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段东安也没说是谁要认识我,我估摸着是他们圈子里的人想找人算命的吧。
之前我这算命小门脸的生意都是街坊邻居在关照,人多,可钱少,除去开支也刚够糊口。
但是段东安介绍来的人不一样了,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非富即贵,钱财方面肯定不会亏待。
想到这里我心情舒畅了不少,当下应允下来。
果然,过了两天,有个年男人来找我,说是段东安介绍来的,可他脸却是一副半信半疑的表情,幸好出出手阔绰,还没开口放下了一个鼓囊囊的红包,说是要算财运。我尽心尽责给他看完,为了准确还用了字卜卦,连他家厕所堵住都算出来了,这才让他心满意足离开。
把红包打开一看,千百十,当时把我乐开了花。
往后几天也断断续续有两个大老板过来找我,我也是尽心尽力给他们解卦看相,得了一笔报酬,算段东安之前的给的钱,手有了五万块。
捧着钱,我心里美滋滋的,我这也算是奔小康了。
但随即看了看四周,有点儿发愁了。之前为了省钱,我这算命小门脸里的东西都置购的便宜货,书案是次品松木做的,质地较软,承不了多大重量,笔墨也都是次级货。以前倒无所谓,但现在店里时不时有俩有头有脸的人过来,再这样有点掉份儿了。
我干脆把旧东西拿去卖了,又去了一趟市场,重新淘了一张纯黑的桦木书案,两把仿紫檀的大师椅,然后七七的东西加起来花了四万多。
我虽然肉疼,但这也是必须的,给那些大老板算命的时候我发现,我这门脸的档次不能太低,不然对方一瞅我这寒碜地儿,眼里有点儿不屑。哪怕我给对方算的再正确,他们都有两分不信,不诚。
我们这行里有句话,信则有,不信则无。他们要是心不诚,我这算命的时候会事倍功半。
整理了一下,二爷给的那幡我也重新拿杆儿系起来,挂在了屋外。
折腾了了一下午,我也累的要命,精神疲乏,坐在椅子闭目养神。结果刚合眼没几分钟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一看,竟然是许久未见的胖子打过来的,我顿时火大了,接起来骂道:“你干什么去了?赶紧他娘的回来,我有事儿问你!”
胖子那边信号好像不好,说话隐隐约约的:“我装仨逼了,受了点伤,得晚点两天回来,给你说一声。”
我一愣,为什么装三个逼会受伤?他装的什么逼这么牛逼?后来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撞山壁了
挂了电话,我还是有点懵,胡启一之前说是帮段东安打棺材,但今天听他的意思是去了个很偏僻的地方,还撞到山壁了,他到底去干啥?
这时候外面天色已黑了,断断续续有还有街坊领居要过来,我无心算命,而且我看他们面相都没什么特别,一人随便送了一卦把他们请走了,也没收他们钱。
倒是他们走的时候都意味深长看了屋里,有个大婶儿还开了句玩笑,说:“小吴啊,你们这屋里可算有女人了。”
大婶儿这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让我头皮发麻,但我觉得他们应该是开玩笑的没计较。
可是临关门的时候,总觉得背后凉飕飕的,可家里只有我一个人啊,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会要撞鬼了吧?之前听说胡金这玉佩邪乎,整晚能听到玉佩边女人哭,难道好死不死现在闹起来妖来了
我这真是被搞怕了,深吸一口气,把玉佩取了下来,关门准备出去躲躲。谁知这玉佩刚放下,身后忽然传来了一阵女人的笑声。
“咯咯”
我头皮瞬间炸了起来,门也不关了,撒腿往外跑。
哪知刚走两步,肩膀被拍了一下
我被这一拍,吓了一跳,两腿一哆嗦软了!往前跑的时候咣当摔地了,膝盖都摔出血来了。
“啊呀你干嘛呢?这个人怎么这么不禁吓啊?”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一股淡淡的栀子花味儿飘了过来,然后是一个好听的声音:“你一大男人被吓这一下跑,丢不丢人啊!”
我愣住,是人?回头一看,竟然是前几天来找胡启一的那姑娘苗玉,她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牛仔裤,把两条大长腿衬的又长又细。
我捂着膝盖站起来,这姑娘虽然长得好看,但我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吓死人了知不知道?”
苗玉笑了笑,说她也不是故意的,她来的时候见到我在发呆,直接进来了,哪知道我一直没能发现。
我一拍脑子,霍,还真是这么回事,怪不得刚才那大婶儿说家里有女人我还以为我撞鬼了。
这事儿还真不怨苗玉,算我倒霉。
“你来干什么的?来找胡启一的话算了吧,他到现在还没回。”我说完跑屋里去找消毒酒精跟创可贴,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给人看命太多,泄露了天机,这一下真摔死我了,见了血,血光之灾。
苗玉见我出血了也慌了,蹲下来又是给我消毒,又是贴创口贴的。甚至还怕我疼一样,张嘴哈气吹了吹我的伤口
大夏天的,我穿着短裤,她这么一吹,感到一阵香甜的暖风顺着库管抚过大腿根,心里一麻
低头看去,见到苗玉蹲在我面前不断吹气的样子,我不由一阵心猿意马,搞得她后面说的话都没听进去
苗玉给我处理好膝盖后,笑嘻嘻拍了拍我的大腿,说了句成了。
我这才回过神,说:“你这手艺不错啊,创口贴都贴的这么好。”
苗玉咯咯笑了两声。
我心里那个美,这哪里是倒霉,分明是否极泰来了。
完事儿了我关了门出去打算出去吃饭,苗玉也跟着来了,路的时候我知道了,她是市医院的护士,医院之前发生过一些事情,是胡启一帮忙解决的。她来找胡启一是因为医院最近又闹了点妖。
具体是什么事情苗玉没说。
我越听越是惊讶,胡启一他娘的还真有点神秘。会风水,帮赵向忠夫妻改运不说,以前还搞古玩卖玉器,后来改卖保健品,现在还能帮医院解决事情?他奶奶的,他是小叮当不成?
吃完饭,苗玉回去了,我走在回家的路心里想着各种事。
过了一会儿快到丁仙桥的时候,看到有个算命在摊位前跟一个穿连衣裙的女人算卦。那算命的远远看到是我,眉头皱了起来,一脸嫌弃的表情。
我乐呵呵的也没搭理他,自从我再丁仙桥下站稳脚跟后,其他算命的摊位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他们会这样正常。
我正打算离开,可突然注意到那求卦的女人有点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胡金她婆娘。
说实话,胡金的婆娘长得真是得劲儿,虽然四十好几了,但是保养的不错,那条裙子根本裹不住她的身材,肉而不胖的身体从裙子里呼之欲出。脸长得一般,可胜在耐看。
我记得她叫潘春花。
潘春花今天也不知道发哪门子神经,四处辗转找人算命,这些算命的也是缺德,故意让潘春花摆一些动作,美其名曰看相解卦,实则眼睛全盯着潘春花连衣裙里白花花的胸脯。
我看不下去,叫住潘春花。潘春花见到是我也愣住了,我粗略看了她的脸一眼,果然一副克夫且红杏出墙的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