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带着丹青悄悄翻入谢府,找到谢晚吟,一桶水将丹青泼醒,丹青回想起刚才的事,自知一切都败露了,便将前后事情一一告知谢晚吟,只求她能宽宏大量不连累自己家人,要杀要刮自己都愿意承担。
剩下的事情不便再让三皇子和袁世禛参与了,她谢过二人后请他们离开,独自处理。还交代此乃谢府私事,不要对外人讲是谢灵筠所为。
谢晚吟没想到妹妹为了报复自己,不惜将全家人搭上去,不想再讲情面,立即差人把她抓到父亲房里,让丹青将一切告诉谢老爷,又吩咐下人看好夫人的房门不许她出来。
谢灵筠本想抵赖,可元儿在她房里搜出丹青的卖身契。丹青本来只是洒扫丫鬟没有跟浣香阁签这种契约,可她手力竟有这样的物件,见抵赖不了,只能向谢老爷如实交代。
原来她早就派人引丹青的弟弟流连赌场,借了他许多钱,弟弟还不上要被砍手砍脚,有了弟弟这些借据,谢二小姐要丹青签了卖身契抵钱,丹青只能签下。谢二小姐又要她以后为自己所用,借据和卖身契都是实打实的凭据,告到官府她也不怕,丹青若是不听话,便把她卖进窑子。前几日,就是她命丹青穿上男子的鞋子再回家焚毁。
谢老爷听完气得说不出话,扶着床榻喘气,谢晚吟要冲上去打她巴掌,她却仰着脸说:“打重了一尸两命,你敢吗?”
谢晚吟手僵在那里,反复怀疑自己的听力,两命?“你,有身孕?”
谢灵筠见她没下手,冷笑着起身坐到椅子上:“没错,一个多月了,苏宁远的。”
谢老爷悲痛不已:“灵筠,他是怎样的人你都清楚,怎会跟他有染,你现在这样,让爹怎么帮你啊。”
“帮我?爹有想过帮我?当时苏夫人上门相看,爹爹觉得苏老爷为人正直,苏家清流人家,嫁过去必定不会受公婆欺负,便支开了我,让姐姐出来迎接。
后来,我苦苦哀求您,说我在苏宁远中榜受封时看见他意气风发的样子便喜欢上了他,姐姐与他从未见过,可爹你还是拒绝了我!”
谢老爷想起那件事的确心中有愧:“可你姐姐没有母亲,爹不得不为她找一个好相与的好人家,你的婚事,自有你母亲为你奔走相看。”
谢灵筠将茶盏重重摔到地上,愤怒的指着谢晚吟:“您为她找的好人家,是我一生期盼的好归宿,可她根本不在意,既然如此,我便自己为自己打算好了。”
谢晚吟觉得她不可理喻:“你的打算,就是害了整个谢府,跟你同归于尽吗?”
谢灵筠低头摸着自己的肚子:“我起初的确库房里是皇上要的东西,不过无所谓,反正浣香阁收入都是你的,这谢府财产多半也会是你继承,毁了就毁了。宁远说过,我怀了身孕,他是不会不管我的,他会去皇上面前说明我已有身孕,娶我进门,不受你牵连。”
谢晚吟再也忍不了,不管她几命,几个巴掌抽得她头昏眼花:“你失了智了!你且好好看着,他会不会娶你吧!”
她请求谢老爷允许她给谢灵筠强行灌下滑胎药,再送去老家庄子里关着,以防她再生事害人害己。谢老爷始终不忍杀死自己的亲外孙,无论谢晚吟如何央求,他都坚持将二女儿关在祠堂,以苏老爷的为人,绝不会任由儿子坏了女子的清白不管,苏家定会负责。
谢晚吟起初觉得认识一个新室友,想要和谐相处;但现在见谢灵筠就觉得面目可憎厌恶至极,但毕竟她与谢灵筠没有姐妹之情,但谢老爷却真正的当了谢灵筠好多年的父亲,犯了大错,谢老爷再失望生气,也想替她寻个最好的出路。
安顿好谢老爷后,谢晚吟吩咐给谢灵筠的吃食一概不许奢糜,能活着就行。明天一早就要进宫面圣了,此时谢家满门命运都系在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