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七十五章猫九(1 / 1)淹留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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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仙桥的年味儿其他地方要足许多,大街小巷都是欢声笑语的麻将声和赵本山小品的声音,屋外则满是耍着炮仗的满街跑的小孩。

各家各户张灯结彩,好不热闹。

我打眼朝着吉安巫师所指方向,看到巷子尾,灯火阑珊处,站着一个身着灰色缎子面旗袍的姑娘,看起来十七岁,她外面还套着一件和吉安巫师同款的羽绒服。一群小孩儿玩闹着从她身边跑过,那女人也探头往我们这儿看,看了一眼又立马缩了回去,躲在墙边不敢过来。

我愣了半晌,问吉安巫师这谁,他咋带了个女人过来。

吉安巫师说这他孙女儿,带过来长长见识。

这女人很漂亮,浑身下透着股说不出的灵动劲儿,一张瓜子脸,有点像是我们那会儿较出名的一个港台明星,邱淑贞。

胖子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显然是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人。他忙问喊了吉安巫师一声爷,问他们那边嫁娶彩礼是多少?

听得吉安巫师一拐杖抽他脑袋。

胖子老实了,吉安巫师招呼那姑娘过来,等她走近,连我都傻眼了,漂亮,实在是太漂亮了。只是她眉眼,透着股熟悉的味道。

隐约觉得在哪见过。

细细一想,我心豁然一惊,问吉安巫师,我猫妖魉呢?

吉安巫师哈哈大笑,说你可总算回过劲儿了,他指着那女人说,她是猫妖魉。

居委会今年找做烟火的匠人定制了许多烟花,十二点刚到,屋外便传来嗖嗖的烟火声,这些斑斓的烟花炸天,把眼前这女人的脸映衬得格外美丽。

巨大的炮仗声也把我们说话的声音都盖住。

这么在外头站了几分钟,我们四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那猫妖魉也一直盯着我,整的我怪别扭的。

进了屋,我干脆都没说话了,围着火炉烤起糍粑来。

沉默了片刻,还是胖子忍不住了,指着那女的问吉安巫师:“不是说建国之后的怪物不能成精吗?这怎么还给我们整一出儿大变活人啊?这让调查局知道了,不得来整我们?”

吉安巫师把拐杖往地一杵,说他们敢!然后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猫妖魉长久跟着人类,以病为食,久而久之,自然会沾染到人类的气息,到最后化形的无法避免的。

吉安巫师还介绍说,别人现在有名字了,叫猫九。

我盯着猫九看了片刻,刚准备说点什么,砰一声,眼前一花,哪还有猫九的影子,椅子只剩下了我熟悉的那只猫妖魉。

不仅是我,胖子也傻眼了。

吉安巫师笑着说,猫九刚能化形,并不稳定,每天也只能维持一个钟头左右,她坚持以人形见你。

猫妖魉也椅子跳下来,那头蹭着我胳膊。

我哑然,幸好这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是徐来那个大嗓门儿的声音:“老吴,赶紧的,开门,我和老周都来给你拜年了!”

他俩领着礼品进来,一见面给了个熊抱。

岭南一别,这都数月未见了。

周明毅身体是完全养好了,冲我拱了拱手,言简意赅说大恩不言谢。徐来抄手拿起一把椅子坐下,说搁这儿扯什么呢。话还没说完,转头看到吉安巫师,立马毕恭毕敬起来。

周明毅似乎也早认识吉安巫师,拱了拱手,晚辈礼行的十足。

这天,屋里难得有了些人味儿。

这个年,算是近些年来少有过的舒坦的。

吉安巫师三天后回了苗寨,周明毅语焉不详,看样子似乎是想走,但又不好意思离开。我看他夫妻宫和田宅宫有两股粉色命气,犹如两尾鱼,头尾交接,痴缠不休,这是鱼水之欢,大喜之兆,便惊讶问了句,你要结婚了?

周明毅难得闹了个大红脸,说是在准备婚礼,也先走了。徐来在这边蹭了几天饭,年初七的时候离开的。

他们走了屋子却没有清静下来,胖子咋咋呼呼的性子,想安静都难。

倒是这段时间的相处下来,我也渐渐接受了猫九是猫妖魉的现实。

好在猫九平时挺勤快的,每天利用仅有的一个钟头化形时间,把屋子里啥东西都给你收拾得紧紧有条唯独不能洗碗和碰玻璃制品,她总是忍不住想把桌的玻璃杯、碗啊啥的往地摔。

每次看到我都不仅头疼,她虽然化形了,但许多习性还是猫的习性。

但是这些也不是不能忍受,唯一让我有点难以接受的是,猫九怕冷,每天晚都以猫形钻我被窝和我一起睡,但她并不能完好控制自己,总是时不时变nrn形。

所以偶尔早醒来的时候,身边总会躺着个浑身热乎的姑娘,这让我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难以接受。

这么过了一段日子,平静得都快忘了我还是一个相师。

但我并没有慌着去打磨自身的本事,因为我隐约觉得已经到了一个关卡,需要一个契机去突破。

而是不是埋头苦练。

而且我体内的相气凝练到了一定程度,已经无法增多了,埋头苦练也没用。

但这契机到底是何时才会有,我也并不知晓。

直到大年十五,元宵佳节这天,返乡的人们也回来继续班了,大早,吃完汤圆,我和胖子带着猫九去置购了几身衣物,午回到家,我心隐有感应,总觉得有东西在号召我。

便把屋子外面的雪扫了扫,把檀木桌往外头一搁,二爷送我的那幡一打,把这算命的小门脸再度开张了。

我这铺子在丁仙桥下小有名堂,开张的消息很快传遍大街小巷,可略一给人算卦,我登时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体内相气虽多且凝练,但颇有阻塞之感,间接导致了卜卦的时候,难以觅得卦象的机缘,也导致不准。

好在的是,这才开年,大多数人都是来寻个彩头的,我捡好的说,倒也没出什么差错。

这摊刚开不到一刻钟,我便出了一头汗,直到两个钟头后,才略微掌握了其的诀窍,隐隐觉得离突破这关卡差一步了。

体内凝练的相气也在不断给人卜卦的同时,朝着丹田凝聚。

这么沉下心拉给人卜卦,速度越来越快,也越来越精准。

不知不觉,耳朵似乎也被打通了一般,能更加细致入微的听见别人说的话。同时,嘴巴总是不由自主有相气笼,犹如出纳官被打通

我不知这是为何,一转眼到了下午六点,等回过神,已经接待了百号人。

我都愣住,要是往常,我速度绝没有这么快,感受之下,体内的相气起了变化。之前体内的相气贯通四肢百骸,如今却全部沉积在丹田之处,只有在需要的时候才会调动出来。

并且速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同时我心里有感应,我现在似乎是突破了相门的第三重境界,铁口直断。

竟然一次性突破到这里,连我都吃了一惊。看来赵道长说的没错,相门的境界,除了跨入门槛的那一段,其他都讲究的是个水到渠成。

但如今我还未发现这铁口直断的境界有何特殊之处,看来只能慢慢摸索了。

天色已黑,几个街坊领居送来烟酒茶叶,说了几句新年恭贺的话语,我也报以回礼,顺势把这算命的小门脸关了,打算窝床去好好琢磨琢磨这铁口直断的境界。

哪知道门都还没来得及收,巷子口传来了嘎吱嘎吱的踩雪声,然后一张手拍了桌子:“我来求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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