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金倒挂在房梁,都快把我吓尿了。
我浑身一个激灵,再往哪还有东西。
他娘的,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儿?阴魂不散!这时候我手摸到了段东安送的那块玉佩,发现它从开始的温润变得冰冷。
拿出来一看,竟然能在边角看到丝丝裂纹。
想到段东安说这玉佩能驱邪,想来是这玩意帮我挡了一灾。
不知道今晚胡金还会不会出现,我干脆也没睡了。
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我宁心静气,在脑海搜寻着所有线索,试图找到胡金纠缠我的理由,可始终一无所获。最后退而其次,想寻找方法摆脱胡金鬼魂的纠缠。
在我这么想的时候,手的玉佩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听到咔嚓一声,玉佩竟然整个裂了开来!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门外传来,犹如利爪挠墙,股股阴风也顺着大门的缝隙往屋里灌入!
我心里一惊,这地方台他娘的邪门了,难不成胡金还在门外?屋外的阴气也越来越重。我心也是越来越急,这玉佩已碎,万一他闯进来,我岂不是只能坐以待毙。
思绪飞转,想到二爷教过的相门问鬼的法子,想试探一下外面的到底是什么,便轻轻走到门边,伸出右手无名指,用无名指第二指节在门轻轻叩了三下。
“咚咚咚。”
三声过后,门后立马也传来了三声轻响。
“咚咚咚。”
顿时我头皮炸了,胡金还真在门外,他有什么事儿非找我不可?
他跟小爷我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
似乎从我开始给他解命开始,这因果逃不掉了。
他娘的,我不敢开门,又对相门打鬼的法子更是一窍不通,难道还非得入梦走阴,把胡金之前的那个梦解出来?
我犹豫再三,最后还是一咬牙从橱柜取出一方瓷碗,一根竹筷,一根白烛。碗里装一碗清水,蜡烛点燃放在枕头旁边,再用竹筷轻击瓷碗三次。
我要入梦!
这是二爷教导相门引鬼入梦的法子,敲碗三声,一是告诉胡金,我要睡觉了二来是平定自己的心气,安抚自身的神魂,好镇定入梦。
白烛则代表着我能入梦的时间,倘若不能及时从梦境醒来,或许会有预想不到的危险。
最后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咬破指,用指血抹在眼皮的少阴相门。
人的面向,五官三庭十二宫,太阴、阴、少阴相门都在眼皮,这三阴除了能断生育男女,还有一个很少有人知道的功能掌梦境。
以指血涂抹少阴相门,可以防止坠入梦境醒不过来。
说实话,我也是第一次引鬼入梦,即便做了如此多准备,也并没有多大的把握。
我记得二爷曾经说过,鬼托梦的内容因人而异。
你和鬼魂血缘越是亲近,那么梦的内容便越是清晰,鬼想表达的事情也一眼可见,根本不需要解析。
可倘若你和鬼非亲非故,这梦境的内容便会模糊,甚至会和鬼魂所表达的内容出现天差地别的变化,这也是为什么人总能梦到一些怪怪的东西的原因。
方说,有鬼魂想托梦告诉你,让你帮忙修缮他的墓地。可因为亲缘关系太浅,无法完全感受到对方所表达的,等到了做梦的时候,便会梦到有蛇在追赶你。
要将这些怪怪、甚至天差地别的的梦境解析出来,也是相师的一门学问。
这里头的玄机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通的。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入梦,这胡金也太过分了,这口气我咽不下!所以即便有风险,我也要冒!
老子今天把你这梦解了,看你他娘到底有什么想说!
敲碗三声过后,一股倦意袭来,犹如晨雾漫天,我眼前的世界渐渐模糊,紧接着我梦到了我站在了棺材铺的门前。
这种感觉很是神。
这是清醒梦。
俗话说,梦通阴,如果说人的面相以阳气为主的话,那么梦则接通着阴气。所以人在梦往往看不真切,也看不远。
我四周的环境便是如此,所有东西都朦朦胧胧犹如罩着一层雾气,方圆两米开外完全是黑漆漆的看不透。像是在黑暗的舞台央唱着独角戏。
我屏息凝神,静待胡金来敲门。
果不其然,不一会,梦敲门声响了起来,我拉开大门,胡金低着头站在门外。
我心虽然很恐怖,却还是想试图在梦去解析胡金的面相,却屡次失败,不仅是因为他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脸,又因为梦连阴,他周身的阴气也平常浓厚许多,阻挠着人们去解析他的命运。
无论从衣、相、行哪一方面来解析,始终以失败告终。
我又试图和胡金说话,可我看他嘴巴动了动,明明见到他说话,却听不懂他说什么。
二爷曾经说过,人鬼殊途,一般人是没法听懂鬼说话的,也看不懂鬼写的字儿,哪怕是在梦。等你能听懂看懂,你也离死不远了。
想到这里我放弃了和胡金沟通,专心致志起来,想要一窥他要带给我的梦境。
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从梦境醒了过来,枕边的白烛还差一丝熄灭。
此刻我的心情也久久不能平静。
我一直以为他是想找我寻仇,但我错了,而且还错的离谱。
想到胡金带给我的梦境,我便从床爬了起来,朝着西北方重重扣了一首。
在这么一扣之后,一直顺着门缝往屋内灌入的阴风瞬间消散了,外面也没了声儿。
我心潮涌动,一时间无法找到言语来形容这种感受。
第二天大早,我去银行取了一万块钱,然后给胖子打了个电话喊他回来,又买了些鲜花瓜果,跑了三十多公里路,到了小山村外。
这一路都是石头路,颠簸的难受,胖子捂着屁股骂骂咧咧说:“老吴,你发什么神经,大早把我喊出来是到这破地儿?你什么意思?跟胡金有关?”
我点点头。
胖子惊讶道:“你还真干了啊怎么不跟我说声?我靠,妈的,这种时候不叫我一声,万一你出事儿了,我怎么跟鲍青国那老不死的交代啊!?”
我一愣:“什么意思?”
胖子忽然顿了顿,转移话题道:“没没什么!我是说你不够兄弟!对了,你昨天晚怎么想到要入梦走阴的?”
我自嘲笑了笑:“昨天晚很凶险,胡金那时候阴气已经很重了,无字相术里衣字诀的打鬼法子我又不会,倘若不能把那梦解出来,我不太确定胡金会干出什么事儿来。我这也是背水一战。”
胖子锤了我一下,说我不把他当兄弟。
我笑了笑,说那下次再有这种情况,肯定喊他。
胖子道:“你还真不把我当外人!胡金到底给你拖了什么梦?”
“待会跟你说,咱们先把事情办完。”
走了十几分钟泥巴路,总算进入了山村,这山村叫伏地沟,没来过之前我都难以相信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大部分人家几乎连电都没有通,村里也没有年轻人,全都是老人。
打听了一圈,在村尾的一栋土砖房里找到了叫何艳红的太婆。
太婆年级很大了,七十多,眼睛半瞎,看不清一米外的地方,听到我们的敲门声才问了句:“谁谁来啊?是小吗?”
胖子对于我们跑这么远来找这个太婆有点不理解,我小声告诉胖子,这是胡金的亲娘,她还不知道胡金已经去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