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赌约是怎么一回事,处州乃至海州,都是人家眼中的蝼蚁吗?”
杨常的话语中微微有一些奇怪,似乎在思考这其中的问题所在。
张疏月愣在原地,她动了动自己的衣角:“修士的事情,不是你我可以考虑的,你只需要知道任何东西存在都是有意义的即可。”
“修士掌握着你我不能够比拟的力量,在绝大多数情况下,退让是对的。”
“现在的问题并不在于修士如何,而是你要不要去海州。”
海州,一个很熟悉的名字,在过去的生活中无数次出现在杨常的视野当中,也是一个更为遥远的地方。
处州和那个地方当然是没得比的。
杨常并没有多做犹豫,他早就思考过这个问题,并且早便在内心中给出答案:“现在处州的香火教被镇压,面临的情况和威胁应该不会很大。”
“海州,我会去的。”
听到杨常肯定的答复,张疏月面露喜色:“那便最好,你这样的人才确实不应该留在处州,这里发挥不了你的真正能力。”
“海州是更深的一滩水,你会在那里看到更多的东西,如今你也是我海州九都卫的内部成员,可以和我们一起前往海州。”
“这件事情不能太拖,海州方面近来事情很多,我父亲也多次传令让我回去,原本是处州方面的事情压着,我实在走不开身,现在处州的情况你也看到了,大有好转,我在不在并不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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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常并不清楚张疏月的父亲是谁,他只看出张疏月的眉宇间有些着急。
故此他直接发问,还有几天时间。
“五天,五天之后我们就要出发,处州前往海州的路途相对遥远,我们要留下足够的间隙时间,以便我们有应对意外的功夫。”
“放心,我们虽然走了,但是九都卫却不会离开,我的护卫会留下来晋升为处州地区的负责人,这里的诡异也继续得到镇压。”
“至于你的家人……据我所知你在处州的势力也不小,应该不需要我担心。”
张疏月的话就说到这里,她慢慢离开杨家拳馆,朝着官府私宅而去。
那里还要离开前的交接在等待着她。
而杨常也一点都没有闲着,他和自家父母以及大姐二姐说起了这件事情,众人的表情神态各异,都有阻拦的意思。
毕竟在他们看来,如今杨家已然成为府城的望族,杨家拳馆完全可以说是处州地区有名有姓的大型势力,杨常的名字成为无数人心中的恐惧或者生活上的支柱。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杨家完全能够在处州过的很好,杨常也完全没有必要再去海州,路上险要万分,属于是不必要的冒险。
杨常没有多说什么,自家父母不是驭者,也不知道白点页面的存在,当然不清楚杨常这么做的意义。…
其实这样的想法杨常早就拥有,他也清楚自己不会在处州待太久,而父母必然不会再车马劳顿的前往海州,其中的风险太大,他们也冒不起。
所以杨常一直尽可能的把帮内的权力放到杨富水的身上,也被杨常教授了诡道级别的不怒金法以及铜墙铁壁,这是普通人能够修行的上限。
一定时间的积累以及不少异兽肉的供给,使得原本在肉身强度上就比一般人要强悍的杨富水又登上一个新的台阶。
修炼武学当然来不及,但单纯的外功还是能有成效的,在杨常走后,杨富会也会继续修炼下去。
同时,杨常把处州正牌总兵的官职安到了杨富水的身上,手头上收拢了数千士卒,吃官饷,效力杨家。
蔡国夏和杨常麾下的一些老武者也算忠心,都相当听杨富水的话。
更何况处州府城还有九都卫的存在,杨家背靠这颗大树,必然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安排好一切,杨常静静等待时间的流逝。
…………
第五日清晨,相比于大车小车的家族迁徙,九都卫众人并没有携带太多的东西。
行李很简单,每人一个包裹。
杨常也不例外。
同行的一共五人,四个是张疏月的护卫,各个训练精良,一副能战之师的模样,颇有九都卫精英的感觉。
显然,除了那个黑袍护卫外,张疏月身边的人手还是不少的。
这样也更能让杨常意识到这个女人身份上的不凡,如果是简单的人物,绝对不会得到如此的珍重。
张疏月并不清楚杨常的心中在想什么,不过她就算知道也不会多想什么。
他们按照预定的方向朝着远方的深山而去,一条并不常见的道路出现在杨常的面前。
张疏月等人并不打算走大路,处州没有直接和海州联系的大路,如果要从官道走,从处州得一路向下走到旁边的卞州,还得绕道金阳,再抵达海州。
虽然安全,但是绕路极远,属于普通人家或者商队的第一选择,是没有办法之后的抉择。
但杨常等人不同,他们当中有四个驭者,一个实力强到离谱的武者,这样的实力遇到绝大多数的危险都不会有问题。
一路朝着海州的方向行走一天半,因为杨常等人行走的都是山间小路,所以几乎不存在村庄与可以补给的地方。
直到他们从山岭下来,进入的是松屏城地段。
他们带的东西不多,需要有足够的补给,所以在片刻的商讨后,选择进入松屏城。
最好是能在松屏城就地买马,总比他们继续走下去要来的好。
松屏城地处多地交接,本就有最好的路段,这才有相对富裕的空间。
杨常也没意识到自己这么快就回再一次回到松屏城,当初他带着自己的家人和人马从松屏城前往府城,如今却又因为要去一个新的地方回到这里。
张疏月不知道杨常是从松屏城来的,她也并没有多做了解过,只是发现了杨常偶尔会看向远处的松屏县城,所以发问:“你好像来过这里。”
听罢,杨常微微一笑:“不是来过,我就是松屏人。”
“几个月前,我从这里前往处州,没想到如今又回到了这里。”
随着杨常的话音落下,巨大的松屏县城墙出现在了一众的面前。
意料中的看守官兵以及进入县城的人员并没有出现。
死寂。
放眼望去,尽是一片无人之境,仿佛生命死地。