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难没说话，先摸着拿到手机，看了一眼确认没有新消息以后，才转身过来。

“还是好困……”

她打了个哈气，眼泪沁了出来，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廖医生，那个产妇怎么样了？她的家人有出现过吗？”

“昨天晚上报警了，产妇说她17岁的时候，被她现在的丈夫……”廖时也其实不太想说，因为总是提起来，就觉得很愤怒。

还是花季的少女，被人拖进小胡同的时候心里该多难受？而且她的父母不仅没有帮她，还嫌丢人人她直接嫁给了那个妈宝。

结婚后一个人伺候一家人，那个男人根本不工作，全靠她打工的钱养活，孕期还得出去工作，孩子怎么可能营养充足？

从十七岁开始，就是她苦难的一生。

苏难突然觉得身上很冷，刚刚打哈气沁出的眼泪全滑落了下来，她看向廖时也，“时也，你抱抱我好不好？我感觉，有点冷……”

廖时也把外套挂到衣架上，然后坐到了床边，把她抱进怀里，柔声安慰道：“阿难不是想做有关这一方面的事情吗？那就去做吧，世界上会有越来越多的人，因为你不再受这些苦难的。”

跟着他开始慢慢学着变得有感情时，苏难忽然发现自己心底也是柔软的，再做不到之前那个“难爷”的样子了。

她不认为这是一种退步，反而，她觉得真正的她自己在一点点出现。

苏难，不会人如其名一样，满是苦难。

她靠在他的怀里，伸手和他十指相扣，“我可以问你一些问题么？”

苏难从来不会刨根问底，别人不想说她就不问，也只和别人交面，从不交心。

但是，廖时也对她来说不一样，她不想心里一直存着些疑惑，成了别人挑拨他们关系的刺。

“你问。”

苏难深呼吸一口气，“怀诚的姓氏，是哪个江？”

“江河的江，不是随母姓，是随父姓。”廖时也拨开她被汗水沾到额上的头发，“我父亲确实姓华，我大哥和二哥都是随奶奶那边姓的，奶奶的父亲姓江，云城老辈家族的江家，就是指他们。”

廖时也知道她想问什么，耐心解释道：“奶奶原本也姓江，她年轻时候日子也不好过，她不想爷爷找到她，隐姓埋名继续当医生的。所以我父亲还是随爷爷姓，但是我父亲也很不耻我的爷爷，所以我们这一辈除了被送去廖家的我，全都是随江姓。”

关系有点乱，他又补了一句，“沈清桓和你说的话我听到了，他说我二哥不喜欢出现，是因为二哥是个军人，云城老江家是军人世家，奶奶也让二哥继续从军，纪律很严，所以他做什么不允许做的，就喜欢用我的名字。”

苏难彻底明白了，所以她老公就是个背锅的？她还真是想多了，还以为他们这个“江”和京城江家有关系。

她坐直了身体，开始发挥她的演技，“这样啊，我还以为怀诚是随母姓呢，不过……廖医生你用过江这个姓氏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