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埃里克伍德,家中算是没落的贵族,因为经常听祖父说起属于家族的辉煌,以及那无人不知的抵抗战争。或许是这样,虽然我没天赋,却还是选择了习武并加入佣兵团。
我天生视觉灵敏,听觉也比常人要好。这对于侦察者来说十分重要,我的骑术也不错,在几次护送任务中,我的天生优势使我及时发现了敌情,这可以让佣兵团提前预警,避免了损失。随着经验的增长,我荣幸当上高级佣兵团的侦察者队长,甚至有了绰号机敏而无错的柯狐。注柯狐是一种生长在森林里狡猾而敏捷的动物,与狐狸的区别是它有两条分叉开的尾巴。
我虽然视觉与听觉很好,但这在高不列斯大陆并不算天赋。在这里真正的天赋是那些与天地间元素沟通的可以学习魔法的人,或者是特殊体质可以修炼出斗气的人,还有常年受神祝福可以用各种神术的宗教祭司。
现在所谓的骑士,盗贼,弓箭手等职业逐渐没落了,因为大陆上有“天赋”的人更受人尊敬,古老的旧职业却是大量平庸者的唯一选择。
魔法是如此强大,伴随着以诸神名义的吟唱声,从魔杖中喷涌而出的是毁天灭地的力量。
斗气会让人变得力大无穷,而且斗气形成了天然屏障,你不攻破它就无法对斗气者造成有效伤害。
而祭司的神术则有些治疗伤痛的神奇力量,它也可以化成诛杀邪恶的神圣术式。
总之,在高不列斯大陆,除非你是精灵族的弓箭手,或有着特殊血统等情况,否则大部分没天赋却渴望力量的人只能仰天长叹了。
我也有些遗憾未能得到诸神的赐予,但令我高兴的是,其实佣兵的生活也并不无聊,虽然没有冒险家协会强大的勇者,但我们有成千上万的兄弟。我们以手中刀剑保护顾客安全,捍卫自己佣兵团的荣誉,我认为这与冒险家们用生命探险也没什么两样。
闲话说太多了,回归正题。我的生活就是如此,几乎有三分之一的时间是在马背上度过。作为侦察者,要随时保持敏锐的视野,与冷静的头脑。因此我的腰间里永远备着用来提神的鼻烟壶,昏昏欲睡时吸上一口,那股辛辣的味道就往上涌,我就顿时清醒了。兄弟们都笑我三十几岁像个老头似的。
而就在前几天,我在老家埃米尔城休假时,却接到一个紧急任务,佣兵团对这次委托很看重,所以发出征战令需要我这个最优秀的侦察者。这让我很费解,虽然的确这位商人是克列尔家族中的大商人,但我还是感觉有些不对劲,因为随行的还有很多高阶的职业冒险者!
我询问过这位大腹便便的克列尔商人,他却只是用胖胖的大手拍了拍我肩膀,露出森白牙齿说:“哦,埃里克,你是你们佣兵团最好的眼睛,我们需要你。而且,这次的货物太过珍贵了,我不允许这次去的王都的路有任何闪失,关于打扰你的休息我很抱歉,所以这次出行你们的报酬我提高了三倍。”
然后我就被敷衍着被侍从带出了他的豪宅。佣兵团的大家倒是很开心,因为这次的报酬将十分丰厚可以喝烈酒,可以睡美艳的妞。但多年佣兵生涯的经验告诉我,越是报酬高,危险程度也就越高!
直到我骑上了自己的爱马比尔,感受它紧窄的马背才稍微安心,回头遥望渐行渐远的故乡城门,我不禁感慨万千,曾经年轻时的我是多么想离开故乡去闯荡,创造一个属于自己的故事。然而现在,时间带给我的不止是雄心壮志的消磨,更带给我对故乡的思念。。。。。。
也许我的预感是错的,又或者因为这还属于家乡埃米尔城范围,这几天竟然没有丝毫危险和敌情。我和马而奔跑在这空旷的森林,却发现四周只有马蹄飞扬的声音,这森林好像陷入沉睡般,没有动物偶尔露个面,连虫鸣的声音都很少,这实在是静的可怕!
兄弟们则很开心,因为这是这趟旅程没有危险的好兆头。商人克列尔也懒洋洋的躺在属于他的豪华马车的座位上,悠闲的与女仆侍从们谈笑着。
而那些冒险者们则也十分悠然的走着,有的独立自主的靠在马车上闭眼休息,也有的与佣兵团的人打成一片谈笑风生的,总之那是拥有强大力量人的自信吧?我心里却还是没数。
就这样,日升又日落。这天又到了夕阳最后照耀世人的时间。我的心里却十分烦躁,甚至郁闷,因为这荒凉的森林给我的依旧是一点生气都没有的感觉,静的很诡异。就好像被暴怒军团肆虐过等待恢复一般,虽然我知道他们不可能越过高耸的天险德斯皮尔特,更何况还有坚不可摧的光系守护魔法屏障。
心中的不详预感压在胸口,回头想着大伙们坚毅而安静的前行着,我才稍稍感到心安。现在或许也快到安营扎寨休息的时间了吧?我决心再往前侦查个一百米,就归队。
却没有想到在一颗高大的树下,有一个青年正静静躺在树下,像是睡着了。但他的穿着奇怪而且我没见过的服饰,而且是东陆的面孔。
我立即心生戒备,但他确实是没有反应,好像陷入了沉睡。他的脸庞是如此年轻,让我渐渐放下警戒,打定主意上去看看。我安抚了下马儿,缓缓靠近那个青年。
按照惯例先看看他的身上是否有危险的武器之类的。翻整了一下,他的身上还有着温度,应该只是昏迷。而单薄的衣服应该藏不住武器。
但他的衣服很奇怪,这一定不是高不列斯大陆的工艺制品。衣服的制作十分简约,像是翻领的半开的领衫,更像是女性的内衣加上了短袖。布料的手感倒是十分细致而舒服。
我沉默了良久,望着这个青年,随后赶紧请来大商人克列尔做决定。他决定先留下这个来历不明的青年,并立即停下休息。
于是长长的运输队伍停下了,从马背上我回望着,商队就像一条巨龙缓缓停下它长而庞大的身躯,人们都准备休息,佣兵以及高阶冒险家们也都松了口气。
天空快速暗了下来,我默默用坚固的绳子绑上了这个青年,他没有一丝挣扎,甚至让人怀疑他已经死亡了。我把他带回了阵营,而此刻开始生火了,出现的青烟缓缓飘上了天空,我却皱了皱眉,因为火既能吓退猛兽,却也会引来更强的敌人。可不生火也的确不方便,于是我也不好多说什么。
突然有动静,我赶紧转过头去,对上了那个青年一双东陆人黑色的眼睛,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我,无喜无悲。眼中蕴含着十分深沉的东西,而我那么多年的看人经验却发现竟然看不透这青年的眼睛?
我试着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他不说话,沉默着,就这样看着我。于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我逐渐失去耐心,想要去报告大商人克列尔,让他做决定。
当我正要转身时,却发现他发出几个古怪而别扭的音节,我好奇的看着他,好似一个牙牙学语的婴儿。突然他发出了模糊但正确的高不列斯大陆的语言。
“我的名字是唐孟。”那个青年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