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看地图的赵道长也吓了一跳,把手放在嘴巴哈了口气,搓着手凑过头去看,看到那豁口露出一个白皙的臂膀,那臂膀纤细,看起来像是女人的。
只是这臂膀外面有一层半透明的红玉,异常坚硬。
王德利拿工兵铲使劲往面轮了两下,手臂一直发抖。这他娘什么东西?
我们面面相觑,赵道长看了下地图,让大家继续砍树,务必要把这东西给弄出来。
我问那是什么,赵道长说是玉棺。
正在此时,天空忽然一声惊雷,此地本诡异,几个战士顿时吓得手里的家伙都扔了。
王德利劈头盖脸一顿骂,让他们不要松懈,咱们nn主义的战士不信这些牛鬼蛇神。
我也是吓了一跳,再看向那红玉棺,也是觉得诡异非常。
榕树怎么会生出玉棺呢?难道是死后葬在里面的?
可这是大忌啊。
按照丧葬礼制,都是坟不生柳,墓不挨榕,更何况是把棺材放到树里头,这是哪门子的丧葬习俗?
仔细回想起来,我曾听胖子说过,凡事也不是绝对,云南那边倒是有树葬的说法,不过也只是死后火化,把骨灰洒在树根,表示落叶归根,福萌后代之意。
但也没有把棺材放在榕树里的啊。
这他娘不是找不痛快吗?榕树招阴,不怕诈尸?
听完我说的,赵道长皱起眉头,所这株榕树也不简单,应该是压着什么风水穴眼。说着把地图拿出来让我看,这地图是牛皮材质的,面全是手绘,粗看之下,很多地方的墨迹都是新的,应该是最近才用细毫笔一点一点描下来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说明这地图只是一个副本,也是说,原版地图,可能还藏着更多的信息,只不过苗十三爷不愿意让我们看到。
赵道长说这里离山谷大概有二十里地,这地图所画地貌也和一路走过来的不同,很有可能这地图是很久之前的,没有更新过。
我点头,苗家真他娘不地道,两个地图都不给一份最新的,当然也有可能他们自己都不敢往这边来。
此时,天空又滚过一阵闷雷,雪也越下越大。
王德利他们干的热火朝天,一出汗,瞬间被低温冻成了一层白霜结在脸,冷得直打哆嗦。几个战士摸出干红辣椒一边咀嚼一边卯起劲轮工兵铲。
随着红玉棺材逐渐显露,我的心也砰砰跳了起来。
便情不自禁使用了掐指断卦,想算算这棺材主人的来路。
说起来,掐指断卦我很少用,这种卜卦方式,是在没有纸笔的情况下,不得已才会用的算法。
他属于门遁甲的古算法之一,将“天干”、“地支”、“卦”、“门”、“九宫”、“九星”、“九神”等信息,演算在指节。用左拇指在六个掌诀位按顺时针方向依次掐算即知结果。
我脱掉厚重的手套,将左手对准那红玉棺材,将相气推送到股掌,左手拇指不断的点在六个掌诀,感受着拇指和相气之前的碰撞,寻找着其的机缘,机缘一到,左手拇指便立即在对应的掌诀用力一按。
这个机缘,其实是一种很玄妙的东西。用较时髦的说法是,跟人玩儿游戏一样,释放招数的一种机会。这个机缘掌控的越好,最后的结果自然也越好。
片刻后,我深呼吸收了相气,想着心得出的卦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主卦是丰卦,主丰隆。至于变爻,条件有限,我并没有多算。有卦辞曰“病人逢暗鬼,宴息花林下,寥寥隔尘事,疑是帝王家。”
意思是,葬在棺材里的人是因病而逝,且身世不凡,可能是王宫贵胄。而且看卦辞,宴息花林下?难道真是个女的?
我吃了一惊,葬在这树里的竟然还是一位皇族?
而且刚才在掐指断卦的同时,我还顺道用小六壬算了一下吉凶。
左手六个掌诀,食指的下节叫大安,代表吉利食指的节叫留连,代表运气平平无名指的节叫赤口,代表多诉讼官司缠身无名指下节叫小吉指节则是速喜,代表西喜事临门指的下节叫空亡
大拇指最后是停在空亡位的,这是最凶的卦,所占事宜均大凶!
说明这次开棺会碰到极大的危险。
我倒吸一口凉气,暗骂苗十三个r,这他娘连毛都没看到会碰到危险?重新带好手套,我小声对赵道长表达了我的担忧。
赵道长神色凝重,说来都来了,还能咋办?
说是这么说,但我心里却打起了退堂鼓,凡事命最重要对不?
可没等我来得及下决断,那个叫皮蛋的小战士猛一工兵铲砍在树,然后叫了声:“快挖出来了!”
那红玉棺材已经从榕树干露出了半个侧面。
透过半透明的棺板,我看到棺材里的尸体保存的相当完好,也确实是个女人,一身金丝溜边的凤袍,脚还穿着高柱底的鞋子,也是用绿线和金线在面描纹画凤。
正待我想细看,天空又是一道滚雷,把空气都搞得凝重了,仿佛在酝酿一场灾难。
我和赵道长对视一眼,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挖下去。
过了一会儿,榕树的一侧已经被战士们砍出了一个两米多长,一米多深的豁口,但这对于这颗巨大的榕树来说,也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只是这豁口,腥红的树脂不断析出,和四周皑皑白雪形成了鲜明的对,犹如一张血盆大口,令人不寒而栗。
看等玉棺被挖出来还得一会,我便想要和赵道长一起去榕树另一侧一探究竟。
王德利说我们两不安全,派那个叫皮蛋的小战士跟我们一起。
走了一分钟我们才到了另一侧。
赵道长皱眉,说风水他也懂一些,俗话说,老树隔阳势,四周又没有溪流一类的地方,无水脉引生机,这地方不适合埋人。
可隔阳断生气,这种地势入则大凶,处理的好的话,倒是很适合作一个入口,使入者运势跌落倒霉。
我说这附近连个蚂蚁洞都没看到,哪来的入口。
刚说完,小皮蛋指着树冠那头说:“那面不是有个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