
兵们看着苟伟晃晃悠悠地进去,半晌没动静,倒是村子里的一户人间冒起火光,再然后又是半小时过去了。苟伟拎着个一堆看不见的东西出来坐在谷场中间。
“哎,这天可够阴冷的!叔叔大爷们,我饿了,吃你们点东西别见怪啊,我给你们作揖了!”
苟伟站起来作了个四方揖,声音有点大,清晰地传到四班耳里,也传到张无忌耳中。一个个又气又想笑,“这是个什么兵啊,怎么这时候还能开玩笑?”
“快看,老大在干嘛。啃鸡腿,喝酒!我的妈啊,我忍不住了!”十号天生好吃嘴,如苟伟一般能吃还不长肉。
“哎哟,我暴露了!”十号大叫一声向谷场冲,早把鬼鬼神神忘得一干二净,“老大,我来了,不能吃独食!”
十号暴露了,四班就暴露了。暴露了也要勇敢地向前冲,四班风一般冲到谷场中间,抢鸡的抢鸡,抢酒的抢酒,嘴里也没闲着。
“老大,您魔镇了吧?我来救你!赶紧休息,这些有伤身体而且不干不净的东西我来帮你处理!”十号很不要脸地直接端起锅往旁边走。
“只有你有这份心吗?我就没有吗?班长,我胆小,我喝点酒壮胆帮你!”臭不要脸的三号此时脸翻得比谁都快,抢过苟伟手里的酒就要往嘴里倒。
“哟,不藏了?都出来了?”苟伟用勺子敲打着,抢酒打手抢锅打嘴,“老子开始还以为是自己侦察技术不精,伤心了老半天。再一看,鸟都不往你们藏身的田埂去我就知道藏着一群傻瓜蛋。”
苟伟抢过酒瓶子往嘴里倒了一口,咂吧着嘴一脸享受的样子看得战友们早就忍不住口水了。
“老大说我傻,哎哟,伤自尊了,我得喝点安抚我弱小的心灵。”十号锲而不舍地扮可怜,生生从苟伟手把酒给抢了过去。
“酒,那么好喝吗?”苟伟很是不屑地从屁股下又掏出一瓶来拧开盖子喝一大口递了出去。
待一号接住酒,他又一次从屁股下再掏出瓶酒喝一口。三号很是不忿地提起苟伟的屁股:“老大,要不你再从屁股底下弄个锅出来?这鸡肉有点少哎!”
“不知道倒那院子里去拿啊。我整了两只大母鸡,够咱们兄弟吃的!”苟伟眼一瞪,三号乖乖地向院子里跑去,“吃完把这些骨头什么的埋起来。民政部门到时找门来咱们有麻烦。”
“苟伟,你个狗崽子,你现在就有麻烦!”
怕什么来什么,张无忌以百米赛跑的姿势冲到苟伟面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只能举锅投降乖乖献一锅鸡。
“嗯,味道很不错,老乔你也来尝尝!”张无忌抓起很大一块鸡肉啃一口后夸张地叫着。
“那是,队长,你要把我放炊事班去,我敢说能让你们吃得一个个不肯离开食堂。”苟伟打蛇随棍,就着张无忌的话想要去炊事班。
“滚,炊事班能是一般人待的,尤其是孬兵更不能去。免得老子们天天吃洗锅水。
少费话,吃鸡,吃鸡,吃完后,你把钱付一下。市价,只能高不能低!”张无忌看着乔峰正处于暴发边缘,思想觉悟顿时高了,边啃鸡腿边吩咐苟伟。
“您意思是说今晚这餐夜宵是我请了呗!”苟伟很无奈,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靠谱的领导,居然想着打下属的秋风,“这酒老贵了,就我这点津贴,估计当兵结束的时候也还不。”
“说什么呢?你有钱,而且是超级有钱。你忘了你掏钱投资孤岛集市的铺子啊,他们把今年的分红寄过来了,两万多块呢?
这点小钱算什么,你请得起!”
张无忌在乔峰杀人的眼神中淡淡地说起,啃一口鸡肉喝一口酒,很是陶醉。苟伟伸手进锅里抢了一个鸡腿,再不动手估计连汤都没得喝了。张无忌一脚将一号给踢开,“没点数啊,今天打狗大户你们不进院子里搜点出来?”
“怎么回事,这鸡腿我吃了一个又一个,倒底你宰了多少鸡啊?”张无忌越吃越疑惑。
乔峰站在旁边既不说吃更不吃,他要注意形象,更想要打击这种歪风邪气,早气得不要不要的了。排长们见乔峰不吃张无忌吃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跟在乔峰后边躲躲藏藏,深恨自己跟过来。
张无忌不管不顾,只要待会把钱给补,对于这无主的鸡吃两只也好。酒喝一点、鸡吃一点能拉近彼此的关系就更好。不时喝一口酒递给旁边的苟伟喝一口,见苟伟喝多了忙一把抢过来补偿似的连喝两口。
喝着吃着四班似乎就在这种吃喝中凝成了一股绳,说话没忌讳,相互间那种敌意渐消。张无忌笑了,扔下酒瓶啃着鸡腿准备回转:“小狗崽子,明天跟老子到镇政府去把钱给补。”
“队长,树林子里边还有一只狗?”苟伟很不好意思。
“红山中队目前的状况相较次围剿来说明显好转,但也有一些违反纪律的事。比如偷吃老百姓鸡和狗的事。
我说张无忌,放你过去不是让你惹事的,更不是让你和战士一起惹事的。惹就惹吧,把手尾给处理干净啊。
你最大的问题是交友不慎。你能不能与指导员搞好关系啊,搞不好你们两个调一个走。”徐斌在电台里通报战情时将张无忌狠狠地骂了一顿,话题却转到团结来。
张无忌倒没什么,乔峰差点背过气去。“我是报告作风问题,与团结有关吗?”
“那个,老张,我反映问题只是希望咱们能引起重视。事关老百姓,再小的事也是大事,对吧!”乔峰很不好意思地说一句。
“看你说的,没事。我一定按照支队长指示搞好团结。
这样,按规定,不能两位主管睡一个宿舍。我搬到隔壁去,就让通信员住我那屋吧!”
张无忌心中窃喜,总算借此摆脱翘兰花指的家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