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知道,她见我出府了,定然按捺不住了。”傅悦君半眯着眼睛,幽幽的往窗外看去。
傅临雪这个时候正准备离开了,似是心有所感,眼角下意识的往楼上一瞥。
这一瞥,一下子便看到了半倚在窗边的傅悦君。
女子眯着一双好看的眸子,唇边噙着一抹邪气的笑容,似笑非笑的瞅着傅临雪,那笑容,让人的骨头都有些酥麻了。
但是傅临雪却觉得,那是魔鬼的笑容!
脑袋上盯着傅悦君的眸光,她便更加不敢久留了,匆匆忙忙的便走了。
秦执玉也伸头望了一眼,顿时便笑了出来:“你瞧她怕你那样子,跟老鼠见了猫一样。”
“你说错了,她可不是什么老鼠,她是只又凶又狠的豺狼,只是被我压着,不敢出来咬人罢了。”傅悦君收回了目光,顺手捏起一只茶杯品着茶。
约莫是前些日子对傅临雪震慑起到了作用,否则她这几日是不会消停了。
她了解傅临雪,这个女子虽然比她年长,但是却一直被她这个嫡女踩在脚底下,自是不甘心的。
只是一举一动都表现在脸上,又太过于愚蠢,难成大器。
秦执玉提起茶壶往杯子里倒茶,雾气升腾上来,她的脸看得不大清楚,声线却是寡寒:“不过是个庶女,整日只知道后院争宠,实在没必要放在心上。”
傅临雪什么样的人,她也清楚,傅悦君是有野心的女子,胸怀鸿鹄之志,是不会将一个庶女放在心中的。
傅悦君低垂着眉目,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回答秦执玉的话。
过了好半晌,她才站起身来,道:“走吧,去十里洋场。”
“啊?”秦执玉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大白天的,去十里洋场做什么?
而且,怎么半天都不说话,突然就蹦出来这么一句话?
见傅悦君自顾自的往楼下走,秦执玉也不顾上什么了,紧跟着下楼了。
十里洋场,歌舞厅。
巨大的舞厅里五颜六色的灯光流转着,放着从西方传进来的古典音乐,灯红酒绿之间,舞台上的n扭动着纤细的腰肢跳着舞。
靳霆枭坐在台下,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眼睛不知道在看何处,没有焦距,他旁边坐着一个男子。
男子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袍马褂,样貌清秀,此刻正和靳霆枭说笑。
这是富商乔家的三公子乔遇,亦是这十里洋场的幕后老板,人称乔三爷。
清朝末年,军阀崛起,和当地的清朝官员便形成了两派。
一山不容二虎,自然是水火不容。
乔家原是清朝的大官,在先帝年间有感于清朝落败,便辞了官回到了祖地当起了商人。
那时荆楚之地这一块的清朝官员和军阀整日是明争暗斗,而乔家却能够很好的n在两派之间,丝毫无伤。
能和乔家相提并论的,除了秦家,便只有沈家了。
那沈家的公子沈靖北更是一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和温文尔雅的乔遇,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谦谦君子风姿如玉,一个狠戾无情手段凌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