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轻暖把自己的粥给两人各自盛一碗,笑着,“再吃点吧,一顿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子熏没吃饭,又跑出去了!
“”君轻暖黑线,慕容骋接过她手的碗,喝了一碗粥,招呼司筠,“水。”
君轻暖和司筠两人都笑了。
“子熏公子哪里人?”司筠一边斟茶,随口问一句。
“孤家寡人。”
慕容骋轻叹,“传说螣蛇每次出现多伴随火灾,方圆几十里皆会受到牵连,别说至亲之人”
慕容骋脸笑意收敛,“正因为如此,他一出现被视为凶星,再加实力太强,神鬼莫测,极难取信于人。
所以,螣蛇命途多舛,算是六星当最为特殊的一个”
“那火灾真的是螣蛇引起的吗?”君轻暖惊疑,嗓音染难解的悲伤。
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情绪,但是感觉心里揪的难受。
慕容骋轻轻摇头,“他出生时,不过是个婴儿,哪有能力引起火灾”慕容骋举目望向外面渐渐低沉的暮色,嗓音变得悲凉而敛藏几分愤怒,“每个人,从这世得到一些东西,要失去一些东西,我时常觉得,冥冥之有一只手操纵着这一切,冠冕堂皇的把所有的罪孽
降临在本不属于他的人身”
君轻暖下意识的握住了他放在桌的手,忽而想起了很多人。
如她,如慕容骋,如端木澜,如子熏
他们看去血脉之力高高在,可承受的痛楚又是世间常人哪个可以挺过去的?
“所以,你对子熏的容忍要别人都高”君轻暖突然明白了慕容骋对子熏的包容。
以前她以为那是他会御人,现在却不这么认为。
那是一种心灵的共鸣,因为知道对方心里苦,所以不愿意雪加霜。
那是他的善意,海一样的包容,令人潸然泪下!
慕容骋伸手拥住了她的肩,对门口的眠隐道,“你去看看你家主子”
因为慕容骋的话而失神的眠隐这才回过神来,飞快的出去了!
矮小的树木稀稀疏疏的趴在丘陵,晚看去像是一个个沉睡的小刺猬。
子熏坐在树干,过往的点点滴滴在脑海里流水般滑过。
他从小和常人不大一样。
他出生的时候其实是记事的。
那一夜暴雨倾盆,雷鸣电闪,大小不一的火球伴随着闪电落地,在整个村子里四处乱窜
火球所过之处,房屋烧毁,树木焦黑,村民们一半死在了雷电当,一半死在了烈火当。
那一年,朝凰部一个小村里,发生了可怕的滚地雷。
他和他家里的房子一起被烈火吞噬,之后便昏迷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四处焦黑一片,娘的尸骨都分辨不出来,只有他在那场浩劫当毫发无损。
光溜溜的他在废墟无助的哭泣,初临人世见到的全是焦黑的尸体
他怕的灵魂出窍,本来可以懂得很多事情的小脑袋一片空白,恐慌的在废墟挣扎。
第二天,一个路过的老人带走了他。
再后来,老人死于饥荒,他成了孤儿,四处流落。
血脉之力觉醒之后,又是各方试探
拉拢的,想要囚禁的,巧言令色的,威逼利诱的
他不知道经历了多久这样的日子才建立起暗影神殿
这短短人生,他阅尽世间沧桑,见过形形ss的人,看得懂每个人的丑恶嘴脸,感觉过每一种尔虞我诈蝇营狗苟。
但是,从未发生过最近这种事情。
很怪,很微妙,让他无措却又想要拼命靠近,让他开始害怕孤独。
走过那么多风风雨雨,即便是曾经生死一线身在绝境时,他也不曾掉过一滴眼泪。
可刚刚,他竟然因为
他的心跳的有点快,抱着膝盖垂着头,蜷缩的样子像是走失的孩子。
前方忽而传来眠隐的声音,“公子,子衿叫你回去。”
“哦,什么事?”子熏抬起头来,装作什么都不在乎,一颗心还是火热起来!
眠隐仰着头看着他,道,“也没什么事情,是让你回去,大概是觉着天黑了。”
子熏嘴角勾了勾,从树跳下来,往军帐那边去了。
转眼,掀开帘子进了军帐,目光投向慕容骋,“找我有事?”
“嗯,你不是喜欢下棋吗?来。”慕容骋点点头,也没再提吃饭的事情,指了指桌的棋盘。
君轻暖容易犯困,已经枕着慕容骋的腿睡了,一只手还被他牵在掌心里。
火盆在一旁烧着,面的茶水冒出突突的声音,火焰温柔舔舐茶壶
一切看去都很暖,不知不觉驱散了他心底的寒。
他着pn在对面坐下来,两人闲敲棋子,谁也不说话
沧月帝国,长公主府。
侍卫匆匆来报,“殿下,不好了,凤后被打入了冷宫!”
“你说什么!”南宫冰猛地从浴桶当站起来,溅起一地药水!
她因为宫寒而在药浴,可这个节骨眼儿,她的父亲宇暝却出事了!
侍卫嗓音颤抖不已,显然也被此事惊的不轻,“今日傍晚,负责肃查后宫的宫令官查出凤后和外臣来往密切,干涉朝政,结党营私陛下大怒,将凤后打入了冷宫,后印已被收回!”
南宫冰一把扯过旁边的衣服披,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袭心头,“我要见陛下!”
等侍卫回神的时候,南宫冰已经不在屋里了!
东宫太子,向来都是和后位有关。
眼下凤后被废,那她这个太子
南宫冰紧张到喉咙干涩,走到一半才意识到自己现在穿的衣服有些不对,又赶忙回去换!
而等她再次出来的时候,宇暝身边的公公出现在了门外,拦住她道,“殿下,凤后传话来,说,狂歌如初情难旧,残局难收当弃局!”
南宫冰惊恐的瞪大眼睛,嗓音在夜风变得虚幻,“你的意思是说,宫里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太监垂眸,低低叹息,满目悲凉,“奴才听到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前日里后宫传出风声,说是端木澜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