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熜简直不敢相信,沈昱可以不见别人,居然连自己也不见?
想到这,朱厚熜忍不住问道:“麻烦你去通知一声,就说是我来见他,他肯定会见的。”
小沙弥苦笑道:“殿下不要为难小僧了,沈施主再三叮嘱过,谁都不见,所以你还是回去吧。”
不能呀,沈昱这又是发的什么疯?
回去的路上,朱厚熜总觉得哪里有不对的地方,眼下晁家虽倒,但离明年秋收尚早,再过几个月还要下发春季播种的种子,这些事都得要沈昱出面才行,可是他为何偏偏突然间就闭上什么关了?难道出什么事了不成?
带着浓浓的疑惑,朱厚熜回到了王府,把银票递到蒋王妃面前时,王妃的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怎么,沈昱嫌少不肯收?”
摇了摇头,朱厚熜失望道:“不是他嫌不嫌少的事情,而是我根本就没有见到他。”
朱厚熜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蒋王妃心里又怎么会不明白,一听朱厚熜的话,就知道自己那一巴掌肯定是让沈昱失望到了极点,所以才选择躲藏起来。
不过就算没有他又能怎样?晁家已经完蛋了,有了这么多的粮食,自己足以支撑到兴王从病中恢复过来。
想到这,蒋王妃脸上闪过一丝冷笑,随手收起银票,口中轻叱道:“不识抬举的家伙。”
朱厚熜再也忍不住了,轻声问道:“母妃,沈昱为何会突然躲了起来,是不是这两天有什么事情发生,我不知道?”
蒋王妃心里清楚,那天自己打沈昱时,被好多人看到了,早晚有一天会传到朱厚熜的耳朵里,自己也懒得隐瞒,直接道:“那天你父王得病,娘以为是沈昱跟他喝酒引起的,所以情急之下打了他一耳光。”
“啊?”朱厚熜整个人一下就懵住了,顿时焦急道:“娘是不是太草率了?谁不知道沈昱为人最是稳重,他又怎么会跟父王喝酒?你这……”
朱厚熜本想埋怨一番,可是看到蒋王妃脸上的表情一变,自己只好悻悻地把到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无奈道:“那现在该怎么办?要不我去找沈昱道个歉?”
“道什么歉?”蒋王妃脸一沉,冷笑道:“沈昱能有今天,靠的还不是王府给他撑腰?你别看他一付一心为公的样子,暗地里不知道收了别人多少钱了,这钱他不要也罢。”
“母妃,沈昱不是那样的人。”朱厚熜眼前一黑,焦急地替沈昱辩解着。
“知人知面不知心,倒是你,不要太信别人了,省得以后吃亏。”蒋王妃横了朱厚熜一眼,接着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你下去吧,我要休息了。”
“母妃,你……”
朱厚熜还想解释,可是蒋王妃却早已经表现出一付不耐烦的样子,直接甩手便走掉,只剩下朱厚熜一付欲哭无泪的样子,直到再也看不到蒋王妃的身影,朱厚熜这才颓然地叹了口气,一付垂头丧气的样子出了大殿,望着头顶上阴郁的天空,就像自己此时的心情一样。
对了,自己见不到沈昱,可是姐姐却未必,沈昱无论如何都会给姐姐面子的。
想到这,朱厚熜顿时燃起一丝希望,连忙朝着永淳的绣楼跑了过去。
“世子?”听到外面急促的敲门声,彩珠连忙跑去开门,见到朱厚熜一付着急的样子冲进来,自己顿时被吓了一跳,惊讶地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能有什么大事?”朱厚熜随口应了一句,接着问道:“郡主在哪里?”
“当然在楼上了。”彩珠往绣楼的方向一指。
朱厚熜立刻跑了过去,刚到门口的时候,永福也迎了上来,看到朱厚熜焦急的神色,自己也是一惊,连忙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别提了。”朱厚熜皱着眉不满道:“姐姐你还不知道吧,母妃前几天把沈昱给打了,现在沈昱已经离开王府,连我都不见,我想他总得给你几分面子,要不你替我去劝劝他吧。”
“劝他什么?”永福的态度完全出乎朱厚熜的意料,听到沈昱的名字时,永福脸上的表情也没有任何变化,淡淡的,就像听到一个陌生人一样。
朱厚熜一下就傻住了,呆呆地望着永福,惊讶道:“当然是劝他回来呀。”
“是他自己要走的,又不是我们赶他走的,既然他不留恋于此,我们为何还要劝他?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看着永福直接转身走掉,朱厚熜整个人都呆住了,这个世界是不是疯了?母妃打了沈昱,永福居然跟没事人似的,难道她跟沈昱之间发生了什么矛盾?
就在愣神的功夫,永淳突然蹑手蹑脚地从楼里走了出来,拉着朱厚熜的手到了僻静之处,低声道:“这么大的事难道哥哥才知道不成?”
“什么事呀,也没有人告诉我。”朱厚熜顿时一慌。
于是永淳便把那天沈昱跟永福相见开始,再到后来兴王生病,蒋王妃又是怎么呵斥沈昱,并打了他一巴掌的事跟朱厚熜讲个明白,当然,其中的大部分故事都是自己从永福那里听来的,除了后面永福跟沈昱之间的对话外,倒是原原本本讲个明白。
朱厚熜一听,更是摇头叹息,看来沈昱不光是没有任何错,居然还救了父王一命,最让自己不明白的却是母妃的态度,为何对沈昱那般无礼,明明是自己做错的事情,却始终不肯道歉,这一次,怕是真的伤到沈昱的心了。
一直盯着朱厚熜看的永淳突然道:“哥哥,我有办法能见到沈昱。”
“你有什么办法?”朱厚熜疑惑地问道。
永淳得意洋洋道:“沈昱每半个月都会去文氏书行去交稿,咱们只要去文氏书行打听一下,就会知道他到的日子,到时候咱们去那里堵他,一定能够见到他。”
“嗯,这倒是个好办法。”朱厚熜缓缓点了点头,脑子里突然反应过来什么,突然低头看着永淳,吃惊道:“咱们?难道你也想去?”
大明的气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