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敌国俘虏,还有通敌叛国的,意图谋反的罪人及族人都会被充为奴隶,反正被打入奴籍这一生就算毁了,折磨致死才算解脱。
既然对方选择帮助自己,那自己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韩灵溪平静的道:“我们家族被奸人所害通敌叛国,因此被朝廷抄家,我和弟弟这才被抓去充为奴隶,不瞒您说,我们这次是伺机逃出来的。”
余夫人点头,“那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吗?”
“没什么打算,跑到哪算哪吧。”虽然韩灵溪已有计划,余夫人也不像坏人,但是旁边还有那么多下人,人多嘴杂,她不想泄露自己的行程计划。
半刻钟很快就过去了。
余夫人亲自将韩灵溪姐弟头上敷着的膏药取了下来并擦拭干净,然后递过来一面铜镜,“你们看看效果如何?”
拿着铜镜,左看右看,真的是一点痕迹都看不出来了,再看韩宇轩的额头,也是一样的干干净净,韩灵溪大喜,“余夫人,你的焕颜膏真好用,真是太神奇了。”
去掉了一块心病,韩灵溪姐弟俩别提多开心了。
韩灵溪深知余夫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待她,便道:“余夫人,真的非常感谢您的帮助,我看您是个好人,若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您尽管说,定当竭尽全力。”
“韩姑娘,我是有事相求。”功夫做足了,见韩灵溪也是个通透的人,余夫人也就不藏着掖着了,这才说道:“这焕颜膏虽然珍贵却只是个见面礼,你若能帮忙把小女的病治好,另有重谢!”
“是我们来时遇到的那个小女孩吗?”韩灵溪看向周管事。
周管事低声对余夫人解释道:“来的时候我们正碰上小姐发病。”
余夫人对韩灵溪点头,“对,那正是小女。她生病三年有余,虽然这人参谷有许多珍稀名贵的草药,我也略通点医术,可她的病却怎么都治不好。”
“你想让我帮她治病吗?”韩灵溪觉得脑瓜子有点疼。
余夫人目光殷切,恳求道:“求你救救我的女儿吧!”
一听这话,韩灵溪为难了,“余夫人,我真的很想帮你,可是我不是大夫,不会治病啊!”
“什么?”余夫人诧异的看着韩灵溪,“你真不会治病吗?”
“真不会!”
“这怎么可能?”得到了韩灵溪肯定的回答,余夫人颓然的靠在了椅子上,喃喃的说:“可是圆慧大师说了,你是我女儿的贵人,是可以帮助我女儿的啊!”
虽然韩灵溪年纪小,但余夫人没有瞧不起她,她觉得像圆慧大师那种世外高人介绍的人,绝对错不了。
“圆慧大师是谁?”韩灵溪抓住了话里的重点。
余夫人叹了口气,这才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
原来,余夫人的女儿五岁之前,都是个聪明伶俐,健康可爱的孩子,可是五岁生日当天,不知何故,突然疯癫起来。
要说余夫人的医术在北秦虽然算不上翘楚,但一般大夫也是比不了的,可是余夫人用尽毕生所学,就是无法医好自己女儿的病,后来她花重金遍请天下名医,依然徒劳无功。
余夫人就这么一个掌上明珠,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要说用她的命去换女儿的命她都愿意,可是面对疯疯癫癫的女儿,她伤透了脑筋,就是于事无补。
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实在没办法的余夫人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宗教信仰方面上。
她开始虔诚的吃斋念佛,每逢初一十五,佛家法会,她都大肆出钱买物放生,供养僧众,捐款建庙。只求菩萨灵感,能够可怜她这颗盼女康复的心,满了她的愿。
他们人参谷的药材,每年都会拿出一半,捐给买不起药材的穷人和寺院的僧众,这样连续不断,持续了三年多的时间。
不知是她的虔诚感动了佛菩萨,还是她的善缘来到,在大悲寺的超度法会上,机缘巧合之下,她遇到了传说中的圆慧大师。
传说圆慧大师是得道高僧,知晓宿世因果本末,预言神准。
他出身高贵,是正宗皇室血脉,却不贪恋荣华富贵,将皇位让于兄弟,一心钻研佛法,他不居寺庙,云游四海,来去无踪,以善巧方便普度众生。
圆慧大师指点余夫人,说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们人参谷会有贵人驾到,那贵人能够治好她女儿的疯病。
余夫人怕弄错,还特意问了贵人的性别和特征。
圆慧大师没有多说,只说是个女子,额头上有个奴字刺青。于是,余夫人从那天开始,日盼夜盼,就盼着圆慧大师预言的日子快点到来,好早一点见到她们的贵人,这样她的女儿就有救了。
如今,圆慧大师的预言一一兑现,可为什么韩灵溪却说自己不会治病呢?莫非圆慧大师这次的预言失灵了吗?余夫人别提多失望了。
听完事情的经过,韩灵溪终于弄明白了,怪不得她一来,余夫人就把她当成座上宾,不但热情招待,还送特别珍贵的见面礼,原来这其中还有这样一段神奇的故事。
那位得道高僧究竟是什么人呢?他怎么知道自己会来这里?又怎么知道自己的奴隶身份?莫非自己的重生身份他也清楚吗?
韩灵溪倒是很想拜访一下这个得道高僧,以解心中疑惑。
不过,既然得道高僧说自己能治余夫人女儿的病,应该是预言到了自己是个地师,余夫人女儿若不是实病那就是风水病了,若是这样,自己还真帮得上忙。
于是,韩灵溪开始发问:“小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病的?是一直发疯还是间歇性的?除了她,家族三代人里还有得这个病的吗?”
面对一连串的问题,余夫人感觉有门,顿时来了精神,认真作答,“五岁时开始发病,发病后就不认识人了,行为举止异常癫狂,她发病是间歇性的,时好时坏,家族里除了她没有人得过这种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