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表面看,二十师团还剩下五千人左右的兵力,要达到歼灭的目的,按照华夏部队已有的三万人伤亡来算,恐怕还要做好近两万人伤亡的准备。
但军事的事情从来不能拿简单的线性思维去考虑。
从古至今的战争中,每一次战役中双方的试探和对彼此兵力的缓慢消磨才是占据大部分时间的主旋律,一旦倾尽全力的总攻发起,决出最终的结果往往也就是几天甚至几个小时的事情。
正所谓“兵败如山倒”,最激烈的战斗一旦决出胜负,败方的残余兵力即使看起来依然人数众多,也逃不过溃败的命运,战争最后阶段夸张的伤亡比往往令人匪夷所思。
一支古代的军队,很可能伤亡超过总人数的八分之一便濒临崩溃了,因为最前方的战线不可能展开全部的兵力,直接投入战斗的部队的伤亡绝不是八分之一,而是四分之一甚至二分之一以!
现代的军队情况好了许多,理论到最后一兵一卒都有一定的战斗力,但总体仍然处于这个框架之内,能做到有序撤退而不是溃退的军队都是少之又少。
而二十师团最后的五千人,还包括师团总部的一系列未经过严格战斗训练的技术人员,战斗力更是无法与在过去的三天中已经被消灭的八千士兵相比。
华夏军队未做丝毫修整,将岛军最后的山丘围了个水泄不通后,当即集结兵力,准备发动这场战役的最终攻势。
攻势发起前的拂晓时分,岛军二十师团最后占据的山丘下方出现了密集的点点灯火,华夏军队驻扎在岛军的射程之外,当着岛军的面,堂而皇之地展开了誓师大会。
誓师这种礼仪性浓厚的活动,虽然不能从天掉下来几把枪,但对军心士气的巨大鼓动作用是毋庸置疑的,几乎是重要军事行动前的必备环节。
把军事行动的目的和重要性讲清楚,才能充分调动战士的积极性。
岛军听着华夏军队高音喇叭的轰炸,精神和肉体陷入了双重虚弱,悲叹着等待最终审判的来临。
369团同样举行了整军以来第一场誓师,在最后,顾旬更是以慷慨激昂的语调对战士们强调:
“半小时后,我们即将对敌二十师团发动最后的进攻!我们也许会面临敌军临死前的疯狂反扑,也许会因为这次强攻付出惨重的代价,但绝不会因此稍有动摇决心和意志!”
“无数同袍的牺牲,才为我们换来了亲手覆灭敌二十师团的机会!这是我们应得的荣誉,这是他们应付的代价!”
“我们注定会是一支荣光万丈的军队,但所有的荣耀都需要我们去亲手争夺和捍卫!”
“我们不介意分享荣誉,但必须用实际的行动,将我们的名号与这份光荣一起镌刻在史书之中!”
“我作为团长,对你们的要求很简单,第一个攻进二十师团的指挥部,把他们师团长的指挥刀和军旗,以及一切能搬的东西带回来,让我们的军队代代将其传承下去,让一代代的军人牢记我们的牺牲、奉献与光荣!”
回答顾旬的,是369团战士们整齐的“万岁”声。
他们的脸带着狂热的神色,因为正如顾旬所说,他们应得的荣誉已近在眼前,没有人可以把它从369团手中抢走!
半小时后,在初升的朝阳照耀下,华夏军队各部向岛军阵地展开火力压制,带着机枪或步枪,腰间挂满了手榴弹的突击队从四面八方喊杀着冲了去。
…………
岛军二十师团,位于山顶附近的一处巨大坑道中。
顾旬此前的一个疏漏,就是去干掉炮兵联队的时候没有顺便把工兵联队给报销掉,这才给了岛军在山体中修筑工事和坑道,躲避炮兵轰炸的机会。
再强大的火炮面对曲折复杂的坑道也是一筹莫展,除非能直接用炮火崩碎山体,用土石把坑道中的部队活埋在里面。
二十师团最后有战斗力的部队,拼凑而出的一个步兵联队正躲在这个巨大的坑道工事中。
华夏军队的炮火覆盖他们并不害怕,坑道可以为他们免除这些威胁。
作为从小浸淫在武士道中的军人,他们也不算多么怕死,更何况他们都是甲种师团的精锐士兵。
当外围的三座山失守后,他们已经知道自己的生命进入了最后两天或三天的倒计时。
对他们来讲,多活还是少活一天完全是无所谓的事情,他们最怕的是毫无意义地战死。
在岛国的传统观念中,就有浓厚的轻生重死思想,他们认为生命最璀璨的正应该是如樱花般凋落的死亡那一刻,凄美而耀眼。
于是,他们完全放弃了对其他工事的防守,任由华夏军队占领,而将所有还能端着枪冲锋的士兵集合了起来。
既然明知抵抗是注定徒劳的,那么他们想要起码为自己选择一个壮烈些的死法。
宁可在冲锋的路倒在华夏军队的机枪下,也不愿在工事里死于炮弹或刺刀手中!
一个蓬头垢面的士兵匆匆从坑道口爬进来,指着坑道外的方向大喊道:
“联队长阁下,华夏军队已经到达半山腰了!请下令吧,我们愿意与您一起战死在冲锋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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