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了一跳。
连忙硬着头皮追过去,一转弯,差点撞到一个从病房出来的太婆。
那太婆瞪我一眼:“小伙子,这是妇产科,不要乱跑,撞到人了怎么办!?”
我也怕惊动了其他人,连声道歉说走错了。
太婆也是明事理的人,扫了我一眼,可能看出我不是啥坏人,批评教育了一下,让我不要冒冒失失的。
我又说了两声抱歉,不得不先从妇产科出来。
他娘的,刚才那死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记得二爷曾说过,婴儿三魂七魄不全,需要漫长的时间来养。若非怨气极大,否则是不可能化鬼的。可是,我刚才并未从那死婴身感受到任何怨气啊。
怪了。
不得已,我只能先回到一楼找周明毅问问情况。
等到了那边,周明毅的未婚妻赵雪已经走了,胖子和周明毅两个在床头边交头接耳的也不知道说啥。
等我走进了才看到,周明毅手捧着个金色的碟子,这碟子粗看平平无,可是一旦有光照在面,便反射出斑斓水波,很是漂亮,而且这金碟隐约有一股让人非常舒服的气息。
见我过来,胖子招呼了一声,给我说这是晋仙金碟。我看了会儿,这碟子确实不是凡品。
不过我也没时间整这些虚头巴脑的事儿,赶紧小声把楼的事儿说了一遍。
周明毅斩钉截铁道:“不可能,吴争,你是不是看错了?婴儿三魂七魄不全,化鬼需要极大的造化,一旦鬼成,便是凶戾之鬼,你如果真看到了,怎么可能安然无恙的下来?”
我也纳闷,周明毅二话不说披外套从床下来:“你带我去看看,你们相门虽然看想厉害,但捉鬼不行,说不定有什么疏漏。”
话音刚落,他手一个没扶稳差点儿从床跌下去。
胖子连忙把他扶回去,我也让他别乱动了,这家伙失血过多,身子虚的很,先不说道行恢复了几层,是这身体也要养好一阵子。
而且虽然他用道法遮住了自己的相门,但还是隐约能从他面相的表象看出端倪他保寿宫略微有些脱落,说明寿之本已经动摇了。
次作法和薄鱼尸的战斗,让他折寿了不少。
最后我和胖子好说歹说才把周明毅按下来。
周明毅躺床,道:“我不去也行,那你再找个机会去产房看看,打听打听有没有婴儿死去之类的事情发生。”
苗玉之前说过,这边的婴儿都很健康。于是我告诉他没有这回事。
周明毅咦了一声,胖子也百思不得其解,道:“又没婴儿生病,更没婴儿身亡,从你的描述来看,那死婴是胎已成的样子,所以更不可能是流产导致的,难不成这死婴是孤魂野鬼?”
周明毅摇头道:“不可能,婴儿是母亲身体里的一块肉,婴儿哪怕死了,也和母亲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意无意的都会去寻找生母,所以绝不会成孤魂野鬼。而且既然这死婴是在妇产科发现的,那她母亲一定在四楼。”
周明毅说的有道理,我和胖子一合计,决定两个人一起去再查探查探,出事儿了有个照料。
临走前,周明毅提了一句说段家岭村的那个猫妖魉,现在在他组织手,说是明天让人给送过来。还很怪的说了句:“吴争,一般魑魅魍魉,除非你惹它,不然都是躲着人的,那天组织的人去段家岭村,发现那猫妖魉竟然蹲在段家祖祠里,好像在等谁,带都带不走。我琢磨着,它应该是在等你,你是不是给它认主了?”
我愣了下,什么叫认主?周明毅说他也没见过这种情况,具体还是等猫妖魉带过来再说。
折回四楼妇产科的途,我也是满腹疑惑,胖子忽然插嘴问我怎么不给那死婴算一卦,算完不啥都知道了。
我苦笑,其实那婴儿的脸我是看清楚了,只是相门禁忌太多,其有一条是万不可为婴儿卜卦。
胖子问这是啥意思。
我告诉他,婴儿刚出生之时,未接地气,不染尘俗,所以相门命气未定,骨骼更是不固,变爻太多,五官也未长成。所以一般道行不够的相师,是辩不出nrn禄的。
而且相门里有句老话儿,宁摸老虎屁,不卜襁褓儿。
啥意思呢?意思是,老虎的屁股摸得,婴儿的命禄却卜不得。
胖子惊讶道:“还有这回事儿啊?”
我点点头,婴儿刚出生,承一辈的福祉,接本辈的命数,那是一身因果,一般相师轻易都不会沾这个因果的,算逼不得已也是说两句囫囵话,皆大欢喜。
说着,我们已经乘电梯到了四楼妇产科。
我又给胖子说到:“婴儿刚出生,命数暂时是由天定的,很难断出他以后会成长成爱因斯坦还是普通人。倘若把婴儿的命数给断错了,导致以后世界少了个爱因斯坦,这五雷轰顶劈死你都不为过。所以讲究点儿的相师,都会断然拒绝给三岁以下的孩童卜卦看前程的。”
胖子诧异道:“那咱们怎么办?”
婴儿的很多事情都是命数,是命里该来的,不能看命禄的话,那只能尽力帮忙化解劫难了。
说着说着,胖子转头看我一眼,想到了什么似地说:“诶,我说老吴,这事儿又没钱挣,你这么心干啥?”
“”
我会这么心当然是有原因的,一来是眼皮子地下遇见这事儿,还能坐视不理?二来是,那婴儿在苗玉的背后挂过,我担心会波及到她。
当然,这些我都没跟胖子说,只说:“你甭管这么多了,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
在妇产科门前聊了会儿,我们却始终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方式进去。
胖子也急,说咱们两个大男人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在我俩愁眉苦展之际,忽然看到旁边连通楼梯的消防通道里有人在说话。
走过去我才看到,那边有一对老年夫妻唉声叹气,他们旁边还有个长头发的年轻女人低着头不知道在玩啥。
扫了一眼,那太婆我见过,是我之前差点儿撞到的那个。这太婆和大爷印堂都缠着黑气,最近会倒大霉。而且这缕黑色的命气都快蔓延到子女宫了,说明这事儿跟子女有关。
只是那女人因为背对着这边的原因看不清模样。
看到这里,我心想,兴许这死婴的事儿或许跟他们一家有关吧?
胖子捅了捅我胳膊问我咋回事,我简单说了下,两个人便走了过去。
太婆见到我还愣了下,问我有什么事。
那大爷也一脸不耐烦说:“不买东西,别来推销了。”
我自我介绍了一番,大爷一听我是个算命的更不耐烦了,说:“我这边没工夫跟你瞎掰,要骗人一边去!”
胖子脾气大,被这么一说急了:“老头,你别不知好歹,胖爷我可是”
我忙把胖子推开,说:“净添乱!”然后转头说:“大爷,你们家最近是不是遇见了点儿不顺心的事儿?跟子女有关”
他俩两印堂的黑气非常浓厚,说明他们遇的麻烦不是一般的大。可诡异的是,这黑气虽然波及到了子女宫,但是对疾厄宫和财帛宫却没有影响。
这说明,这麻烦并没有为子女带来财产和健康的损失。
所以这怪了,什么天大的麻烦还能不破财、不遭难的?
我也如实将我心头的困惑说了出来。
那大爷不太信,一个劲儿的说我们神棍,张口要骂人。可被太婆一巴掌给打回去了:“你个老家伙!安静!我看他们说的不错,或许能真帮忙!”
大爷听到太婆这样说,脸都绿了,然后没说什么,扭头乘楼梯走了,喊都喊不住。
太婆叹了口气让我们别跟他一般计较,还说她这老伴儿是这犟脾气。然后问我和胖子叫啥。
自我介绍之后,我转头看了看她身边的长发姑娘,这姑娘从刚才开始一直低着头,哪怕我们都要吵起来了都没有抬头的意思。
我寻思着该不会是傻子吧?
于是指着她问了太婆一句,这位是谁,是不是她家的千金。
太婆啊了一声,往我指的方向看了一眼,说:“什么人?这边没人啊?我闺女在病房呢。”
她这么一说,我认真看了眼,这一看,吓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旁边那长发姑娘哪里是低着头,她脖颈一道红色的伤痕,颈椎呈不自然的弯曲状,这他娘的
她头都断了,分明是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