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病？”秦念弯着腰笑，笑累了才终于抬起头看年岁欢，“我是有病啊。”

年岁欢皱眉，抿着唇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她跟个疯子一样。

她不过是问了一个问题，秦念就已经这样了，恐怕在心理上确实是有问题的。

“你欠我一句道歉。”

时间太过长远了，那年站在操场升旗台上被迫大声念检讨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那些委屈耻辱被时间冲淡，最后，年岁欢想要的只是一个道歉罢了。

“我不道歉，我从来不道歉，是你对不起我。”秦念眼含着泪，倔强的看着她。

年岁欢有些被气笑了，“我怎么对不起你了，秦念。”

“学校饭菜不好吃，我用本就不多的零花钱给你买面包，我怎么对不起你了？”

“你说你功课不好，是不是我牺牲的课余时间给你补习的。”

“这类的事情很多，我都不想一一列举了，你知道我是怎么知道是你举报的我吗？”

秦念盯着她，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来。

“是你，最好的朋友。”年岁欢的语速有些慢，悠悠的拉长了字的间隔。

秦念犹如五雷轰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说：“不可能！我不信！她......跟你一点都不好，怎么会告诉你......”

“她确实跟我关系不算特别好，但是我跟她也没仇，也不是所有人都能跟你一样，不干人事。”

年岁欢看了看手机，道歉不道歉什么的，也不重要了，她只当是学生时代留下了一个问号。

她现在想去找沈嘉则，她想要知道当年他到底是怎么离开的。

她想知道，这八年......

“你等会，你别走！”秦念拉住年岁欢的手腕，阻止她离开。

年岁欢用力抽开，“别动我，你说。”

“对不起。”

年岁欢木着脸，似乎也没有想象中的快乐和释然。

“当年是我故意去举报你和沈嘉则，让校方多加注意，所以沈嘉则亲你才会被抓到，也因为这件事，所以我再次举报你的时候，不需要任何证据......”

年岁欢的表情似乎有了一丝松动，人之常情......不是吗？

“我好累，这么多年，我好累。”

秦念退到路边的台阶上，坐了下来，颓丧得再也没有了以前的光辉亮洁。

年岁欢不再理会她，转身跑出医院。

衬衣被风吹鼓，盛夏和时光都被装进里面。

年岁欢拦下出租车，“去沈氏集团。”

车上的风景一点一滴的划过去，年岁欢猛然回过神，看向后视镜里的自己。

乌青的黑眼圈，白皙的脸庞看起来疲惫不堪。

“司机大哥，回青云小区。”

她得先收拾好自己，才能去见沈嘉则。

年岁欢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给沈嘉则。

年岁欢；【我辞职了。】

沈嘉则秒回：【恭喜，脱离魔掌。】

年岁欢笑了笑，回：【无业游民也不算光荣。】

沈嘉则：【那今晚可不可以请无业游民吃个饭？】

年岁欢：【我考虑考虑。】

明知道一定会答应，但年岁欢还是想矜持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