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请脚跟离开,又有一黑衣人进来传话“凌少爷,老爷那边派人来问话了,问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凌日凝眉,卓子寒挨的这一刀可不浅,估计一时半会儿也醒不来,更别提回老宅复命了,只得先将黑衣人打发下去“去回老爷,说这边出了点变故,过两日,少爷自会回老宅亲自复命。”
“是。”
海风习习,星星炭火早已灭透,看着日渐高涨的太阳,蓓可朝对面的人说了句“谢谢你的早餐。”便起身,准备离开。
看着她的动作,卓延皱眉喊住她“你去哪里?”
蓓可背对着他,淡淡吐出两个字“回去。”
“你准备怎么回去?”
“我自有我的法子,不用你操心。”
“呵。”闻言,卓延嗤笑一声,起身走到她身边,抬眸看了眼茫茫大海“你的法子是准备游回去?”
“这是我的事。”
卓延回眸看向她,半响才吐出一个字“蠢。”
蓓可不悦的看向他,卓延却不给她开口反驳的机会,只是朝着大海的方向指了指“看。”
视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海上有一艘白色游艇朝着他们的方向急速驶来,激起一阵阵水纹。
蓓可似想到了什么般,募的瞪大眼睛看向他。似乎知道她心里的疑惑,卓延淡淡开口“放心,不是来抓你的。”
看着他的模样也不似在耍自己,蓓可才再次抬眸看向游艇驶来的方向。游艇的距离越来越近,蓓可才得以看清情况。站在游艇前方掌舵的不是别人,正是卜苏。
游艇在他们面前停下,卜苏从甲板上跳下来,走到卓延面前单膝跪下,手上抱拳道“少主。”
“嗯。”卓延轻轻扼首“可有人跟着你过来?”
“没有。”卜苏如实回答道“有的也被属下甩掉了。”
“好,走吧。”说着便自顾自的朝前走去,上了游艇。
待卓延离开后,卜苏又向蓓可比了个请的手势“请。”
蓓可朝他点点头,也不推脱,直接上了游艇。
毕竟,这会儿子也没有更好的法子了。若是换做平时,她一定会将这游艇劫持了为自所用,当她今天却没有这样做。
蓓可走进休息舱内,一眼就看见了倚在沙发上假寐的男人,抿了下唇,纠结再三,还是走到了他对面的沙发坐下。
抬眸悄悄打量着他,心里思绪万千,两人独处了一夜,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揭开过她的面具。
如果他真的看过她的模样,那么这个人是留不得了想着,蓓可缓缓抬起戴戒指的手,盯着那颗黑亮亮的狐狸头怔怔出神。
现在便是好时机,杀还是不杀?
这不是关乎她一个人的事,而是涉及到整个基地、博士他们,她是断断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心慈手软,而留下隐患。
鬼使神差的想着,蓓可已经起身来到了卓延跟前。此刻他就近在眼前,错过了这次可便再也不可能有这么好的机会了。想着,蓓可募的扬手,黑狐戒指直直逼向他的咽喉要害。
一时间,脑海里满是水下的场景,他是如何的救她离开,如何细心的照顾她、剔好的鱼肉,贴心的衣服,扬言会还恩的她纠结在三,蓓可始终还是下不了这个手。
罢了,就暂且放他一马,等她还了恩之后,再说此事,到那时没了牵绊,她应该就能下手了。
蓓可收回手,走回原来的位置坐下,也轻合上眼假寐。
却不知,在她收手转身的时候,原本在假寐的男子,唇角微微勾了起来。
一时无话,海浪静谧,海鸥盘旋,缓缓的就抵达了海的对岸。
蓓可只对卜苏道了句谢谢,便瞬间消失在码头熙攘的人群中。
卜苏走到卓延的身边,视线随着他的,看着蓓可离开的方向“少主这是何苦?”
卓延只是摇头一笑,转移话题道“二哥那边怎么样了?”
“已经没什么大碍,估计傍晚时分能醒来。”
“嗯。老宅那边可有来消息?”
“倒也没什么特别要紧的事。”
卓延点头,收回目光同时转身离开“走吧,回去看看二哥。”
这边,蓓可离开后,并没有在伦敦多做逗留,而是用黑户连夜赶飞机回里尔。
一下飞机,急匆匆的回家洗了个澡,方驾车前往里尔医院。
此时已是深夜,就连医院也是静悄悄的,蓓可快步走进医院内,乘坐专属电梯上了办公室。开了办公室的门,就直奔卧室的方向,只见她走到衣柜的旁边,打开其中一扇柜门,又将里面置挂的衣服推到一边,抬手掀开一块隔板,下面赫然有一个开关,抬手在上面扭动下,衣柜便向旁边缓缓移开,露出一扇隐蔽的电梯门来。
蓓可快步走进里面,抬手按下电梯内唯一一个按键,电梯门合上的时候衣柜也自动复原,好似没人来过一般。
电梯在急速下坠,不过是眨眼功夫便到达了目的地,电梯门向两边缓缓打开,蓓可抬脚走出去,朝森林的方向走去。
基地内漆黑一片,紧接听见啪嗒一声,白昼灯瞬间将基地照得通明。哒哒哒的脚步声落在光洁的地砖上尤为清晰,蓓可朝着里间的方向走去,在一个房门口停下,抬手敲了敲。
“是我。”
“”
“我知道您没睡。”
“”
“您今晚要是不给出个答案我,我是不会走的。”
沉默了片刻,房门被自外而里打开,是一个身着睡意,身披棉袄的银发老头。
蓓可跟着他进去,在沙发上坐下,老头又倒了杯水给她,才开口抱怨道“毛毛躁躁,也不看看几点,就往这瞎跑。”
蓓可看着他,这张脸还是这么熟悉,只是更觉苍老了。握着水杯的手不由紧了紧,抿了抿唇,道“博士,我有问题要问你。”
“什么话不能等到明天问?这会儿子跑来成何体统?”
“这个问题压在我心里很久了,抱歉,恕我今天非问不可。”蓓可看着他,神色严肃“为什么是我?”
“什么为什么是你?这问题问得没头没脑的,让我怎么回答?”
“为什么我可以不做任何人的替身,而小黑就必须三番五次的做我的替身?为什么每次有危险的任务,您都不愿意派我上场,而是让小黑冒险替我?”
“为什么这次的任务明明那么荒唐,您却不愿意派直升机援助?您知不知道,您这样的做法可能会让小黑落入对方的手中,到时候再爆出她是少尉的身份,这威慑力会有多可怕,我想您不会不知道。”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知道的只当您是老糊涂的,可是,我知道,您不是,所以我才会来问您。”
沉默了片刻,才听见一声叹气声,科波菲尔缓缓说道“你既要问,我也没什么好瞒的。还不是因为你的父亲。”
蓓可疑惑“我爸?”
“嗯。”科波菲尔点点头“你只知道我是医学者,却不知我曾经也是一名军
官教练,当时你父亲是我最得意的学生。他也没让我失望,大有作为,有好几次,我带他们这群小子去实战,九险一生的时候,都是你父亲不顾自己的安危,把我救了下来。”
“可能在别人的眼里,他是我的学生,救我是应该的。可我却不这么认为,只是默默在心里记下他的恩,将来该还的还是要还。”
“当年你们家遭遇变故,我受你父亲所托,定是要保你周全。却不想,你偏偏挑上这么条不好走的路子,我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只得找人顶替你,才能保你安全。”
“可小黑是无辜的,为什么偏偏选上她?”蓓可蹙眉“基地里大有人在,为什么非选上她?她在白道的身份有多特殊多危险您不是不知道。”
“能者多劳。她的身份是特殊,但是她的身手在基地里是数一数二的,若她都不能,我还能派谁去?”
“可是”
“好了,你不必在说了。”科波菲尔抬手止住她的话“时候不早了,我要休息了,你先回去吧。”
见科波菲尔要走,蓓可蹭的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他的背影开口“您还没说清楚!”
“出去!”科波菲尔倏地沉了语气“若是再问,你也不必再当黑狐了罢。”
蓓可拽紧双拳“我想提醒博士一句,您的决定也不一定是对的!”
话落,蓓可摔门离开。
走着走着便跑了起来,好似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
她真的是越来越不懂博士了又或者说,也许她从来就没懂过。
与此同时,伦敦病房内。
“二哥这一觉睡得可九,月亮都快没影了。”
卓延一进门,便看见卓子寒醒了,正伸手想要拿桌上的水杯。见状卓延笑着打趣道,走到他身边,将水杯递给他“凌日又上哪偷懒去了?竟也不在这守着你。”
卓子寒接过水杯,仰头猛灌了口,才开口道“你去哪儿了?”
“去太平洋游了一圈。”
“好能耐!”卓子寒将水杯丢到他身上,嘲讽道“怎么?鲨鱼载你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